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登登瑤草養胎記下

憨登登瑤草養胎記(下)

憨登登瑤草養胎記(下)

卻說大太太原夫人聞聽婆婆宣昭,忙着趕來,只因小丫頭傳話不敢多言多語,原夫人有些不知就裡,再者,他一貫跟婆婆處的好,也沒見疑,知道如同往常一般,婆婆宣昭是爲了想方設法替自己媳婦瑤草搗鼓什麼新鮮吃食。及至她趕到婆婆房中,方始察覺,氛圍不對。

卻說原夫人笑容堆起,剛要開口請安,老太太已經沉着臉開了口:“府中日前所傳大奶奶那些混賬話,你知道不知道?”

原夫人一聽,翻起這筆債,心下稍安,忙着請罪:“都是媳婦治家不嚴,倒叫人這般沒規矩,驚動了老太太。”

老夫人質問道:“閒話就甭說了,你倒是查出是誰作祟沒有?如何處理?”

原夫人道:“不過小丫頭不懂事,瞎嚼舌,已經罰了月錢,又叫了他們父母申飭了一頓,一個個都做了保證,再不敢了。”

老太太冷笑道:“不敢了?春兒如何知道了?”

大太太吃了一驚:“早彈壓下去了,大媳婦兒也是一絲不聞,安靜得很,春兒一項不管家中事,他倒是如何就知道了?”

老太太哼哼一聲:“我正是我要問你呢,你倒問起我來。我平日就說過你多少次了,你什麼都好,就是待人太寬厚了。瑤草是不吭聲,不計較,可是,你兒子如今不幹了,覺得委屈了,今兒來跟我報備,說準備帶着媳婦去登州做通判。”

大太太頓時急了:“這個孩子,多大點事,值得他這般鬧法。”

老太太聞言把臉一冷:“這話我不愛聽了,楚家未來當家奶奶被人這般誣陷,還不嚴重?她被人詬病說成婦德有虧,你叫她將來還如何立威?這可是成心作祟,你倒好,按照偷雞摸狗一般處置了,你這個爛好人性子一輩子叫我看不上。”

原夫人面色一窘,忙道:“我想着這事關乎二房三房,苦主又是春兒兩口子,想着彈壓一番也就是了,滅的讓人說我們大房仗勢不慈”

老太太已經惱了:“好啦,你別說啦,我知道你顧着妯娌面子,不好重罰二房三房怕她們叫屈,這回事兒你甭管了,一切由我做主。鸚哥,叫上二太太,三太太,二奶奶,三奶奶,說我有事吩咐,在知會楚平,着他傳齊所有家下奴才,丫頭婆子,都到上房集合,等我發落。”

一時全家齊聚,老老少少竟有百十口子。

老太太也不詢問,直接當着衆人面,朝着楚平一聲令下:“開始吧。”

楚平得令一揮手,早有執事婆子一擁而上,將二奶奶三奶奶房中幾個嚼舌小丫頭捆了個結實,每人賞了二十藤條。

按家規,原本要打二十板子,只是原夫人考慮家裡有懷氏夫人,進言勸慰,改成了藤條,否則,水靈靈丫頭打上二十板子,不死也殘了。

在衆人觀摩中,幾個丫頭被堵着嘴巴挨完了二十藤條。

二十藤條雖然打不死人,卻是打得面子。這些丫頭今後在府中是擡不起頭來了。就是她們主子二奶奶三奶奶,隨着丫頭被打,陪房被攆,在府中也算是顏面蕩盡了。這也是他們自己作耗,怪不得別人。

老太太這一通殺雞儆猴,目的就是警告各人,長幼有序,各安本分。楚家容不得背主之人,更容不得心懷鬼魅之徒。

四個丫頭打完了,很快被人拖了下去。

楚平緊着宣佈,奉老太太令,四個小丫頭父母姐妹,全部革去現有差事,統統趕到鄉下下莊子上去,終身不許再回楚家當差,倘若在莊子上再生事端,全家趕出去。

隨即,老太太遣散了所有奴僕,獨獨留下二房三房婆媳四人,以及大房原夫人,管家楚平。

老太太眼神冰涼涼,在幾個媳婦孫媳婦身上溜來溜去,婆媳四人早知就裡,一個個低了頭。

半晌,婆媳四人行將窒息之時,方纔聽見老太太重重一聲冷哼:“楚平,你記下,二少爺二奶奶,三少爺三奶奶兩房,今年年底分紅取消了。”

