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大了!
原本應該其樂融融的宴會,竟演變成了事故現場,受害人乃是禹州禹氏族長次子,預測地榜第四的禹開!
施暴者卻只是一名靈元境六重修爲的十五歲少年,雖然不是親自動的手,但影響更加惡劣。
如果是同輩爭鋒敗了,那是禹開技不如人,或許禹開會記恨在心,禹氏卻不會因此興師問罪。
但這是同輩爭鋒麼?
那黑袍人至少都是天玄境強者,根本就是恃強凌弱!
禹氏就是出手,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了。
“公子你這……”冷月心此刻也是有點懵的,這個少年看起來平淡如水的君子模樣,原來如此暴躁的嗎?
不按套路出牌也就算了,下手也是極狠,直接讓人一巴掌將禹開拍暈,看起來頭骨都裂開了。
就是禹開自己醒來都恐怕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此憋屈地倒下了。
她還好奇着修爲差距懸殊的情況下陽炎這麼強硬地與禹開作對是有什麼倚仗,結果……這個倚仗還真是強大。
“現在有位置了。”陽炎注意到她的目光,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衆人簡直絕倒。
敢情你這麼粗暴地針對禹開,原來是給美人騰位置啊,這也太秀了吧?
若是一般女子,憑這一手就足以令伊人芳心暗許了,就算是絕塵仙子這樣的女子,恐怕多少都會生出一些好感來。
有那麼一刻,男賓客同時升起了一道念頭,居然被這小子搶了先,早知道也帶一個強者隨從來了。
果然,冷月心眉眼一彎,“含情脈脈”地凝視着陽炎,軟軟嚅嚅的聲音挑動着他的心絃:“那就多謝公子了。”
陽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當然不是爲了一博美人歡心,雖然冷月心的確十分誘人,要撼動他的心境讓他做出衝動的事情,也得先看看媚骨天成加上《合歡神功》究竟有多厲害才行。
他的目的是震懾立威,畢竟他現在的身份乃是神都中州的妖孽少年楊九,越是高調,越是肆無忌憚,越是能夠讓人信服。
那個地方來的人,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孤傲,都是理所應當的,行事圓滑不願意得罪人,反而惹人懷疑。
正好禹開跳出來,不拿他開刀拿誰來?
“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呢,不知可否讓小女子知曉一下呢?”冷月心不急着落座,眼睛眨了眨,柔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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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炎只是淡淡道:“仙子已經猜到了,何必多次一問呢?”
“真是的,幹嘛要拆穿人家?”冷月心秋波盪漾,幽怨地說道,那般神態簡直誘惑死個人,陽炎只覺體內彷彿有道電流劃過,心神微顫。
陽炎尚且如此,其他人更不用說了,因爲角度的原因只有陽炎能看到絕塵仙子那幽怨的神態,但只聽聲音,已經酥了半邊身子。
“妖精!”俊俏小生眉頭一皺,暗自啐了一聲,旁邊的黑袍一角抖了抖。
定了定神,陽炎語氣略冷:“仙子魅力十足,不必再試探了。”
冷月心誘人的神態一斂,無奈道:“好吧,楊公子,正式認識一下,小女子蘭州合歡宗四仙之首,冷月心。”
“神都中州,楊九。”陽炎淡淡道。
冷月心目光微凝,周圍賓客也是臉色一變,這個楊九居然是那個地方來的?
難怪肆無忌憚,連禹開都不放在眼裡,直接讓手下人給一巴掌拍暈了過去。
那麼傳言說歐陽純在其劍下死裡逃生也有可能是真的了?
如果是,那這個楊九就太妖孽了,以靈元境六重修爲打敗靈元境九重的歐陽純,這是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都只能自嘆弗如的戰績。
這樣的人物不可能橫空出世,昨日纔出現在九州天驕的視野中,如果說是那個地方來的人,就說得通了。
也能解釋大商太子湯運爲何突然離席,就爲了請來一名青衣少年,還破例允他帶兩名隨從入殿赴宴。
只是爲何湯運介紹時,沒有提及楊九的來歷?
就在人們暗自疑惑時,湯運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你在孤的宴會上把請來的賓客,還是場中算得上是最重量級的賓客就這麼粗暴的幹翻了,竟然旁若無人若無其事地與絕塵仙子“打情罵俏”,是不是太不把孤放在眼裡了?
“楊公子,禹兄固然有不是,但你如此作爲是否太過了?雖然神都中州超然世外,九州十八域也不是泥捏的。”湯運沉聲說道。
在場賓客微微點頭,主要是這個小子居然跟他們的女神如此近距離地談笑風生起來,還沒完沒了的,實在令人生氣。
“過分麼?”陽炎反問道。
湯運點了點頭,說道:“孤也不是針對於你,如果你憑真本事打贏禹兄沒人能說什麼,但是你讓修爲遠超禹兄的強者將他打成這樣,有欠妥當。”
“那請問太子殿下,禹開什麼修爲,本公子又是什麼修爲?”陽炎再次反問。
湯運:“……”
在場賓客:“……”
陽炎冷笑道:“禹開自恃修爲高,三番兩次欺凌本公子時,太子殿下怎麼不說有欠妥當?”
