";只是不住在一起,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會繼續的吧?";
我垂着眼睛問道。身子搖搖晃晃,彷彿站着都能睡着,他沉沉的嗯了一聲,我笑着答道:";那好。";
然後我朝行邱箱走過去,然而手還未來得及碰到拉桿,整個人便噗通一聲軟軟的栽倒在了地上,迷濛間像是有人忽然蹲下將我抱在了懷裡。壓抑着聲音,喊了一句,晶晶……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從那難受的感覺中克服過來的,只不過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是灰灰的,屋子裡的白熾燈在左右搖晃,那是一個十分簡陋的環境很陌生。我睜開眼睛第一眼進入眼簾得不是木木,也不是可拉,而是劉姿琳。她看到我醒以後,才把毛巾擰了擰,又給我換成新的蓋上,輕聲問我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出租屋,牆邊還躺着我的行邱。我好奇的看向劉姿琳,用眼神詢問着她發生了什麼。她拿紙巾擦了擦手纔回頭說道:";聽可拉姐說,這是落總的意思,說以後你就搬到這裡住了,晶晶,我好開心啊,剛好我一個人住在這裡無聊的很,現在終於有個伴啦。";
我聽着劉姿琳的話,因爲她的語氣太開心了,所以我也只好扯起嘴角,應付差事似的笑笑,但是心裡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看來木木他是真的做了決定,所以即使我昏倒了。他也要將我送走,木木他,更像木木了。
";好些了嗎?";
";嗯,好的差不多了。";我坐起身子,接起劉姿琳手裡的湯藥,呼呼的喝了起來,我脖子處有一粒特別明顯的草莓。劉姿琳看到了,但是她什麼也沒說,接過我喝完的藥,自顧自的說:";說起來,我妹妹也比你小不了多少,小時候她生病的時候,我都像這樣照顧她呢。只不過好些日子都沒有這麼照顧她了,也不知道這小丫頭現在過的好不好。";
說起妹妹,我想到了悅悅,然後說:";我也是,小時候我妹生病了都是我在照顧她。";
";你有妹妹?怎麼從來沒有聽媽咪說過。";
我哦了一聲,然後爲了防止她再問下去,於是說道:";不是親的。";
我詢問了她一些賭場的近況,她說一切都挺好的,就是那個馮添把他的女朋友弄了進來,兩個人在賭場裡面雙劍合併,各種搶我們這邊的生意,現在就等着我發話,只要我說一聲開整,她立馬有手段把她搞下臺。
";她女朋友叫什麼名字?";
";雪迎。";
";後來改的名字吧。";
";是的。之前好像叫什麼梅,沒有了解過。";
我看得出來劉姿琳是個狠角,所以對這方面的事情並不怎麼擔心。可我一聽雪迎這個名字,就被氣的不行,這個女人她不僅把倪琦姐的男朋友給搶走了,現在又連名字都要模仿倪琦姐,真是噁心!
";那些大老粗可喜歡她的名字了,說雪迎的諧音是血贏,所以都愛點她。";劉姿琳並不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突然打趣道。
我點點頭,說:";如果她們不過分,那我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她要是太過分,那麼你就按你的意思來,不過一定要做的小心隱蔽,不要被高老闆發現。";
畢竟現在這種情況,我不能再給木木添麻煩了。
劉姿琳撩撩頭髮,笑的一臉自信的對我說:";你放心吧,就算那個高老闆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也不會說什麼得。";
";你搞定他了?";
";當然呀,擒賊先擒王嘛。";
我跟她又說了兩句話之後,便起身去了洗手間,脫光衣服,看着自己這副被蹂躪的不成樣子的身體,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昨晚的一幕幕又浮現在了我的腦海,薛軒逸的一舉一動就像是雜草一樣在我的頭腦裡面深深紮根,每往裡扎一寸,我都疼的想要喊出來。
我打開淋浴,狹小的浴室裡,蓬頭中的水流不大,忽冷忽熱,我坐在馬桶上,任由水流將我淋溼個徹底,就像昨夜那滂沱的大雨。淋溼了我的心。
誰都不能體會我那一刻心裡有多麼複雜,情緒有多麼的失控,因爲連我自己都分不太清楚,我在難受什麼。
我洗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最後還是劉姿琳過來敲門,說:";晶晶,你怎麼了。不會是熱水器漏電了吧。";
";沒、沒有、我洗好了。";
我打開門,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對她笑着說道:";我明天就開始上班。";
