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生洞,湯泉之中,李青歌宛若走丟了的無助的小女孩抱着黑金寶刀哭泣了許久,聲音漸低,哭累到睡了過去,眼角猶自掛着惹人憐愛的晶瑩淚珠。
一夜無話,當天邊的一抹曙光驅散黑暗,李青歌幽幽醒轉,彷彿睡了一個世紀般漫長,眼神迷茫地呆呆注視着自己精美玉足上曲勾着玲瓏小巧的趾頭,卻感受不到焦距。
不知過了多久,女子修長的睫毛宛若蝴蝶的翅膀撲閃了下,渙散的目光漸漸凝聚起來,轉瞬間,那股子罕見顯露出來的柔弱姿態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朝氣蓬勃的銳氣,彷彿那個英姿煥發的李侍衛又回來了。
嘩啦——
李青歌一下子從湯泉中站了起來,頓時掀起漂亮的水花飛揚,依據白宇五下的動踢衝破水面,綻放在氤氳霧氣中,一頭溼發如天女散花,飛舞而起,水珠飛濺,如瀑垂落。
一雙玉腿渾圓修長,襯托得女子身形異常高挑纖細,隱約可見冰肌玉骨,白裡透紅,前途後橋的極品身段勾勒出來伶人薛邁分賬的玉體曲線。
李青歌握着黑金寶刀,邁動玉足,拂動水面,使碧波盪漾,一步步走出湯泉,堡蠻馮碩德叔昂鳳亭橋送禮,涼墊燕虹艦艇儒怒,隨着主人義部叄纏。
經過湯泉的紫論二炒鴻位忒,吹彈可破的雪膚上沾染的晶瑩水珠,順着女子妖嬈的胴體曲線流淌而下。
……
另一邊。
何柳姑娘沿途翻山越嶺,橫穿蜿蜒起伏,深邃如淵的峽谷,自遼闊平原滾滾而下,淌過叢林茂密的神秘幽谷,溜過嚴絲合縫的象牙白柱,南海已是舉目可望。
姑娘欣慰一笑。
及膝短裙下裸露出的一截纖細勻稱的光滑小腿,因千里奔波,跋山涉水的勞累,而沁出了珍珠般的西米箱涵,順着肌膚從珠圓玉潤的足踝滴落而下,終是匯入了汪洋之中,泛起漣漪。
如此唯美的風景,可令天地失色,卻是無人欣賞。
……
李青歌走出湯泉,她弓直玉足,精緻白嫩的腳趾輕輕一勾一撩,一條黃色布匹便從地上飛旋而起,纏繞周身,將神聖驕傲不容褻瀆的絕色風光裹緊收束起來。
如法炮製,一件件衣裳像是有了靈性一般自動穿戴在這句問祥畫你德美李董替上,將那無限美好的風光盡數遮掩了下來。
錦繡戰袍加身,珠光瑩潤,宛若羊脂白玉的粉嫩玉足套上了足衣,藏入飛魚戰靴中,繫上白玉束帶合攏戰袍,彰顯出比水蛇還要纖細的腰身,掛上黑金寶刀。
玉手輕攏長髮,用一根紅繩紮起幹練簡潔的高發根,一頭柔順的青絲自腦後傾灑而下,末梢垂於聽橋的澆吞之上,李青歌整個人的氣質又驀然攀升了一個臺階。
從剛出浴的嬌滴滴美人,變成了一個英姿颯爽,彷彿即將奔赴沙場的巾幗女將。
尤其是戰袍上幾乎乾涸的血漬,更是憑空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呼!
李青歌吐氣如劍,雙眼中追憶一閃而過,鋒芒漸露。
“今日始,我只做李青歌!”
……
唰!
陽炎豁然睜開雙眼,略不適應地眯了眯,刺目的光線透過窗臺照射進來,天已大亮。
“那個老者……”陽炎心中一動,夢鏡中的一切歷歷在目,極爲真實,在一個沒有武道文明的世界,竟有如此厲害的劍道強者。
難道武功練到極致,也能證得武道高峰?
若是如此,先天高手未必就是武功的極致了。
夢中那位老者,恐怕是先天之上的存在。
陽炎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在千葉世界都如神話般的人物。
劍聖,李七月!
整個劍武帝國,先天高手僅有一位,而用劍的先天高手,放眼整個千葉世界,也只有這一位了。
雖然不知這等存在爲何會注意到自己,但昨日一夢堪稱一大造化。
若有所思間,陽炎伸手探入懷中摸索一陣,掏出一手粉末狀的不明物體,那塊殘缺玉石果然碎裂了 而且粉碎得如此徹底。
這印證了他的猜測,之所以會入夢都是因爲這塊殘缺玉石,那上面應該蘊藏有那位老者的一縷劍意,而他在不知因何情況下觸動了這縷劍意,讓自己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境。
正是因爲這等手段已經超出了他對武功的認知,他才大膽猜測,武功的極限或許是迥異於聚元體系的另一種武道形式。
只不過,武功一道應該還只是萌芽狀態,還未完全形成體系,因而先天高手才少之又少,甚至是鳳毛麟角。
“有趣。”陽炎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在此之前,他只將千葉世界的一切都當作是歷練和任務,學武功也只是爲了提升在這個異世界的實力,在百國大戰中取得終勝。
後來才發現武功有一些可取之處,打算借鑑其中的精髓要義,融合到武道中來。
比如運用《萬法通》將武功秘籍類比變通成武者可以施展的武技來施展,如果成功,或許可以媲美一些地階武技的威力。
而現在,陽炎卻是真正開始接納武功一道,想要攀登上它的極致巔峰,看看那裡的風景。
首先,便是要邁入先天之境!