“是,老太太。”

楚平忙着一聲答應,在賬簿上做了記載,再呈給過目點頭,悄悄退下了。

老太太候楚平走遠,方纔回頭眼風一掃:“你們可有異議?有便說,沒有,就各人回去好生反省,再有這等鬼魅行徑,我定然不饒。我楚家世代書香門第,宰輔之家,容不得鬼魅下作之人。”

二太太三太太婆媳幾個誰敢齜牙,一個個捏着鼻子低頭認錯:“謹遵婆婆(太婆婆)教訓。”

就連一旁大夫人原氏也連連認錯,直說自己治家不嚴,勞累老太太生氣,實在不孝,自願罰沒一年紅利。

老太太卻一擺手:“這很是不必,我老婆子還沒老糊塗,誰是誰非,我還分得清楚。";

二太太三太太受了婆婆氣,回房集體罵媳婦,一個道:“老太太最是公平了,就你們好日子過久了作得慌,是不是?魚龍不跳,你們偏攪擾,如今惹得老太太動怒,把你們面子抓破了,你們滿意了

老大將是楚家家主,下任族長,從小老爺子就定了的,他又爭氣,又是高官厚祿,聖上面前紅人,如今連你們公公在外做官,也要靠他在朝裡瞭哨罩着。你們不說敬着些,恭維些,將來也好照應你們相公兒子前程,謀個肥缺外放,你們反倒作耗,閒得無聊去撥他的虎鬚做什麼?好玩啊?”

另一個幫腔道:“他行事向來乖張狠辣,惹惱了,六親不認。你們等着丈夫寫休書吧!”

二奶奶三奶奶都不服氣:“憑什麼他們這般囂張?老太太東西一箱一箱送到景萱院,還有老太太手上兩千畝公田,聽說將來也要歸大房所有,老太太也偏心的過了。”

二太太三太太同聲啐道:“眼皮子淺的東西,什麼公田,那是楚家歷代當家主母代代相傳私產,所屬子嗣,只能分紅利不能分產,且歷代主母如何使用出息,祖訓都有嚴格規定,包括必須按比例添加土地,按比例賙濟族人,餘下才能按比例分配給嫡系子嗣,這都有公開臺賬,決不許私下操作變賣。這是楚家老祖宗立下規矩,爲的確保楚家嫡系屹立不倒,楚家香煙不絕,在祭田之外加設一個保障,就連族長也不得干涉,家族羅罪,這等私產也不在查抄之列。”

三奶奶想着那兩千畝與自己毫無干系土地,只是肉疼:“就沒有人提出異議嗎?這太不公平了。”

三太太恨得一戳三奶奶:“你真是作死啊?倘若老祖宗們個個像你,這田產豈不早化了灰了,哪有你今天年年分紅?真是上不得檯面東西!楚家立此規矩幾百年,傳承十幾輩子,從沒有人敢打這個主意,齜這個牙,也從無子嗣厚顏無恥去爭母親私產!”

二奶奶卻是倒豎峨眉不服氣:“這也罷了,只是今天這一場重罰也太過了,簡直是羞辱人嘛,我們也沒說什麼啊?”

二太太也一指頭戳在媳婦臉上,嘴裡啐道:“你還沒說什麼?誣陷大奶奶,現在還敢覬覦老太太私產,還沒說什麼?

你們兩個聽好了,別說我們做婆婆沒提醒你們,最好從此謹言慎行,低頭做人。這話要是一星半點傳到老太太,或是你們公公丈夫耳朵裡,不說你們公公丈夫要休你們,就是族中長老們知道,也容不得你們。”

三奶奶氣呼呼言道:“這麼說,我們受了罰,捱了罵,依舊什麼也沒有?”

