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欣敏和李明書兩個人就紋寶坐了一夜,周欣敏天亮了嘟意。這一夜該談的都談了,該講的都講了,到後面,兩個。人的心態也平和了不少,都是心平氣和的談論着這麼多年風風雨雨是怎麼過來的,周欣敏不清楚有多少年兩個人這般一起談心了,也許還要追尋到剛剛新婚那兩年,其實現在想起來不是沒有時間,忙不過是個藉口,自己應該是心理有些厭煩和排斥,李明書說她瞧不起他是個臭老九,她心裡不是很認同,但是稍微的輕慢也是有的。覺的和他在一起真沒有什麼好談的。
看着睏倦的李明書委頓在沙發上,已經眯着了,她清楚李明書骨子裡是一個很傳統的人,希望妻子能夠相夫教子,開始她還能做到,但是她隨着步入官場,這話他許久不曾在她面前提起了,他真的就比不上那個男人?在學術界也是小有名氣。不然南方那所學校也不會邀請他去做學院的院長,那都是在一個領域有一定知名度的人有一定的學術成就的人才會被邀請的。他有他的事業。一個有成就的人,甚至在很多人看來。他的成就遠遠超乎她這個廳級實權官員,如果不是自己拖他後腿,也許他的成就會更大吧。男人選擇女人,其實更多是希望女人能對事業有所支持,爲了愛情犧牲事業的男人現在是越來越少了,她有好感的那個男人能夠爲她犧牲事業嗎,人家一直不過是把他當着一個事業上可以交流的朋友罷了,對他的好感也不過是因爲他能夠在事業上能夠給她一些指點和幫助,或許就是因爲這個纔給他頭上套上了一個光環,比起王中軍來,他的那些方法其實也不見得比王中軍的高明,就是他自己對上曾思濤恐怕最後也還是和王中軍的策略一樣,自己不過是很享受那種被幫助的感覺罷了。
周欣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不過是事後諸葛亮。這些界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藥可吃。現在他要去追逐自己的事業,甚至把戶口都遷移走了,孤身前往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什麼都要重頭開始,對李明書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挑戰。
愛他就放手,周欣敏心裡一陣抽搐,一想到這個問題,她依然不能釋懷,“其哀莫大於心死。”她現在也知道想必李明書就是這樣的心態。
周欣敏起身進了臥室,拿了個薄被搭在他身上,呆呆的看着李明書。心裡想着,就是這樣給他蓋被子的機會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一頓浪漫的燭光午餐斷送了這一切,這一切是誰的錯,是李明書對她不關懷不體貼?不是,是自己拒絕他的關懷和拒絕,是別人的誘惑嗎,那個人也並沒有誘惑她,她有些喂然的嘆了一口氣,是自己的錯吧,一開始就錯了。李明書把精神層面的東西也許看得和肉體一樣重,甚至看得比肉體還要重,周欣敏想想,這也許是對的吧。人在大多數時候是精神意志支配肉體,精神出軌,其實距離肉體一期出軌緊緊就在那一線之間,而肉體支配精神意志的時候太少。
“心走了,還能留下什麼呢?”
她的心曾經走開,現在他的心也已經走了,他需要去遠方慢慢舔抵自己給他造成的創傷,他需要有人爲他喝彩,她讓他去那邊呆一段時間。她等着他,但是他決然的搖頭。周欣敏看着眯着了得李明書,發現他頭髮上竟然有很多的白髮了,特別是兩鬢,都白了很多,她本來已經以爲眼淚已經流乾,但是這一亥。眼淚順着臉頰直往下掉,她揪着心,他才四十出頭啊,以前是一頭烏黑的頭髮,伍子胥一夜急白了頭,之前那些閒言碎語都已經讓他是心神俱疲了,這兩個月恐怕他是度日如年,纔多久沒見,他竟然蒼老了這麼多,
這一夜,該談的談完了,似乎他也有了一種解脫了一般的感覺,睡的那麼安詳,可他真的解脫了嗎?真的會忘了傷痛了嗎?周欣敏搖搖頭。他知道他是一隻深愛着她的。愛之深,痛之切,愛得越深,傷得也就會越深,雖然時光流逝,會沖淡一切,但是周欣敏知道,這份傷痛說不定會一輩子永遠伴隨着他,,
周欣敏呆呆的看着牆上的鐘。日期定格在她生日的那天中午,她的思緒有些漂浮,想起年輕的時候看着的一首詩: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她也不想放手,但是爲了他好。周欣敏心裡下定了決心給他自由,給他解脫。如果他要回頭,再接納仙,,
周欣敏走到陽臺上,輕聲給曾思濤和易江莫電了個電話,又給於曉,琳打了個電話,就把手機的電池拔掉,這樣電話就不在服務區了。
