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己賣了去賺出賣軒逸的錢,草你要一百二十萬?鬼信?周晶,你真的好了不起,你敢說,這件事和你沒有一點點的關係?";她冷笑,一如既往。
我仍然被震驚的說不出話,爲什麼我從凌風身上卻看不到一點點的徵兆?
";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清楚。";她走到了我的身邊,微微側身在我耳邊說了這麼一句話:";身家乾淨的那個人是我,與他的家族有聯繫的那個人也是我,最主要,那個能真正在背後推他一把的人,只能是我。";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句話,如果你自己呆在髒髒的泥淖裡,那麼不要因爲嚮往光明,而將光明也一同拉入泥淖。";她說完這句話後,偏過了頭,眼角冷冰冰的看着我:";我想你應該明白我說的。";
話畢,她踩着潔白的高跟鞋,離開了我的附近。
顏然要退出維港。
作爲珍姐的搖錢樹,在聽到顏然要退行的時候,她竟然連勸都沒有勸,場子裡面的女孩都驚住了,一直都知道顏然背後有神秘勢力,卻沒有想到她會有這麼厲害。
怪不得顏然從來不爲錢去拼死拼活,再誘人的金錢條件都誘惑不了她,那是因爲,她自己就是個有錢人,而且身上的那股氣質,一定是從小長在優渥的家庭中的人才會有的。
可是這麼一個富家千金,爲什麼來混夜場,她的家庭背顏到底是什麼,大家都一概不知。
顏然把她在夜場收到的禮物全都拿了出來,然後分給了那些手比樹枝還長的小姐手裡,每個人都有份,拿上禮物的時候,嘴巴笑的都樂開了花,發着發着,輪到我的時候,她倒了倒箱子,對我笑着說:";真對不起,禮物發完了。";
其實我根本不想要,我只是忘了走。
";要不這樣吧。";她伸出了手,摘下小拇指的尾戒,對我意有所指的說:";尾戒代表着單身,反正我得已經不需要,送給你好了。";
冰冷的戒指忽然高傲的落在我手裡,她的頭髮像乾草一樣,甩過我的臉……
。
顏然就這麼突然離開了維港,離開之前,讓那些曾經嘲笑過她的人都啞口無言,甚至還假心假意的笑着謝謝她。而顏然就像是的一隻高傲的藍孔雀,走出了維港這個金絲籠,不管她曾經有多紅,用不了多久人們都會忘記她存在過的證據。
我捏着那個戒指,捏的手心冰涼,轉身就把它丟入了垃圾桶。
她們都在八卦,顏然到底爲什麼走,是不是扒上哪個金主了。其中有個人扯着嗓門說:";還能有誰,我那天看到他跟薛家那個小爺在一起,好像是在接吻,肯定是兩人在一起了唄。";
";顏然好像比薛小爺大三歲,女大三,抱金磚,薛小爺撿到寶了。";
";是啊,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不少人隨後附和着,我心想人心真的很好買通,前一陣子還錢口閉口罵顏然是個婊子的她們,今天竟然因爲一個皮包,一個項鍊,就高高興興的誇她好到不得了。
真的是好到不得了。
我拿着那錢金卡,站在維港的玻璃窗前往下看,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人潮擁擠,我突然很想給薛軒逸打一個電話。我很少很少給他打電話,而這一個,他沒有接。
當電話提示忙音的時候,我的手也無力的從耳邊垂了下來,卡從指縫中滑到了地上。我不知道薛軒逸他是否對我心寒了,或者,再也不想和我有任何關係?
很好,就這樣吧,都離開我吧,反正我,早已習慣一個人。
我低頭,看向地板上那枚閃着光的金卡,只覺得一陣諷刺,這就是我不願傷害每個人的下場嗎。我一個人揹負了所有的委屈,到頭來,成了惡人,被每個人傷害,被每個人憎惡。
其實我的初衷,只是想大家都能好好的,我一個人吃點苦受點傷都不重要。我希望我們這幾個人,在多年以後,還有機會再碰面,而不是吃牢飯的吃牢飯,死的死傷的傷。可是我現在才發現,我做的不夠漂亮,甚至醜極了。
我打通了凌風的電話,接電話的人卻是趙優,以至於我突然不知道要跟她說些什麼好了。她倒是顯得很着急的樣子對我說:";周晶……凌風是不是給你錢了?";
我咯了一下,然後有些疑惑的答了一句是,趙優的聲音忽然變得不那麼溫柔,而是帶着些指責的語氣對我說道:";這樣吧,你在哪,我去找你,我見面再跟你說!";
";不用說了,我在這裡等着你,你來把卡拿走吧,裡面的錢我一分都沒有動,我打這個電話,就是要把錢還給凌風的,你快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