三太太啐道:“有,叫老二考個狀元郎,再得到皇帝老子青眼,壓過老大去,你再去討好老太太,壓過大奶奶一頭,這土地,說不得就歸了你掌管了。”

三太太罵得火氣直衝,怒氣衝衝回房躺着哼哼去了。

二太太隨即拂袖而起,臨別一聲冷哼:“別說老太太,就你有這樣心思,我也信不過你,說不定過不得三天兩日,就把祖產折騰光了,我楚家就敗在你手裡了!”

其實只要是楚家媳婦,有誰看着當家主母位子不動心?可這要老太太信任,族裡認可方纔能成。

老太太認可尚有私心可言,族中認可可是隻憑本事與作爲。老太太三個兒子,誰也越不過大兒子去。就是幾個媳婦,大媳婦原夫人爲人處事也是沒得挑,家世也清貴,老太太到嫌棄她太過實誠不奸詐呢。

唉,這也是大家族的無奈。想楚家這種老太太鎮得住,媳婦們也還算自律之家,也算的十分難得了。

像二奶奶三奶奶這種偶爾冒壞水楚家媳婦,楚家祖上也有過,不過都不會掀起多少浪花,無不被幾層婆婆打磨,最終都會雌服。

否則將會被剔除,自絕於楚家,這個後果無人擔得起。

就是二太太三太太,也不是什麼菩薩託生,只不過年輕時候爭過了,鬧過了,到如今,被丈夫熊,被婆婆磨,兒子不及楚景春爭氣,她們已經雄心消弭,偃旗息鼓了。

卻說楚家一場硝煙瀰漫,絲毫不影響瑤草在小院子裡看書,散步,釣魚,曬着太陽貪吃酣睡。

卻說楚景春挑撥的祖母大發雌威,他倒自己搖着摺扇,邁着八字方步,瀟瀟灑灑回到小院。眼前呈現出好一場慵懶光景,他的小妻子瑤草吃飽了,喝足了,抱着個圓乎乎的鵪鶉肚皮,眯着眼睛,曬着花蔭太陽,小懶豬似的呼呼大睡。

楚景春揮退一旁驅趕蚊蠅蓮子,自己接受拂塵,輕輕晃悠,卻見瑤草眼皮輕輕顫微。遂一笑:“你就繼續裝唄!”

瑤草露出一排瓷白糯米細牙,笑得眼睛彎彎似個月芽兒:“誰裝了,又沒見不得人,幹嘛要裝?”

楚景春一雙修眉斜斜一挑,笑微微搖着灑金扇,鼻子嗅着小媳婦耳後根:“噢,什麼香味,這般好聞?”

瑤草癢癢沒聽清楚:“什麼?”

楚景春小貓似的嗅着鼻子直哼哼:“我說,你懷孕五個月了吧?”

瑤草掐指一算,笑眯眯點頭:“噢,四個半月咯。”

楚景春聞言,笑眯眯點着頭兒,桃花眼裡春意盪漾:“兩小傢伙位子坐穩了啊?”

瑤草撫撫肚皮,繼續笑微微點頭:“嗯呢,太醫二嬸表嫂們都是這般說,過了三月,胎兒就安穩了。”

楚景春笑得更盪漾了,輕輕跟瑤草耳邊哈着氣:“恩哼,娘子自幼練武,受些輕微顛簸,應該沒問題吧?”

瑤草自從懷孕,有點身子笨笨,腦子也有點笨笨的了,慢慢轉過小臉,疑惑瞅着夫君,微微轉動明眸,思忖着,這天天憨吃酣睡不幹活,有什麼要顛簸呢?

對着楚景春越發盪漾的夫君,忽然間,瑤草明白了什麼,小嘴就那麼微微張着,:“啊?”

楚景春笑容越發春意洋溢:“嗯?”

瑤草頓時羞得面紅耳赤,一咬牙站起身子,擡腳就走:“哎呀,不理你,餓了,去吃飯!”

