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格桑花,三葉迅速地走過幾條寬敞整潔的街道,三葉知道,如果自己不趕快離開這裡,很快就有忠於威廉王儲的法師來搜索自己,而現在三葉冥想空間中的精神力已經開始了強烈的震盪,恐怕很難再維持住隱身術。
行走到一處貴族集中居住的街道的時候,三葉感到眼前突然一陣恍惚,腳下一個踉蹌,三葉連忙全力穩住自己的心神,把格桑花背到自己的後背。
三葉不敢再從大街上行走,看到前面是一處貴族的庭院的圍牆,翻牆躍了進去。
這時,格桑花甦醒了過來,她張開眼看見眼前一處豪宅的**院,看見了揹負着自己的三葉。她緊緊摟住了三葉的脖子,臉上顯出一縷羞紅和喜悅。
沒走出幾步,三葉卻晃了晃身子,低聲說道:“我背不了你了,你得自己走了。”
說着三葉慢慢地矮下了身子,跪倒在地。
格桑花駭然地離開三葉的後背,扶起三葉低垂的腦袋,她捧着他的臉,低聲叫道:“三葉法師。”
格桑花看見對方眼睛中顯出耀眼的四芒星標誌,她突然明白了過來,他知道三葉肯定再次服用了那種藥水,他已經有過了兩次危險的先例。就算不是一名法師,她也知道,這世上沒有絕對的靈丹妙藥,神靈之淚如此藥力強大的藥水,它的反噬必定非同小可。
格桑花喃喃地問道:“你是爲了救我才服用神靈之淚的嗎?”
三葉已經沒有精力回答格桑花的問話,他感到整個世界開始了旋轉,在三葉的冥想空間中,精神力凝結的四芒星法陣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多的精神力的衝擊,四芒星法陣崩潰了,隨着四芒星法陣的崩潰,所有的四系法力螺旋結構混亂了起來,在冥想空間中四處亂竄。
格桑花強忍着腳掌的疼痛背起三葉,走了幾步,就感到眼前一片發黑。她心中狠狠地嘲弄了下自己,一個六階戰士,你不能如此沒用。在這個佈置十分典型的貴族庭院中,格桑花沿着圍牆邊的灌木樹牆小心地慢慢走動。她知道,她得找到一個能休息的地方,還得找些食物儘快回覆自己的體力。
不過失血過多的格桑花還是沒控制住平衡,發出了聲音,她立刻聽見有女子輕聲地輕咦了一聲。很快,一個男子轉過灌木前來查看,他看見了格桑花,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一愣。
不遠處傳來女子親暱地呼喚,男子臉色一紅,走了回去。
男子大聲說道:“你回去吧,我纔想起來,一會我得去拜訪莫爾德大師。”
直到那個女子走得遠了,男子飛快地走回灌木牆,男子急切地道:“凱斯琳,你怎麼在這裡?”
格桑花低聲地說道:“你好,菲利普斯男爵。”
菲利普斯走上前,眼中流露出愛慕和疼惜的眼光,他說道:“我和那個女子只是逢場作戲,凱斯琳,你不要誤會。”
格桑花低聲說道:“我的心只屬於我身後的這個男人。”
菲利普斯的臉色慢慢地暗淡了下去,不過很快他就清醒了過來,他早就注意到了格桑花蒼白的臉色,還有她揹負的男子。沉靜了那麼片刻,菲利普斯說道:“既然你遇到了我,我懇求你允許我提供幫助,作爲一個朋友,不錯,就是作爲朋友。”
菲利普斯幫助格桑花扶住了三葉,他看清了三葉的面孔,他認出了他。他想起,就在從秋色鎮通過紅礬石礦區的這段路上,他見過三葉法師數面。
這情景,菲利普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作爲帝都內的權貴子弟,他清楚地知道三葉法師和安娜公主的關係,還有格桑花。既然兩人出現在了這裡,那麼一切都再明白不過了。
菲利普斯不由分說揹負起三葉,快速地穿過庭院的小路,如同一個竊賊般地躲開自己的僕人和侍女,把三葉背進了一座單獨的小閣樓。
菲利普斯把三葉放進自己的臥牀,這個房間一直以來是他幽會貴婦佳麗的地方,而他這張奢華舒適的臥牀,睡在上面的通常都是某某侯爵的千金,或者某某伯爵夫人。菲利普斯不顧三葉身上的血跡和泥土,拉過香氣撲鼻的天鵝絨的被子,把三葉蓋了個嚴嚴實實。菲利普斯又放下牀邊的幔帳,才急忙折返回庭院。
直到菲利普斯把格桑花也帶進這個閣樓,他才擦了擦一頭的細汗,長長地鬆了口氣。
簡單安排了格桑花和三葉之後,菲利普斯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格桑花坐在牀邊,低頭查看着三葉。
三葉的雙眼空洞而又無神,儘管他的呼吸沉靜而又均勻,可在他的冥想空間中,四芒星法陣已經徹底地崩潰,四系法力正在快速地消散,而透支了精神力和體力之後,三葉感到自己已經失去了對整個身體的控制,虛弱不堪。
聽到有人輕聲呼喚自己,三葉空洞的目光稍稍凝聚了那麼一下。似乎猜測到格桑花的擔心,三葉費盡全身之力,艱難地低聲說道:“菲利普斯值得信任,讓他送我們,去平民區的藍玫瑰花鋪。”
儘管渾身虛弱和無力,甚至失去了用來思考的精神力,可三葉還是知道自己的處境,他知道菲利普斯這個人,在葛金省的那個被襲擊的夜晚,菲利普斯對布魯斯和螟逆教的態度就可以證明,他和布魯斯不是一路人。
