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這些偵探社的朋友都聚集在小木屋的餐桌旁,都在吃帶來的食物,原本計劃是晚上再拿出來大吃一頓的。
只有團長和醫生還有心情吃飯。
得知汽油被放後,幾個人的心情都沉重了起來,不會有誰會在這個時候還有惡作劇的心情,恐怕犯人另有所圖,不僅僅是要把他們困住。
到現在爲止,於稚還沒有出現。
每個人在考慮把兇手揪出來的同時,重要的是,確保自己的安全了。
目前爲止有動機的只有谷葉紅,小於很有可能因醋意去找他,在木橋發生了爭執,但他爲何要把油放了呢。
谷葉紅獨自抽着煙,他感覺渾身不自在,雖然同坐在這裡,但好像被他們有意隔離開來。他們一定會後悔的,當他揭露出真正的兇手,一定會嘲笑他們一番。
團長和醫生一邊吃飯,一邊低聲私語着,但他們也在考慮誰會是犯人。谷葉紅如果把小於推下木橋,再跑到這裡把車油放掉,在返回到樹林之中,這個假設成立的話,谷葉紅未免太冒險了。
英茜和馬喬在樹林撿樹枝時一直在一起,就他們兩個人互相作證。
他們兩個人正坐在一起低聲私語,他們只能相信自己看到的,畢竟醫生和團長還沒有帶他們去河邊看小於的屍體,誰知道他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們兩個也不想獨自去,他們在想說不定有人正在懷疑他們兩個人是同謀呢。
雖然都是社團的好友,在出了事的時候,唯獨能相信的是自己,其他人的證言都要去懷疑、去核實,這是團裡的偵探守則。
醫生考慮是否是外人的可能性,幾個人上樹林撿樹枝,那時還沒有聞到有汽油味。
但是小於爲何會出現在樹林附近的木橋,那時橋上只有他一個人嗎?如果不是頭部撞上了岩石,或許他也不會死。
還是放油的和推小於落下木橋的不是一個人呢,是不是谷葉紅見他死了,纔沒有承認見過面。
醫生煩惱的撓着頭,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火腿,他討厭那麼麻煩的推理,如果靠猜想的話,恐怕能想出來無數的可能性。不像有的推理題一樣,還有條件限制,正因爲他不擅長推理,才一直被叫醫生。
團長笑着看着醫生,說道:“別想那麼多了,做自己不在行的事,不是很爲難自己嗎。”
醫生瞥了一眼夏子遙,她正在大口的吃着飯,似乎都不思考一下究竟怎麼回事,本來還期盼她能有所眉目呢。
“如果於稚在就好了。”醫生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團長聽到於稚的名字,不禁有些氣憤,說道:“放心好了,我會把犯人就出來的。”說完惡狠狠的看了看谷葉紅一眼,自言自語的說道:“小於爲何邀請谷葉紅呢。”
這句話讓谷葉紅聽見了,掐滅了菸頭,輕聲咒罵了一句,看不出是在罵團長還是在罵小於。
團長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吐了吐菸圈,又喝着自己衝的咖啡。
正吃着飯的夏子遙看了團長一眼,嘴裡仍不停的嚼着食物,好像在爭取時間。嘴裡還嚼着飯的她說道:“吸菸和喝咖啡一起,等於慢性死亡。”
團長笑了笑,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把煙的滅了。
夏子遙用手擦了擦嘴,站起身來,再次緊了緊扎馬尾的頭繩,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樣子,起身離開了餐桌。
谷葉紅見夏子遙起身離開,他也立刻站起來離開。
醫生擔心夏子遙有危險,正要起身,被團長抓住胳膊,低聲說道:“放心吧,她不會有危險的,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不正是告訴我們離開的谷葉紅就是兇手了嗎,他不會那麼笨。”
醫生想了想有道理,這才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夏子遙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胡亂猜想也沒用,不如去現場論證自己的想法。
再次站在木橋之上的夏子遙,看着橋下急流的河水,好像在訴說真相,她腦中再度回憶起上午的景象,卻聽不懂大自然蘊藏的信息。
能感覺到不協調的地方,好像一場電影,總不是現實的完全還原,卻感覺不出哪裡的失真。
這份敏銳的感覺是她與生俱來的,正因爲有這份感覺,才總是不停地去追逐事情的真相,直到這份不協調感在心中消失。
是否有外來人呢,小於當時在橋上幹什麼,那不協調的動作,好像手舞足蹈的和他人說話,卻又沒有注意到另一個人。
不知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纔會跌下木橋。
難道另一個人推下小於後立刻躲進了旁邊的樹林裡了?
看着橋頭的樹林裡,她和醫生正是穿過這樹林,才眼前一亮,到達這天外之村的。
這裡真是一個天外之村,還是一個殺人墓場?
正在她注視着樹林正思考的時候,看到樹枝好像在晃動。
是看錯了,還是風吹的?
樹枝再次搖擺了幾下,不是風吹的,是有人,是誰?
夏子遙帶着疑問躡手躡腳的向前走去,那些未知的纔是最可怕的。
樹枝間閃過方格衣服的身影,不禁令她再次聯想到小於站在木橋上的情景。
是誰?是兇手嗎?
可能正式因爲衣服相同,所以當時纔沒有看出在橋上的第二個人。
一個人影突然猛烈的從樹林裡躥出來,映入眼簾的是那福爾摩斯版的團服。
夏子遙正好距離樹林很近,他又一下子躥出來,措手不及又毫無防備的她大聲尖叫了起來,並本能的用腳向那人踹去。
或許因爲嚇一跳又沒站穩的關係,夏子遙並沒有踹倒對方,反而被對方躥出來的力量頂了回去。
夏子遙此刻失去了平衡,站在木橋上支撐身體力量的腳一陣疼痛,緊接着身體仰下了橋外,眼前閃過天空的景色,這一幕是那麼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