楚景春大步流星趕上小妻子,一手搭在肩上,一手搖着摺扇,嘴裡哈哈直樂:“娘子也別太心急了,天黑還早呢!”

楚景春聲音響亮,慌得瑤草無所適從,仰頭瞪着楚景春,眉頭似顰非顰,眼眸似嗔亦怪,欲哭無淚:“你小聲些,你不要冤枉人,我哪有此意?”

楚景春卻摺扇一搖小的開顏:“那就吃飯去吧,爲夫也餓了,走啊,娘子!”

……

隔天,楚景春心滿意足上朝去。

瑤草直睡到日上三竿方起身,面對丫頭婆子笑臉,瑤草只覺得心亂跳,臉發燒。

一時用罷早餐。

蓮子方纔輕言回稟:“老太太叫奶奶起身後去一趟。”

瑤草做賊似的微一點頭兒:“老太太說沒說什麼事兒?要緊麼?怎的不早些兒叫我?”

心裡做了賊,直心虛,不會老太太聽到了動靜?這是要告誡我麼?

蓮子搖頭笑:“應該沒什麼要緊事兒,鸚哥姐姐來時,奶奶沒起身,我要叫的,鸚哥姐姐卻說,不妨事,叫奶奶何事睡醒,何時過去,也就是了。”

瑤草勾着腦袋漱口:“嗯。”

一時慢慢走到老太太院子,一路上,微風吹拂,鳥雀兒喳喳,瑤草慢慢閒適起來。

剛上一步臺階,鸚哥已經接了出來:“大奶奶來了。”

瑤草方要行禮,早給老太太握住了手:“快些坐下,窩着我的重孫子喲。”

一時,丫頭清茶一杯奉上,各種糕點奉上,乾果水果擺一桌。

老太太親手拈起一片糕點放於瑤草面前小蝶裡:“這個山藥棗切糕,我吃着極好,這栗子糕也不錯,我特特叫人做了與你嚐嚐,你若吃着好,我在叫人做。”

瑤草溫順道謝,嚐了一口,忙點頭:“很好吃,都是託了祖母福氣,纔有這般好口福!”

老太太聞言點頭:“說得好,在家裡啊就千好萬好,祖母想怎麼疼你們就怎麼疼你們,想何時疼你們就合適疼你們。祖母可捨不得我的好孫媳婦孫子顛簸勞累,叫我老婆子心疼。”

顛簸勞累?

瑤草渾身一顫,挺起了胸脯子,梗起了脖子,剛嚥下一塊栗子糕點卡在喉嚨裡,剛要嚥下,聞言這一抽氣,栗子粉嗆了氣管,瑤草劇烈咳嗽起來,一時別的臉色通紅。

蓮子石榴忙着拍背順氣,半天才緩過來。

老太太卻一邊忙叨叨勸慰:“你不用慪氣,我已經罰了他們了,你放心,有老祖宗在,誰也不敢生壞心。”

瑤草慢慢抹着咳出來眼淚,心裡只恨某人,不正經,歪門邪道!

好容易出了老太太院子,大太太跟着瑤草一起告辭,婆媳說這話:“別叫你跟着老大胡鬧,也要勸這些纔是。”

所謂疑心生暗鬼。瑤草還道東窗事發,心裡直打鼓,怎的昨晚剛剛發生的事情,似乎人人都知道了啊?難道婆婆在景萱院安了探子呢?

只不知是誰呢,一定將他挖出來。一時臉紅得行將滴出血珠子來。

大太太見了媳婦兒這摸樣,還以爲瑤草受不得太陽,忙着轉移話題:“你身子重,我就不說了,容後我也勸勸老大,大媳婦,你也勸勸他。”

瑤草心裡羞慚的想要鑽地洞子,低頭認罪直點頭:“恩呢,媳婦記下了。”

大太太又道:“老大性子拗,你要勸着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老放在心上。萬不能爲了制氣,傷了老太太心,老太太年紀也大了,你又是頭胎,如何能受顛簸?倘若出事,還不是一輩子後悔啊?別以爲自個年輕就任性胡爲,啊?”