在帝都最負盛名的海棠大道上,這裡居住的全都是經久不衰的大家族,或者是帝國的高官皇親。一個年輕的貴族男子急匆匆地走進財政大臣,豪爾家族的府邸。
在一個典雅的小客廳內,菲利普斯低聲對他的摯友,一個白淨的金黃頭髮的貴族青年,嘀咕了幾句。
那人低聲迴應道:“菲利普斯男爵,我想我們必須叫上哈塔爾,他現在正擔任治安廳的副部長。”
很快兩人就神色嚴肅地從府邸中走出來,一同乘車離開。
在菲利普斯的閣樓上,格桑花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她重新包紮了自己的傷口後,開始嘗試着運轉身上的鬥氣。而腳步聲很快就驚醒了她,從樓下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幾名年輕貴族推開房門,闖了進來。
這些穿戴整齊,打扮得時尚而又得體的年輕貴族,都是帝都交際圈內引領潮流的青年俊傑,可眼下他們都表情嚴肅,他們紛紛對格桑花微微彎腰施禮後,坐成了一圈,開始低聲交談。
菲利普斯單獨對格桑花說道:“放心吧,凱瑟琳,這些都是值得信任的朋友,我們會想辦法安排你們。”
格桑花說道:“謝謝你,菲利普斯男爵,我希望你能安排我們去平民區的藍玫瑰花鋪。”
菲利普斯點點頭:“好的,我會想辦法。不過我建議你們就留在我家裡,直到危險過去。”
見格桑花堅決地搖搖頭,菲利普斯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菲利普斯從懷中取出了一些傷藥和食物交給格桑花,隨後和幾名摯友小聲嘀咕了幾句。
“我請求你們的幫助,朋友們。”菲利普斯說。
“我們會做的,菲利普斯。”一個人說:“不僅僅是幫你,就像你說的一樣,我們不能任由一些混蛋玷污我們的高貴的血脈,我們不能允許他們胡作非爲。聽我說,最新的消息,是由家族成員得來的消息,他們又殺了一名可敬的長者,他們殺害了莫里哀大公爵。”
“你的消息確切嗎?”有人說。
“真該死,布魯斯那老傢伙該下地獄。”有人說。
一陣咬牙切齒的辱罵。
“我們得小心,從這裡到平民區得經過層層的檢查。”他們說。
“我們出現在平民區,必定引人注意。”有人說。
經過了好一陣低聲的密語,這些人似乎商定了一些事。
“凡是想參加我們的人,必須嚴格審查。”有人說。
“我們得有嚴密的組織和行動計劃。”有人說。
“得讓全帝國的人知道我們這些人的存在,到時候了。”有人說。
最後這些人站起身來,伸出拳頭擊在一起,紛紛走出了閣樓。
就在第二天,一隊隊的士兵來回巡邏的帝都街頭,血腥味還未散盡,一隊豪華的車隊駛離了海棠大道,直穿過帝都內幾道嚴密封鎖的路口,向帝都南城門駛去。
負責把守帝都主要路口的軍官都紛紛給予放行,雖說眼下出城遊玩太不合時宜,可他們卻沒有攔住他們的打算,因爲這個車隊內全都是惹不起的大貴族子弟,對於這些人出去遊玩的車輛,士兵們也不便檢查,因爲車輛中乘坐的都是某某貴族夫人或者某某高貴的小姐。
這個消息被一位上校軍官報告給馬頓侯爵知道的時候,馬頓侯爵大發脾氣,得到王儲重用的侯爵正負責維持帝都治安,他對這位上校一頓喝斥:“眼下正值國家危機時刻,這些紈絝子弟竟然還有心思出去郊遊。不管他們都是什麼人,都不能出城。”
上校軍官委屈道:“可裡面還有您的夫人,侯爵。”
馬頓侯爵大發雷霆地騎馬追上那隻車隊的時候,負責看守城門的軍官正在命令士兵放行,並預祝紳士女士們玩得高興。
馬頓侯爵趕上了車隊,他看到了菲利普斯,長老院佔有一席之地的老菲利普斯侯爵之子,他看到了財政大臣的兒子,還有幾個同樣眼高於頂的年輕貴族。
雖然如此,知道事情嚴重性的馬頓侯爵還是攔住了車隊,親自一一檢查了馬車,當然他看到了他的夫人,他的臉色難看了起來,當他看到威廉王儲年輕的女兒的時候,他的臉色更難看了,他總不能把這個小姐也趕下車,去檢查她寬敞的馬車,雖然那輛馬車內,座位下面或後面總可以藏匿兩三個人。
這支車隊就這麼肆無忌憚地離開了帝都。
而在帝都內平民區的藍玫瑰花鋪,一個機靈的貴族僕從出現在了那裡。這並沒有引起什麼人注意,這樣的僕從到這裡採購一些便宜的鮮花,也是常有之事。
而這個年輕的僕從和花鋪的老闆嘀咕了幾句之後,關於三葉法師的消息就被人傳到了花鋪後院,在那裡老木瓜正在焦急地等待三葉法師的消息,在他身邊還有一個三階女戰士,剛剛從葛金省趕到帝都的維多利亞。
很快老木瓜和維多利亞就帶人匆匆地離開了花鋪,他們準備分批離開帝都,趕往帝都城外的布利克林山莊。因爲年輕人帶來的消息稱,三葉法師會被安全地護送到布利克林山莊。
(朋友們,在這章之後,我將停止在17k的更新,而保持在起點的首發。因爲或許是文章的原因,或許是這裡的氛圍不適合,這本書在這裡很少得到關注,也沒有得到編輯的認可,可能也很少有人真正欣賞這本書。抱歉了,特別是灰色的零,你給了我太多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