陽炎翻身而起,充滿了激情的他已不願有任何耽擱,何況還有兩天就是擂臺比武的日子了,他須得將實力再往上提一提。
“啊……”
打開房門的剎那,一聲驚呼,幽香撲鼻,正把耳朵緊貼在門上仔細聆聽着裡面動靜的青兒,重心偏移的嬌軀立刻失去了平衡,向着陽炎撲了過來。
陽炎沒有絲毫遲疑,側讓一旁,於是本來還一臉慶幸和嬌羞的青兒瞬間花容失色,不敢置信地趴倒在冰涼的地面上,摔了個結結實實。
而且還是俏臉着地,一時間畫面太美。
幸虧陽炎房間裡的地板上有鋪設柔軟的紅毯,不會摔得特別嚴重。
饒是如此,青兒的皮膚實在嬌嫩,額頭和鼻樑仍舊是紅了一塊,顯得有些滑稽可愛,一雙眼睛飽含淚珠地擡起頭來,幽怨無比地望向那薄情寡義的少年。
彷彿在說:虧本姑娘這些日來體貼入微地服侍你,你竟然見我摔倒不扶一下就算了,還故意躲開,好像本姑娘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你個沒良心的負心漢!
雖然她承認自己不如殿下容顏絕色,但怎麼着也是一位嬌滴滴的大美女,而且身體比少女更加成熟,只要男人眼睛不瞎,都知道這種時候應該要惜香憐玉,可是這個少年……
陽炎完全沒有愧疚地皺眉問道:“你躲在門後作甚?”
看似平淡的問話,卻彷彿有一股強大的威壓落在青兒瘦弱的香肩上。
你不安慰我,還審犯人一樣質問我……
她眼眶一紅,委屈得幾乎要哭出來了,抽噎道:“殿下吩咐過奴婢,準駙馬一醒就立即稟報於她,奴婢怕打擾到您,只好附耳門後聽着動靜。”
陽炎神色緩和了些許,道:“公主呢?”
“在後院。”青兒想起來什麼,忙擦乾淚珠,匆匆忙忙道:“奴婢這就去稟報殿下!”
“不用。”陽炎淡淡道了一句,邁步走向後院,不過在經過內殿時,卻迎面撞見了一個意外出現的人。
李青歌!
昨日鬧得不歡而散,陽炎還以爲至少短時間內見不到這位英姿颯爽的李侍衛了,除非武昭公主有事傳喚。
今日,她卻是主動上門來了,似乎還是專門來見自己的。
心中略微疑惑,陽炎沒有什麼尷尬的情緒,十分平靜淡然地走上前,道:“李侍衛到訪,不知有何貴幹?”
看着眼前這位昨日才刺激得她發瘋甚至將她狠虐了一場的少年,今日的李青歌卻也顯得過於平靜了,但那一雙清冷的眸子中的一絲微漾漣漪,仍是暴露出了她內心情感的複雜。
李青歌開門見山道:“爲與準駙馬切磋劍藝而來。”
“哦?”陽炎這回真有些驚訝了,難道是昨日他的一番鞭笞,讓這位天生劍客幡然醒悟了?
如果是這樣,倒是值得期待一二了。
陽炎不由得仔細看了眼李青歌,這才發現今日的她似乎與昨日不太一樣了。
玉冠、錦繡戰袍、飛魚戰靴……仍舊是那一身威風凜凜的官服,不同的是,那一把黑金寶刀不是挎在纖腰右側,而是挎在了左腰,右腰鑲着一柄三尺長劍,一隻素白的玉手輕輕按住劍柄。
最大的變化,並不是她重新佩上了長劍。
而是李青歌身上的氣質也發生了宛若脫胎換骨的昇華,原本的她,雖然有着與生俱來的劍客風骨,凌厲如劍,卻如明珠蒙塵,有形而乏神。
因爲,她失去了劍心。
但是現在陽炎看到的李青歌,卻像是埋藏多年的寶劍一朝破除封印,洗盡鉛華,劍骨傲然,已是形神兼備。
她已重新尋回了劍心,明白了一個劍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不再迷茫。
六年了,她將自己的心冰封起來,棄劍用刀,以此來逃避現實,因而武功停滯不前,甚至是滑坡倒退。
而今,明淨己心,豁然開朗,她的武功也隨之迎來了新的突破,比六年前更強。
這也是她一大早就來找陽炎的原因,一是感謝他的當頭棒喝,二是爲昨日之戰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她要以最強的姿態與陽炎一戰!
李青歌道:“爲了公平起見,雙方都不能動用內力。”
“不必。”陽炎的拒絕讓得李青歌怔了下。
她目光一閃,提醒道:“下官如今的內力已螓至九重天。”
九重天!
陽炎瞳孔微微一縮,霓彩兒提過的年輕一代中內功最強之人乃是秦相國之子秦輸,一身內功已達八重天。
李青歌居然是九重天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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