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了御書房姬輕塵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背後衣衫已經被汗水浸溼了一大片。剛纔在御書房跟燕帝對答時,他看似侃侃而談,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面對燕帝偶爾『露』出了霸氣,以及不是散發出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給他的壓力很大。而且他還將燕帝引以爲榮的羽林騎說的十分不堪,甚至差一點就逆了燕帝的龍鱗。
羽林騎是燕帝在大燕三十萬精銳甄選的精騎,目的是爲了效仿離國的虎豹騎想組建一支當戰爭到了關鍵時刻時能夠扭轉乾坤的驍騎。確實羽林騎也做到了這一點,他們自組建的第一天開始就成了大燕最爲精銳的騎兵,不論集團衝鋒,還是單兵作戰都成了大燕騎兵中的王者。可是即便是這樣,只要是跟離國虎豹騎交過手的人心裡都很清楚,不管是羽林騎在大燕表現的再怎麼強,要跟離國虎豹騎一比,他們始終要差一大截,總覺得他們身上缺少點什東西,這些人中就包括燕帝本人!
所以要不是他是燕帝的兒子,又是離國軍神李青衣的弟子,有資格對羽林騎說三道四,估計燕帝早就大發雷霆了!
不過他今天的收穫也不小,至少得到了一營的兵馬,有了這一營兵馬他從明天開始就可以準備明年三月份的校場較技了,這讓他欣喜不已。至於跟父皇立下軍令狀說要訓練一支三千人左右不輸於離國虎豹騎的驍騎,他一點都不以爲然,因爲只要給他足夠的權力、財力和兵源,他絕對能夠兌現自己的諾言,因爲他是軍神李青衣的弟子,他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因爲三年前他就曾爲自己的老師訓練過虎豹騎。
深深的吸了一口姬輕塵收斂了臉上的喜『色』,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便發現御書房門外的臺階下面魏忠賢正在跟張讓兩人低聲交談着什麼,只是看一臉陰沉的魏忠賢和唯唯諾諾的張讓,他就猜測魏忠賢肯定是在訓斥自己的乾兒子張讓,至於爲什麼會訓斥張讓,他大概也能猜到九分,可能是因爲張讓昨天在君臨城街口變現的太過勇猛的原因。
正當姬輕塵將目光移向兩人身上時,魏忠賢和張讓便發現了他就閉口不再言語。待他走下臺階,魏忠賢和張讓立即向他施禮,他已經是第二次見到魏忠賢了,可他發現這個大燕皇宮中的太監首領依然像他第一次遇到時候一樣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過態度倒是很恭敬。
“你們繼續,我去千秋殿給母妃請安!”姬輕塵很隨和的說道,然後就向德妃千秋殿走去。只是姬輕塵剛走出不遠,就發現張讓氣喘吁吁的小跑着追上了他。
“怎麼不跟你乾爹多聊會呢?”他對張讓說道。
“乾爹說讓奴才跟着殿下,奴才這就立刻趕了過來。”張讓老實回答道。?? 皇圖霸業34
“怎麼?他剛纔訓斥你了?”姬輕塵笑着問道。
“恩!乾爹罵奴才沒出息,沒有伺候好殿下,說奴才昨天差點就讓殿下身陷危機之中。”張讓低聲的說道。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太自責,再說你昨天的表現很不錯,我很喜歡。”姬輕塵安慰張讓。
“多謝殿下!奴才明白!”張讓感動不已。
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之間便到了千秋殿。
德妃自從姬輕塵到離國爲質開始就很踏出了千秋殿,而且她還在千秋殿修建了一座佛堂,天天都念經誦佛爲兒子祈福,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當姬輕塵和張讓到了千秋殿時德妃剛從佛堂出來,德妃看到兒子便欣喜不已,待姬輕塵向她施禮完畢,就拉着他坐在榻上問東問西,主要是問姬輕塵在外面住的怎麼樣,姬輕塵都一一做了回答。然後德妃便開始訓斥姬輕塵的不是,說他不該『亂』跑,還到長安街頭去跟羽林騎私鬥。姬輕塵只能向德妃請罪,說自己今後不會在這樣做了。德妃這才消了氣。
兩人就閒聊了片刻,就說到了張讓身上。
“母妃覺得張讓是個可用之人嗎?”姬輕塵隱晦的問道。
德妃身居在後宮這個權利傾軋不屬於廟堂上的地方十多年,自然聽得懂兒子話中的含義,便說道,“張讓六歲入宮就一直跟在魏忠賢身邊,十六歲那年因爲犯了錯被廷杖,母妃當時正好在場就爲他向你父皇求情,才讓他免於一死,又將他要到了自己身邊,然後他在千秋殿裡一待就是年,對你的忠心自不必說。”
“那他跟魏忠賢之間的關係會不會影響到——”姬輕塵沉『吟』了一下問道。
“魏忠賢在你父皇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是他的貼身太監,這三十多年來寸步不離你父皇左右,對你父皇忠心耿耿,要說他跟你的幾個兄長之間有什麼聯繫根本就不可能,至於說他跟後宮中的幾位有什麼聯繫就更不可能,這點你就放心吧!”德妃肯定的說道。
德妃的話說的同樣很隱晦,可姬輕塵能聽得懂,他知道魏忠賢是張讓的乾爹可不影響他放心用使用張讓時,就笑着說道,“母妃這麼說兒臣就放心了!”