她想在家休息幾天,給他做做飯。收拾收拾家裡,也算真真的再儘儘妻子的本分吧,也許還有機會給他坐坐飯,也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
當心馴心裡也還是抱着一絲絲的奢望希望能在這幾天讓他迴心轉心。
“其實,世界離了誰都會轉。吳嘉離了我還是一樣的轉動。”
周欣敏嘆了一口氣說道,,
吳嘉離開她是能夠轉動,但是也忙得曾思濤團團轉,原本他還想等周欣敏回來後就殺到榮成,一來是電子工業基地準備在榮成開一個招商會。二來也是想去有些部門走動走動給戴愛軍施加點壓力,最後也只有打打電話,招商會也只好請姚達明代勞了。
多晶硅項目也終於批准下來了。要忙的事情很多,曾思濤也沒好打擾周欣敏,曾思濤知道周欣敏估計家裡是有什麼事情了,或許和那晚接到的電話有關,那晚曾思濤就發現她接料電話就神思不屬的,既然家裡有事情,曾思濤能不麻煩她就儘量不給她打電話。
但是這多晶硅項目下來了,曾思濤也不得不給她打電話,這項目批件下來了就逐步需要電,曾思濤也不清楚她那邊和省電力局到底聯繫得如何了,這樣的事情總是要未雨明繆,何況戴愛軍還威脅要在電上出麼蛾子。需要周欣敏儘快落實一下。
另外還有些事情需要周欣敏親自拍板,需要她簽字才能作數,畢竟他只是常務副市長,有些事情他拍板是名不正言不順。
曾思濤打過電話不久。新任市委宣傳部的人選定下來了,要召開常委會,周欣敏終於回來了,曾思濤差不多一個。星期沒看見周欣敏了。曾思濤去她辦公宴交代工作的時候,發現周欣敏似乎變了很多,人很憔悴,臉色有些蒼白的樣子,人也沉寂和內斂了許多,曾思濤不知道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常委會的氣氛很輕鬆,原來宣傳部副部長、《吳嘉日報》社長韓長功出任市委常委、宣傳部長,他也算是二級跳了,越過了常務副部長直接升任部長。
周欣敏等易江莫講究話說道:“長功同志上任,這是個好事情,在思濤同志的努力下,電子工業基地已經是初具規模了,江莫書記,你看是不是可以這樣,由宣傳部領頭。和工業區在省城搞個活動,隆重推出我們的電子工業基地,吸引省裡的投資者
易江莫笑了笑,點點頭“這個建議我看很好,長功同志,你一上來就要給你加擔子嘍
韓長功謙遜的笑了笑:“江莫書記,周市長,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嘛,宣傳部就是要對外宣傳吳嘉嘛。以後還請大家多多支持幫助。”
“長功同志太謙虛了,我也覺的欣敏市長的這個建議不錯,另外我們吳嘉在外地打拼的也不少,我看是不是能趁這個機會,搞一個吳嘉工商之子的專題,吳嘉現在的情況逐步好轉,如果有機會,也可以請他們回鄉再發展。只是這長功同志這一剛,上任,就給他加這麼多任務,是不是有點不卿??”
“我看是好事啊,就是要有緊迫感纔好啊,思濤同志這個提議也很好。對於在外地獲得成功的這些人士都可以宣傳嘛,先搞一期工商之子。然後什麼文化藝術啊,都可以搞嘛。爭取趁熱打鐵讓我們吳嘉的經濟等各方面更上一個臺階。”
曾思濤笑了笑說道:“呵呵,還是江莫書記站得高,看得遠,我這個提議就太小家子氣了
“思濤同志就不要謙虛了。能有這個局面,和在座的各位緊密配合。努力工作分不開的,特別是欣敏市長和思濤同志是功不可沒
周欣敏也微微一笑:“還是江莫書記這個。班長頭領得好。”
易江莫看了大家一眼,說道:“哈哈,咱們也別互相吹捧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不管是常委會還是開始上班,周欣敏似乎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的笑容少了很多,多了幾分嚴肅和凜然。語氣比以前也果斷了很多。真有些殺伐敢絕的樣子。市政府的普通辦事人員見到她那個樣子都噤若寒蟬,都有些戰戰兢兢的樣子
市政府其他人物一個個噤若寒蟬。級別高一點的人誰都知道周欣敏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但是都當週欣敏什麼都沒有一般,凡是官場之人,一般都諳熟官場潛規則,有些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有些事只能旁敲側擊,而不能直來直去。古人在造字時。爲啥將官字用寶字頭,除了賦予做官可享榮華富貴之意外,還巧妙地用寶字頭將官字下面兩張嘴罩上。以此暗示後人,在做官時有話放在心裡,要謹言慎行,這是其一;其二是提醒後人,做官得面對公衆,說話辦事要講究分寸和體面,防止禍從口出,保護好自己的面子。因此,官場同道,最講究體面與感覺。如果是風光的事,人前背後說道說道,到也大家風光,但若是隱晦的事,說白了就沒有意思了,反而讓人覺得你沒城府。因此,有的人明明吃了冤枉虧,臉上卻裝着沒事人似的,被人打掉的門牙只能自己暗暗地往肚裡咽,其中酸甜苦辣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是無法用言語表述的。