瑤草再點頭,聲音就跟蚊子一般嗡嗡道:“媳婦一定不再遷就他,讓她任性胡爲了,請婆婆相信媳婦一次。”

大太太笑一笑:“這纔是當家主母該有氣度,一定要好生勸說老大,登州萬萬去不得,一定要留在京裡,在察院做個按察使就蠻好的,何必要去登州?一路顛簸,你們受的了,我的孫子也受不了呢。萬萬不可啊!”

“嗯!”

登州?

這倒是在說什麼呢?

誰要外放?

楚景春麼?

被矇在鼓裡雲裡霧裡的瑤草,口裡答應,腦子飛轉着,暗地咬牙不止:“楚景春,探花郎,你乾的好事,差點要把我嚇死!”

告辭了婆婆回院子,瑤草一路咬牙切齒,磨牙霍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蓮子一路追問:“奶奶,奶奶,你還好麼?那裡不舒服麼?要不要去告訴姑爺?要不要叫太醫?”

瑤草卻是勾着頭揮揮手,兀自躺在牀上,只覺得難以見人了,一時咬牙,一時蹙眉,一時恨,一時羞,渾身燥熱,臉紅就似個熟透蝦。

楚景春下朝樂顛顛趕回房,習慣一掃後院子紫藤架下搖搖椅,空。

再看荷池塘邊柳蔭路,空!

楚探花搖搖摺扇,挑眉眯起桃花眼,難不成美人在牀靜待郎呢!頓時笑得分外風騷,眼中流眉,心中春風盪漾霓裳翻:老婆果然要慢慢調|教!

卻說楚景春春風盪漾走進房,再湊近牀前,正看見他小妻子明眸如水眼絲媚,臉紅恰似二月花。喜滋滋忙俯身,就在紅脣之上撮一口,卻不料被小妻子下冷口吮住脣瓣,用力一撮,用力喘息幾聲,直至火氣散了,方纔察覺滿口甜腥味。心中一顫鬆了口,微擡眼睨,楚景春已經脣瓣鮮豔滴滴血了。

楚景春滿腔旖旎一時蕩盡,斂了劍揚眉,眯了桃花眼,靈舌收拾滿嘴鮮豔,逼近瑤草耳根處,輕輕嗅:“嗯,心情不好?誰又惹了你?乖乖告訴爲夫?憑是誰,爲夫替你找回來。”

瑤草本來惱怒楚景春不本分,連累自己受驚慌,原要發作一番,事到臨頭,瑤草陡覺不妥:這樣事兒能說麼?

難道能說,你昨個啥啥顛簸,今日太婆婆,婆婆個個都打機鋒說顛簸,說的我臉紅耳赤,心尖直顫麼?

這話出了口,這一輩子還不被這個風流種子楚景春笑死了!

瑤草悄悄扁扁嘴,說不得!悄悄挪挪身子,掐進拳頭,閉目,屏氣,慢慢平了氣,武裝好自己,嘴角展開一絲冷笑來:“你不知道誰惹我?我也不知道呢?只是,老太太說你要去登州,太太也說你要去登州,你要去登州麼?獨我不知道呢?”

楚景春聞言忽然板正了瑤草身子,正對自己,一臉糾結靠近瑤草,鼻尖差點蹭上瑤草鼻尖:“鬧了半天,就爲這個啊?”

瑤草脖子往後一梗,眼睛不錯盯着夫君楚景春:這傢伙雖然皺眉眯眼,抿着嘴,似乎鬱卒得很,實則那模樣兒卻狐媚勾魂得很,只蕩人心魄,讓人臉紅心癢癢。

瑤草臉上一燒,心中一漾,心中頓時着慌:完了,完了,自己真是太可恥了呢!

心頭只覺得羞慚,慌得閉了眼睛,暗把四根指甲掐進掌心裡,努力遏制這種盪漾氾濫。

你道這是爲何?