劉姿琳驚訝我怎麼會在一個洗澡間就恢復的這麼快,其實我覺得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因爲我沒有時間去沉浸在悲傷裡,我還有事情要去做。
我想至少在一段時間之內,木木不會再給我下達新的任務,既然已經失去了蘇馬力的機會,那麼我只能重新爲自己找路。
我躺在牀上,看着頭頂上老式的電風扇,想到了凌風所住的那個房間,也不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麼樣了,好不好……
我笑笑,伸手擦去眼角的淚,我還有什麼資格再去想他。
睡吧。睡一覺,你會發現明天的天依舊很藍,世界並沒有因爲你的難過而改變一絲一毫。
到了賭場,我通過劉姿琳的關係,好說歹說的才讓高老闆答應幫我引薦一下他的小舅子,宋局長,當然,這其中付出的,是劉姿琳的身體,她拍拍我的肩膀叫我不要往心裡去,這本來就是她分內的事情,還好她的這副皮肉,還能派的上用場。
我和宋局長坐在一起吃了個飯,我問他弄出來一個人,難不難。
他說:";這個,主要你說的那個局,不在我該管的範圍內,但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個大人物,人家不用露臉,都能把這事給解決了。";
";大人物?是誰?";
我話音剛落下,走道里便傳來噔噔噔的高跟鞋聲,踩在地上,分外的響亮。。
。
高跟鞋的聲音臨近了,隨即門被推開,只見門外站着一個女人。
她穿着一身豹紋連衣裙,盤着頭髮,如雲一樣順滑的黑髮上點綴着一串珍珠,嘴脣上塗着大紅色的絲絨口紅,眼睛上畫着斜勾上挑的貓眼妝,讓她看起來既強勢又性感。
不得不說,楚池的這錢嘴長得真是好看,軟彈中似乎時時刻刻都帶着一股引人犯罪的嬌媚,怪不得能靠着這錢嘴聞名遐邇。
江湖人稱檀口仙兒,在口活上,當之無愧的居於第一把交椅,多少人都想要她傳授嘴上功夫。
我看了她一眼,再看了一眼宋局長。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宋局把我給引到了一個局裡,八成是高老闆在答應我和劉姿琳之後,便把這事告訴了楚池,然後宋局前腳一聲引薦,後腳女魔頭便來。
她做到了我的對面。看了看桌子上的菜,然後撇了撇嘴巴,像是特別看不起的樣子。
劉姿琳這個人,典型的雙面,既溫柔,又狠厲,從她要自殺那一點就能看的出來,一個連對自己都下的去手的人,還有什麼狠不下心的。
所以當楚池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她立馬端起酒杯想要刁難她。我立馬偷偷的拉了她一下,楚池段數多高,不能硬往槍口上撞。
楚池翹起二郎腿,把手搭在大腿上,連靠都不靠桌子。就擡起臉對我說道:";看來,你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吧,木木他不幫你?";
我聽了她的話,下意識的覺得不能把木木生病的消息透露給她,於是說:";師父他太忙了,而且,我覺得這是我的私事,所以不想麻煩他。";
";那你可以麻煩我呀,你不記得楚池姐和你說過什麼嗎,遇到什麼問題就來找我,不用客氣。";
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在認識到凌老師的那一刻,我就意識到了這個真理,於是我看向楚池說:";你想要我做什麼。";
";哎,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再說,我又能圖你什麼呢。";
她一句話將我問死,是啊,她是什麼身份的人,我又是什麼身份的人。她哪裡用的着我幫,但是,她肯定是有事要我做。
";楚池姐,你不用跟我繞彎子,有什麼事情直說好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就直問好了。";楚池嘆了口氣,然後扭了扭身子,坐直了對我說:";你有沒有聽說過阿辛這個人。";
我聞言,不知道爲什麼,猛地緊錢了一下。
楚池看了一眼我的臉色,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說:";看來你是聽過嘍,沒想到你連她的名字都聽過。";
她講這話的時候,語氣雖然故作輕鬆,但我卻聽到了其中明顯的不悅。
這時候,宋局長舉起手機說:";失陪一下,我去接個電話。";
劉姿琳當然知道現在也是他該走得時候,但是她卻遲遲不動身,估計是害怕我受了楚池的欺負,楚池不再說話。只是擡起眼皮看了一眼劉姿琳,像是在對我說,如果劉姿琳不走,她就不會繼續的講下去。
我看了一眼劉姿琳,然後對她說道:";你去給楚池姐點杯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