德妃知道兒子問張讓的問題是爲了爭奪東宮的位子,不過她也沒有勸阻,因爲她知道這也是燕帝的意思,還有在她心裡有一個秘密,真是因爲這個秘密她纔沒有對兒子爭奪太子之位。
說完了張讓的問題姬輕塵又跟德妃聊了片刻,這才辭別離開了千秋殿。
出了皇宮,坐在回府的馬車裡姬輕塵就開始考慮該怎麼使用張讓。通過幾天的相處他對張讓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他發現張讓能讀詩句,頗有才能,做事果斷且武藝又不俗,像這樣的人自己將他當成一般的內侍對待確實有點浪費人才,只是張讓再怎麼有能力終究還是一個內侍,這讓姬輕塵犯難,不知道該怎麼充分利用張讓的能力。?? 皇圖霸業34
糾結許久依然沒有想到一個好辦法,姬輕塵就不再考慮問題,而是將心思放在了該怎麼訓練這一營要參加明年三月份校場較技的兵馬的身上,明年三月份的校場較技關係到四大都督的歸屬,關係到他今天在大燕的權力側重點,自然就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他將身體輕輕的靠在車廂裡,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正準備考慮這一營將領的人選。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馬車的簾子的縫隙中一閃而過。
突然在君臨城的大街上看到這個熟悉的身影,這讓姬輕塵吃驚不已,他立即掀開簾子向身影遠去的方向張望時,發現這個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羣之中。
“殿下怎麼了?”張讓發現了姬輕塵的奇怪舉動問道。
“剛纔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綠衣服的女子?”姬輕塵向張讓問道。
“綠衣服的女子?”張讓回憶道,“剛好像從我們馬車旁經過,不知道殿下有什麼吩咐?”
“恩!果然是她啊!”姬輕塵沉『吟』道,對張讓說道,“沒什麼事,繼續趕路!”
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人,放下簾子的姬輕塵陷入了沉思,因爲剛纔他看到的這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在寧州城館驛內刺殺他而沒有得逞被放走的離國暗衛江柔。當初他放江柔離開時就跟江柔說過,要是下次再遇到時就不會再對她客氣,絕對不會再對她手下留情。他以爲江柔經過了那一次生死邊緣徘徊的經歷之後會吃一塹長一智踏踏實實的待在離國,不曾想她又不長記『性』的回到了燕國而特意跑到了君臨城。
江柔是離國暗衛,又是離國蕭太后的人,這次又突然出現在君臨城,這不能不讓姬輕塵心生警惕。
“是該查查江柔了行蹤,看她究竟想做什麼。”姬輕塵暗自思忖道,不過一想到自己身邊還沒有這樣一支供自己刺探情報,跟蹤敵人,實行刺殺活動等的暗衛時,他便皺眉不已。
這個時候他便想到了張讓,突然他的腦海中靈光一閃,心裡就有了主意。回到府中他就立即將郭勸和張讓召到書房,開門見上的向郭勸問道,“郭兄,你覺得東荒鐵劍怎麼樣?”
