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溫霞每天都會看到青妤跟着劉媽轉。
“赫兒,妤兒呢?”
“跟劉媽買菜去了。”女人聽到兒子的話有着醋意。自己的女兒是怎麼了?成天與保姆一起,看來她得了解了解。
“您累嗎?我來提吧!”
“四小姐,這些活兒我平時做慣了,你就別幫我了,被夫人看見,她會說我的。”劉敏拒絕了青妤的好意。
“劉媽,你有女兒嗎?”
劉敏楞了幾秒,她不明白青妤這番問是什麼意思?她嘆了口氣回答:“以前有個女兒,後來生病去世了。”
“對不起!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沒事,都過去了,走吧!”自己處於一個怎樣的時空,而我真正的身份到底是景蕊還是青妤?兩個不同的年代、完全沒有任何瓜葛的人,卻能遇見曾經丟失的你,是夢境還是現實?景蕊有着太多的不解,她開始困惑,不知從何處找突破口?
溫霞看見兩人相併走近,有說有笑,心裡頓生醋意。自己的女兒與自己都無這般親近,卻能和保姆喜笑顏開,是無視自己嗎?
“劉媽,你先去準備午餐吧!飯點兒快近了。”劉媽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低頭走向廚房。青妤緊跟其後被溫霞叫住“妤兒,你等一下。”
“可是我得幫劉媽……”
“她是個保姆,拿錢幹活是理所應當的,而你不同,你是青家的小姐,整天與保姆廝混傳出去別人怎麼想?”
此刻,青妤感覺到地位的卑微,但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說母親的不是“我不管別人說什麼?我只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我先回房去了。”
“妤兒。”青妤頭也不回的離去。房門,一個聲音出現“看來你把我說的話早拋之腦後。”她直接無視方纔的話,開門進入。
青睿擋住房門,青妤呢?一陣沒好氣的回答“別在我眼前轉悠,頭痛。”
“真是個心計深沉的女人,我說過,別靠近劉媽。”那是一種冰冷的警告。
“你覺得我會聽你的?”
“好啊!走着瞧。”青妤望着漸行漸遠的背影,青睿到底跟劉媽什麼關係?看來得費一番功夫,有了,她可以從青家人入手。瞭解他的人莫過於溫霞,她備了份水果敲響溫霞的門。
“進來。”
青妤立馬換了笑臉,嘻嘻走向溫霞“母親,對不起!今日說話重了些,女兒特意挑了你愛吃的芒果,嚐嚐甜不甜?”
溫霞看到青妤的笑容,再加上一盤水果,轉爲顏開“妤兒啊!我們母女分離多年,好不容易相認,你倒是對一個保姆比我還上心,母親看了能不嫉妒、不生氣嗎?”
“那是因爲劉媽長得像從小收留我的養母,所以這些天我想確認一下是不是?也好報答她的養育之恩吶!”青妤向溫霞撒了謊,一來是緩和她與溫霞之間的關係,二來是爲了保護劉媽。想查出劉媽和青睿的關係,她絕不能與溫霞有隔閡,取得信任是她在青家生活下去的主要因素,對不起了。
“這樣啊!難怪睿兒最近說你天天跟着劉媽原來你是爲了找她確認,不過劉媽不可能是你養母。她呀!來咱們家有二十多年了,當初我還沒懷青寧的時候就在了,一直沒離開過,又怎麼會是你養母?你說是不是?”
“呃!估計相像吧!天底下長得像的人多得去,是我認錯了,母親,你放心,我不會再說傷你的話了。對了,你剛纔說三哥……”
“他從小和劉媽感情最親近,有時候還超過我這個親媽,不過我能理解,畢竟劉媽一手將他帶大。記得睿兒剛出生那會兒就不哭,我當時嚇傻了,擔心會不會出事兒,後來多虧了劉媽,是她用口吸出了睿兒嘴巴里的胎液,通氣了,睿兒一下子哇哇大哭,所以她算是睿兒的救命恩人吧!睿兒這孩子跟其他孩子不同,他不喜生人,不愛熱鬧,喜歡一個人孤零零的待着,劉媽做了很多玩具給他,每當看到他對着玩具自言自語,摔倒了,摔痛了,他都不哭,我總覺得我這個母親還不如一個保姆,所以有時特別嫉妒劉媽,看到你也與劉媽那般親近我更嫉妒了,我不明白自己的孩子怎麼與保姆如此親近,是我做得不好?還是我根本不配當母親?”