唉,這也是瑤草自從懷孕之後羞於啓齒之事。

原來,瑤草自從被確認懷孕,大夫交代不能同房,楚家有規矩,這時應該放個紅袖添香丫頭在身邊服侍。

瑤草雖然不敢公然跟老太太叫板,卻也不會傻呵呵去他張羅這事兒,因有言在先,遂緘默不語,但看楚景春如何作爲。

楚景春沒叫瑤草失望,對於老太太大太太的提議一口回絕,且楚景春孤鸞星名聲在外,府裡也沒丫頭上趕着巴結,景萱院十分和諧。

瑤草心中暗喜同時也煩憂無限,楚景春礙於三月前坐胎不穩,不敢胡來,卻是每天以跟小妻子耳鬢廝磨爲樂事,且樂此不疲。

說來奇怪,瑤草沒懷孕之前不覺得如何依戀夫君愛撫,懷孕之後,身體似乎異常敏感起來,甚至只是聞見夫君身上特有的香味兒已經臉紅心熱,哪堪得楚景春上下其手?

且楚景春又生得黑髮如瀑,粉腮如霞,目如星燦情脈脈,如癡如醉睨着人,不經意間,喉頭微微滾動,紅脣如飢似渴輕顫着,吐氣若麝,近在咫尺,柔□滴。

就是陌生婦人,被他這樣引誘,恐怕也會瞬間崩潰,馬上拋開矜持投懷送抱了。更遑論瑤草與他乃是夫妻,曾嘗過它的滋味,領略過那**魚水之歡。故而常常被他逗引的氣喘吁吁,不能自己。

在瑤草所受教育,所讀書籍,男女結合乃爲了子嗣,爲人婦者,要端莊嫺熟,要矜貴大方。

更遑論眼下正是孕育的神聖時刻,整該目不斜視,心若止水;氣若空谷幽蘭,神若傲雪紅梅!

只覺得不該生出這種**蝕骨感悟,更不該有這種春心蕩漾情懷。

這實在太醜陋了,太低俗了。

瑤草在心裡暗暗驚醒自己,我今爲人母,萬不能人前失態,叫人察覺,就是夫君也不成。

瑤草這裡握緊拳,低下了頭,拼命遏制,卻哪裡壓得住渾身酥麻顫巍巍,更止不住心頭春光搖曳往外透。

瑤草不能遏制自己,一時氣急交加,心中只恨楚景春。

礙着夫爲妻綱,瑤草焉敢宣於口,只敢在心裡顫巍巍鄙視兼委屈:一個大男人,你倒是長成這樣幹什麼呢?

你妖孽啊!

你禍害啊!

還有父子鬥法記!

瑤草夢寐各自算計憨登登瑤草安胎記上抽絲剝繭36 柯家棟樑各懷鬼胎蘇氏其人不諧之音重返祥符各懷心思親耶仇耶推波助瀾珠從何來認清真相彪悍女人大有來頭自食惡果37 元宵粥米婆媳過招35 弄璋誌喜32 雙丫禍事禮尚往來婆媳過招遭遇悍婦番外之瑤玉祖母打算恩怨分明下綿裡藏針心照不宣趙家狗血番外婆媳過招柯三夫人親密接觸大房妻妾瑤草成長心照不宣認清真相仗義五少展望未來無妄之災新仇舊恨竹林之行勾心鬥角初見成效父女對決婆媳過招親耶仇耶展望未來思謀退敵趙家狗血番外小燕初現婚宴風波婆媳過招餘波未平於無聲處動干戈翁婿過招巧藉助力閨房之樂大有來頭42 宋府見聞第120章議婚得子瑤草及笄40 歷史偏差家長裡短遭報應了瑤草後知後覺的愛情宣言禍水東引又生齷齪佛誕踏青心照不宣恩怨分明上祖母打算賤皮處處不說之說再見家人35 弄璋誌喜柯老爺子於無聲處動干戈錦衣返鄉錦衣返鄉翁婿過招推波助瀾瑤草後知後覺的愛情宣言勝利脫逃親耶仇耶瑤草及笄抽絲剝繭天欲滅之以惡制惡鄉試解元雞毛信箋思謀退敵餘波未平婚事前奏思謀退敵賤皮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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