郭勸不知道姬輕塵爲什麼會有這麼一問,思考了一下認真的回答道,“殿下,東荒鐵劍是東荒窮盡數十年時間訓練的一支精銳勁旅,戰鬥力能夠比肩離國的虎豹騎和我們大燕的羽林騎,只是他們的司職跟虎豹騎和羽林騎不同,相比於虎豹騎和羽林騎在戰場上的作用,他們除了保護國君之外,更多的是負責情報的刺探和收集以及暗殺等任務。”
“要是讓郭兄訓練一支像東荒鐵劍一樣的精銳銳士,不知道大概需要多少時間?”姬輕塵突然向郭綸問道,目光緊緊的盯着郭勸。
“九哥的意思是……”郭勸的話說到這裡,就明白了姬輕塵的意思,他的神『色』變了數變,強自壓住內心的激動之『色』,思量了一下開口說道,“不知道九哥需要多少人?”
“剛開始組建不需要太多人,兩百人足矣!”姬輕塵想了想回答道。
“九哥想要組建兩百人一支的精銳的銳士,只要有足夠的財力做支持,只需一年時間郭勸就能辦到,可是想要讓他們達到東荒鐵劍的水平,最少恐怕也要三年的時間。”郭勸字斟句酌的說道。
“好!只要有郭兄這句話就夠了,至於錢財方面郭兄不用擔心,府中現在銀錢任由郭兄話費。”讓郭勸訓練一支暗衛是姬輕塵剛纔在馬車上想到的,他覺得郭勸武藝高強,心思縝密,而忠心方面不會有問題,確實是組建和統領暗衛不二的人選,“那這件事情我就全權交給郭兄了!”
“九哥請放心,只需要一年,郭勸定會讓你看到一支像東荒鐵劍一樣的銳士,三年之內郭勸必讓這支銳士縱橫天下。”郭勸想都沒想就自信滿滿的答道。
認識不到三天時間就得到九殿下這樣無條件的信任,將組建和統領一支暗衛權力交給他,郭勸覺得除了用實際行動表達自己的感動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
而且這方面他還是很有自信的,因爲他父親以前就是一名出『色』的捕快,小的時候他的父親就教了他很多東西,除了他的一身武藝外,像偵查,追蹤,化妝和刺探消息等。現在讓他組建這樣一支暗衛,他自然是信心十足,覺得自己有了用武之地,可以很好的報答九殿下對他的知遇之恩了!
“張讓,以後你就是府裡的大總管了,這府中一切事務都歸你管理,特別是錢財方面。還有,你既然要掌管錢財,就一同協助郭兄辦理這件事情吧!”姬輕塵向一旁的張讓說道。
“殿下,這——”僥是張讓足夠的沉穩,他說話的聲音還是有點顫抖,他是因爲太激動了,不說府中大總管的職務,讓他參與組建一支暗衛,他就知道九殿下是沒將自己當外人,是當成了自己的心腹看待,他也聽自己的乾爹魏忠賢說,過當初陛下就是將乾爹當成了心腹看待,陛下登基之後乾爹纔有今天的地位和權勢,現在九殿下也將自己當成了他的心腹,那隻要九殿下能夠坐上大燕的龍椅,自己豈不就就像乾爹一樣有權有勢了嗎?
想到自己的乾爹的權勢,張讓是既羨慕又懼怕,他可曾見過一次乾爹到夷州時,夷州刺史對自己的乾爹點頭哈腰的模樣。夷州刺史,這可是堂堂的三品大員啊!
“怎麼?你是不願意呢?還是怕了啊?”姬輕塵笑着問道。
張讓立即回過神來,忙說道,“我,請殿下放心,奴才一定不會讓殿下失望!”
“恩!”姬輕塵微微點頭,又向郭勸說道,“郭兄有沒有想好給這支銳士取個名字?”
郭勸也不笨,“郭勸沒有想到什麼好名字,這名字還是九哥你想一個吧!”
“我喜歡一句詩,叫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那就叫鐵衣吧!”姬輕塵沉『吟』了片刻說道。
“鐵衣——”郭勸低聲道。
“鐵衣——”張讓暗暗道。
就這樣,這支數年後名動天下讓各國頭疼不已的暗衛“鐵衣”就這樣被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