日泛濤猜測周欣敏現在就外幹衆種尷尬境地,甚系周欣敏般業一裝不出來,對於慣於帶着面具生活的官場中人來說,可想見周欣敏絕對是發生了很重大的事情,恐怕很多人都很想弄清周欣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曾思濤也打探過,但是連安曉落都不清楚,市裡也是什麼謠傳都有。但是多是無端猜測的空穴來風。周欣敏似乎對這些毫不在乎,成天都是雷厲風行。風風火火的樣子,彷彿不知道疲倦一般,一天到處跑一回來就在市政府開會,晚上加班開會,研究問題都是常態了,搞得市政府這邊雞飛狗跳,工作的勁頭讓市政府都連帶着變得高效起來了,至於她那秘書於曉琳恐怕都有些苦不堪言了,讓大家叫苦不迭,搞得市政府這邊雞飛狗跳,經常是晚上加班開會,研究問題,簡直就是拼命三郎的架勢。
“思濤,省電力局那裡估計遇到了點小麻煩了,原來省電力局鄧局長口頭答應今年給我們吳嘉增加的配額差不多削減了三分之二,省裡你熟悉,又能喝酒,你跟我跑一趟吧。”
曾思濤點點頭,知道是藍俊明或者是戴愛軍在製造麻煩了。這電的配額,特別是電力緊張時候的配額。只能一步一步的增加,要想一下增加很多,估計是難度很大,今年增加一部分,年底的時候制定明年的配額的時候再增加一部分,這樣也不太顯眼。
請省電力局的人吃飯肯定是在電力局的電力賓館,電老虎就是電老虎,賓館的檔次在省城也還是算高的。
周欣敏看樣子和電力局局長那成武比較熟悉,周欣敏曾經幫過忙,所以這飯吃得還算愉快,也委婉的透露電力局內都有人把這個情況給透露出去了,其他地方鬧了起來。所以只好削減。曾思濤聽他話的意思是估計鄧局長對這個透露消息的人也很不滿,估計是在局裡不聽他招呼的人。
這頓飯曾思濤喝了不少酒,有熟人才好辦事,鄧成武這個電老虎的虎頭還算好說話,那成武說喝好了,周欣敏也就客隨主便了,起身結賬下樓,纔剛走到大廳,就見一邊的那成武和大廳坐的一箇中年人打招呼:“呵呵,這麼巧,藍總也在這裡吃飯?。
一邊回頭對周欣敏和曾思濤介紹道:“思達集團的藍總。這兩位是吳嘉的周市長,曾市來??”
“哎呀,電力系統對我們支持很大。我們當然也要支持一下。沒想到碰到那局長也在。”
周欣敏看了看藍俊明估計也就是四十來歲的樣子,下面一條西褲,上面一件鱷魚,恤,身材有些發體,頭沒有按照慣常的大老闆搞成大背頭,而是理療一個平頭,看着害死挺精神的,這藍俊明出現在電力賓館肯定不是碰巧,估計是來堵周欣敏和他的。
“吳嘉的周市長、曾市長?呵呵。久仰久仰,很早就想找個機會和兩位市長坐坐,那局長,今天我能不能借借這兩位朋友啊,改天我擺酒給那局賠罪。”
那成武看了周欣敏喝曾思濤一眼:“呵呵,這你得問吳嘉的朋友啊。”
“兩位市長給個面子坐坐?”
周欣敏看了曾思濤一眼,看藍俊明的架勢是不去不行,只好點點 頭。曾思濤也是覺愕膩歪了,這個藍俊明是真的不見棺材不掉淚。送走那成武,藍俊明站到他的林肯車邊,回過頭說道“跟上,這電力賓館的娛樂城在重新裝修,去天上人間。”
一到天上人間,藍俊明就大馬金刀的往沙發上一坐,很隨意的招呼了周欣敏和曾思濤一聲,包間裡還有兩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渾身散發着逼人的野蠻氣息,包房裡的氣氛有些詭異。曾思濤一看這應該是藍俊明早就安排好了的,要從氣勢上壓倒周欣敏和他?還是鴻門宴?曾思濤心裡笑了一下。看了一旁的周欣敏,周欣敏估計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樣子是有點緊張。
白道搞不通,想來黑道的?呵呵。曾思濤心裡很是不以爲然,藍俊明雖然過氣了,但好歹原來也曾經是四河第一號太子黨,來這套也太兒科了,好歹也是太子黨啊,怎麼就這麼點道行呢?簡直是丟太子黨的臉。
其實曾思濤這樣理解也有些片面,其實當官的都是有家有室的,最怕的也是這套,藍俊明也是想找回場子。周欣敏喝曾思濤都是正廳副廳。級別太高,找什麼官面上的人來他也找不到了,想要用官場潛規則他也潛不動了,但是這事讓他是一直鬧心,心裡老掛着這個事情,不收拾吳嘉人一番他真是食不甘,睡不寐,所以就想到了這個方式,這方式雖然簡單沒有技術含量,但是夠有衝擊力,夠震撼,藍俊明覺得這也符合他愛穿鱷魚品牌的風格,只是藍俊明沒想到選錯了對象而已。
凌晨會有 更的,大概23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