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不大,裝飾也非常簡單,但是非常乾淨,讓人一看就神清氣爽,食慾大增。
落座的時候朱歷宏出於文化人的講究,很是和程路同謙讓一番,要把程路同讓到上座去。因爲他雖然級別高,但是程路同年齡顯然比他大。
“便宴,便宴。”程路同笑了起來:“朱校長,只是隨便坐一起吃個飯,不是正式場合,沒有那麼講究。”
“好好,程書記既然這麼說咱們就隨便坐吧。”
朱歷宏發了話,張寶才和歷程生這才入座。程路同等趙長風坐下之後他才坐下。
“朱校長,長風老弟,這個飯店雖然簡陋,經營的卻是正宗的野味,既滋補又營養,味道還鮮美的不行。”程路同笑着解釋他帶大家過來的原因。
朱歷宏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今天就託程書記的洪福,來嘗一嘗這既滋補又營養的野味吧。”
歷程生問道:“程哥,我在中州好多年了,怎麼從來不知道這裡有一家野味館?你遠在F縣,卻能找到這裡?這是什麼道理啊?”
程路同指了指外面,低聲說道:“張麗麗原來是在N市郊區開一家野味館,縣裡的幹部經常過去吃。前一段和老公離婚了,她把N市的野味留給了前夫,自己跑到中州新開了一家。當時給了我們名片,讓我們到中州出差時都過來吃飯。”
趙長風有意在朱歷宏面前顯示他和程路同之間不一般的關係,就故意問道:“程哥,麗麗姐爲什麼離婚?不是因爲你吧?”
程路同大爲尷尬,笑着嗔怪道:“長風老弟,又尋你程哥的開心是不?你還沒喝酒呢,就開始說醉話了?”
這情形朱歷宏看在眼裡,確實是有點吃驚。雖然說趙長風的叔叔是副省長,但是朱歷宏絕對不認爲單憑藉這一點就可以和一個縣的縣委書記開這種肆無忌憚的玩笑了。現在趙長風開了,而程路同非但一點都不羞惱,反而有點享受這種感覺,這說明趙長風和程路同之間的關係遠不簡單,說不定其中有什麼內幕呢!
張麗麗泡好茶水端了進來。趙長風乖巧地說道:“麗麗姐,這種粗活讓服務員幹就好了,怎麼能讓你親自動手呢!”
張麗麗瞟了趙長風一眼,俏笑着說道:“長風老弟,你們這一桌都是大人物,服務員笨手笨腳的,我不放心讓她們過來。”
給衆人斟好茶水,張麗麗雙手捧着菜譜問道:“程書記,今天點什麼菜?”
程路同接過菜譜雙手遞給朱歷宏:“朱校長,請點菜!”
朱歷宏擺了擺手,笑道:“程書記,你是熟客,當然知道這裡什麼好吃,你就做主吧。”
“那我就做主?”程路同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下張寶才和歷程生,最後落在趙長風的身上。
趙長風連忙說道:“朱校長既然發話,程哥你就做主吧。”
“好,那我就來安排了!”朱歷宏把菜譜遞還給張麗麗:“麗麗,不用看菜譜了,你就說今天你店裡還有什麼吧?”
“程書記,好吃的還多着呢!”張麗麗說道:“活的有水鴨、野雞、野兔,還有一隻三斤重的野生大甲魚,冰箱裡還有存着一隻豬獾和半隻黃羊。”
程路同點點頭,道:“嗯,是有不少好貨。這樣吧,野雞和水鴨各給我們來一隻,野兔就不要了。野生大甲魚也給我們做了,另外豬獾和黃羊也各給我們來一份,至於做法,麗麗你看着辦吧,怎麼好吃怎麼來。”
“好的好的,程書記你儘管放心,一會兒我親自下廚掌勺,保管讓你們滿意!”
“行,要的就是你這一句話。今天你一定要用心做,讓華北財大的領導們給你指點一下。”程路同說道:“對了,葷的有了,素的呢?都有什麼?”
張麗麗說道:“馬齒莧、麪條菜、灰灰菜、鬼圪針、紅薯苗、南瓜秧,這些都有。要不我看着給弄幾樣好不?”
程路同笑道:“行,你看着安排吧。對了,你泡的藥酒還有沒有?”
“當然有!”張麗麗吃吃地笑道:“程書記,嫂子沒在身邊,你也敢喝這酒?”
程路同眼睛一瞪,說道:“咋!她不在我就沒有喝酒的權力了?去,讓服務員給我搬一罈子過來。”
張麗麗出去後,程路同笑着對衆人說道:“張麗麗泡的藥酒也是一絕,大補,絕對大補。喝過一回就知道了。”
朱歷宏、張寶才和歷程生都笑了起來,他們自然懂得程路同口中的大補是什麼意思。趙長風這方面卻有點不開竅,只是見衆人都笑,他也跟笑了起來。
程路同壞壞地問趙長風道:“長風老弟,今天你喝酒不?”
趙長風今天的目的就是打算把四個領導都灌醉,如何不喝?反正酒精對他幾乎不起作用。
“喝,我當然喝了!”
服務員抱過來一隻大玻璃罐,罐裡的酒呈現出一種鮮豔的琥珀色,也不知道是用什麼藥材泡製出來的。
放下玻璃罐之後,服務員就要給衆人倒酒,趙長風搶了過來,說道:“朱校長,程書記,今天爲各位領導服務的任務就交給我了,假如我沒有把各位領導照顧好,就是我的失職,隨便領導們怎麼處罰我!”
朱歷宏和趙長風喝過兩次酒,從來沒有見趙長風這麼主動過,於是也想和趙長風開個小玩笑。
“好,長風,那你啥也別說了,先喝一杯吧?”
趙長風吃驚地看着朱歷宏:“朱校長,讓我喝酒總得有個理由吧?你們領導們還沒有喝,我怎麼能先喝?”
朱歷宏笑眯眯地說道:“長風,你就先喝吧,喝完我會告訴你理由的。”
“對,長風老弟,你先喝!”衆人跟着起鬨道。
我靠!碰上這一羣酒精考驗的領導們,還沒有開喝呢就罰一杯,而且連啥理由都不知道。真冤啊!好在趙長風啥都怕,就是不怕酒精!他倒了一杯酒,咬着牙喝了下去,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歷程生和張寶纔對了一下眼神,心中直樂!朱校長慘了!他沒開席就得罪了趙長風,一會兒喝起來趙長風能放過他嗎?別看趙長風現在裝得這麼可憐,可以一旦喝起酒來,那簡直不是人,是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