三番兩次是真的,但第一次只是口頭警告,第二次雖然有恃強凌弱之意,但是還沒動手就被你讓人給打趴下了,哪有受到什麼欺凌?
衆人腹誹不已,卻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有黑袍人在,以禹開的性格,楊九定是會被教訓得很慘的,可能比他這還慘。
湯運沉聲說道:“至少你們都是年輕一代,同是靈元境修爲,性質不一樣的。”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本公子明明可以輕易把他擺平,偏要平白遭受他的欺凌?”
陽炎冷然地看着他問道:“是你傻,還是本公子傻了?”
湯運啞然:“……”
衆人也都怔住了,明明有強者在身邊還要任人欺凌,的確是傻子纔會做的事情。
易地而處,他們也是不會自己跟修爲懸殊的禹開正面硬剛的,當然,也不會像楊九那麼暴躁,下手那麼狠。
湯運嘆息道:“楊公子所言,孤都能理解,終究是過了,孤可以不追究,但禹氏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又是何必呢?”
陽炎臉色毫無波動,悠悠道:“他們要找死,本公子接着就是。”
衆人神色一凜,這是他們第一次聽見有人不把禹氏當回事,就算神都中州也不是隨便什麼勢力都能與四大地域的頂級勢力抗衡的。
應該說,如果禹氏放到神都中州,也是一股強大的勢力,不是誰都能惹的。
楊九敢說這樣的大話,莫不是在那個地方也有深厚的背景,否則就貽笑大方了。
這小子,越來越神秘了。
“既然楊公子胸有成竹,孤也不多管閒事了,來人,把禹兄送回去吧。”湯運搖頭說道。
鬧到這麼慘的地步就因爲沒有帶護衛,這個跟頭栽的他都替禹開覺得冤。
誰能想到,會遇上楊九這麼個肆無忌憚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小煞星呢?
不過下一次,禹開就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除非楊九的身份是真的,不然一定會很慘。
很快,從殿外進來兩名帶刀侍衛,衝着湯運拱手一禮,一左一右各自架起禹開一隻手臂往殿外走去,由於禹開身材較高,如此姿勢只能被動拖着腿走了。
這兩個殺才!
湯運嘴角一抽,道:“用擡的。”
“諾!”兩名帶刀侍衛調整好姿勢,一前一後,分別擡着兩隻手和兩隻腳,漸漸消失在衆人眼前。
衆人嘖嘖兩聲,禹開這回丟人丟大了,醒來後不會羞愧自刎吧?
“來人,清理一下,再給仙子換張桌子。”湯運掃了一眼被禹開腦袋撞碎的矮桌和杯盞碎片,斷口處都沾上了血跡,中間那攤血更是猩紅刺目。
這矮桌採用的是非常堅硬的石料所制,一般的靈元境強者幾乎不可能破壞分毫,卻被禹開的腦袋撞碎,可見他的頭骨堅硬異常,只是頭破血流昏厥而已。
冷月心出聲道:“椅子也換了吧,我不習慣用別人接觸過的東西。”
“那就一起換了。”湯運爽快道,這便宜自然不能被禹開給佔去了。
很快那片狼藉就被清理乾淨了,下人也很快重新搬來矮桌和椅子,重新換上杯盞佳餚,立刻恢復了原樣,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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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只是換了一個人,而且是個千嬌百媚的仙子人物,賞心悅目,似乎還要感謝一下楊九了?
雖然是嶄新的桌椅,冷月心還是素手一揮用靈元清潔了一下才坐下,細心之人可以發現,她的身體與座椅之間還隔了一點空隙,沒有真正接觸。
陽炎眉梢動了動,一個渾身充滿誘惑的妖媚女子,居然如此排斥外界的觸碰?
也有人對她這種小舉動冷笑不已。
身穿百鳥朝鳳萬花錦繡服的嫵媚女子嗤道:“矯情!”
端莊冷豔的白蓮聖衣女子不屑地撇開目光,暗道裝腔作勢。
湯運待衆人重新坐好,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面帶微笑地看着衆賓客,道:“常言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孤設此宴本就是爲了方便諸位交流切磋,以武論道,不知哪位願意先做表率?”
像他們這種等級的人物又分佈九州十八域,行蹤不定,要聚齊一次何其難得,若不是九州會晤在即,湯運也不可能將衆賓客號召起來。
因此,這種交流的機會就彰顯得難能可貴了,不但可以互相印證武道,還能借機摸一下對方的底細。
話音落下不久,就有一名俊秀青年站了起來,環視衆人,最終目光定格在了一襲青衣,拱了拱手道:“聽聞楊公子昨日大敗預測地榜十一的歐陽純,在下不才,正想領教閣下手段,不知敢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