“母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三哥從小在劉媽身邊長大,他自然會親近,不過你是他母親這個事實永遠不會改變,所以放寬心,你不是還有大哥二哥嘛!大哥懂事穩重、二哥呢?會討你歡心,你該感到慶幸。”
女人握着青妤的手,拍了拍,意味深長的說:“對,母親還有你。”青妤抿嘴一笑。青睿與劉媽原來有些這層淵源,難怪他讓自己別靠近劉媽。可對於吸胎液一事來說,不應該是最親近的人才做的嗎?是什麼讓劉媽奮不顧身的救青睿?青睿啊青睿,我是該說你聰明還是愚鈍?居然在溫霞面前告我一狀,那就別怪我對你母親下手。
劉媽早已備好午餐,大家紛紛出門用餐。“劉媽,給妤兒盛點兒魚湯,讓她補補。”
“我自己來吧!”母親向我投來一個眼色,我明白自己早上纔對她說的話,只能暫時放棄對劉媽的情感。然而此刻,青睿向我暗暗瞥了一眼。
“小妹以前在哪裡生活?回家這麼久還沒聽你講過。”大家不語,的確,青妤來青家有些時日,倒沒聽過她講起以前的事。
“三哥想聽什麼?我當初住哪裡?吃的什麼?”
“三哥只是想了解你的過去。”
“我忘記了三哥向來不問世事,怎會突然想了解我?”氣氛一下變得尷尬,話語中帶着諷刺,溫霞是個明白人,連忙緩和“妤兒,你三哥也是一片好意,小時候他對你最關心,這麼多年未見,瞭解一下也讓我們好好補償補償。”
“既然母親想聽,那我說便是。當時我是被一個姓張的婦人收養,我們住在一間五十平米的房子裡,吃的是剩菜剩飯、她是個農村婦女,沒讀過多少書,卻對我甚好,後來,她去世了,我開始流浪直到遇見你。”這個故事摻雜着謊話和真實,信的人爲真,不信的人爲假。
“一定很苦,不過現在不一樣,你有我們。”
“是呀!小妹,雖說二哥沒過過那般生活,卻能從你話語之中聽出辛酸。”
“還是二哥好。”青妤省了很多故事,不是她不說,而是這些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說多了反而會起疑心。
“賞你個大雞腿。”
“謝謝二哥了。”母親和二哥均爲我夾菜,可一旁的人還在思考着,嘴角帶着邪笑。
用餐後,那個人早已在此恭候,青妤瞄了一眼,從旁邊經過,青睿叫住了她“站住。”
“三哥最近好得清閒,呃!我忘了,劉媽回來了,你得時時刻刻像個口香糖一樣粘着,不覺得累啊!”青妤一陣調侃,卻惹怒了青睿“你說什麼?別惹我。你以爲隨意編造一個故事就讓我同情你,總有一天我會讓大家見識到你真面目,到時候離開青家,我看你還怎麼嘚瑟。”
“那就拭目以待了。”強而有力的關門聲結束了這段話。
青妤,哼!還真是個麻煩的女人,看我如何撕破你的假皮。
一個黑暗角落傳來兩個男人的對話“查得怎麼樣?”一個冰冷的聲音問道。
“除了失蹤之前與溫姨相認的消息,其他信息幾乎爲零,我查了沒人聽過青妤,還有她說的那個姓張的婦人。”
“謊言只會是謊言,真是可笑,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他拿出幾張錢遞給那個人。那人拿着錢數數回答“放心吧!先走了。”
謊話連篇最終會只會誤了自己,青睿是這樣看青妤的。
青妤最近一直陪着溫霞逛街、散步。“妤兒,過幾天是你姑姑的生日,她邀請我們一家人去,你也去吧!”
“她?更年期提前了?上次那番數落我們,現在突然良心發現?我看她老奸巨猾,沒安好心,不能去。”
“歸根結底她還是我的姐姐,你們的姑姑,有事還得去。”
“母親,小妹說得是,還不知道姑姑會想什麼法子讓咱們出醜呢?”大哥最近一直忙於公司的事,沒時間出遊,溫霞看到青赫一天在家躺着,便一起叫來,青睿呢?想盯着青妤的一舉一動則以藉口跟着來,溫霞倒是樂意。
“可是她叫了咱們,說來說去都是一家人,又不好拒絕,倘若我們不去,她們倒時又得閒言碎語說咱們的不是。”
“你們去吧!我不去,去了只會讓你們難堪,她針對的我。”
“妤兒,你必須去。”母親不想姑姑亂說閒話招惹是非,才讓我去的,我點了點頭。青睿則全程一言不發,他在觀察青妤。奇怪?她似乎不簡單,是一點兒都不簡單,查不到的信息,說不清的身份,她僅僅是爲了錢?爲何這些時日她的舉動有些反常,葫蘆裡賣得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