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總算露出了久候的伏擊者的廬山真面目。不過說是真面目也不盡然,因爲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着一個臉譜,一個畫有小鬼的臉譜,也許他們認爲自己是專收人命的地府小鬼。
“藏頭藏尾,沒了爺們個性。我們四個人都不懼,你們堂堂十來人居然會害怕。”花淼不屑的說到。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怪就怪你命不好。”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雖然帶着面具,可是從他身形不難看出,他身體矯健,充滿了力量。
“裝得那麼神神叨叨做什麼?難道你們連困住我們的自信都沒有,這點能力都沒有,一把年紀了,還學什麼做賞金獵人。”姬仲說到。
當真姬仲覺得他們沒有能力嗎?當然不是,相反的,姬仲一開始就從花淼提供的信息中知道來人實力絕對比自己高出幾個檔次,是以纔在口舌上做點掙扎,希望能擾其心志,趁機出逃。
“哈哈哈哈”剛纔說話的黑衣人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一般,突然大笑起來。其餘的黑衣人也像受了感染一樣,紛紛大笑起來。
只是在這個氣氛上,姬仲花淼和水竟月兩表兄妹共四人,此刻絲毫不覺得好笑,反倒是覺得恐怖萬分。只有在擁有絕對實力的時候,纔會對對手如此放鬆。並不是說輕視對手,而是因爲兩方的實力確實相差太遠了。
“小鬼你倒有趣得緊,自信是什麼?我從來不知道。對我們傀門來說,只要門主接了這單買賣,我們只知道成與不成,自信是什麼?哈哈哈哈”那個黑衣人又一陣大笑。
“傀門。”水竟月失聲叫到,顯然水竟月很清楚傀門是個什麼樣的門派。
“原來是專做殺人買賣的傀門,不知道我們幾個人的頭價值多少呢。”水竟月知道不是凱家的人後心裡放下了很大一個包袱,頭腦也靈活起來。
“很高,高到令我們動手。”顯然黑衣人不願意透露細節,這也是作爲一個專業殺手必須得專業。
只聽得黑衣人繼續說到“好了,解答環節結束了。我們也該打包了”
黑衣人口中的打包是殺手圈子裡的行話,意思就是動手了。雖然姬仲等人不明白圈內行話,但也聽的明白一二。
這個時候,單打獨鬥是沒有活路的,只有靠羣體的力量衝破一個角,纔有可能逃脫。姬仲下意識的把納蘭雨月往自己身後拉了拉,納蘭雨月哪裡見過這等陣勢,早就嚇得呆了,順着姬仲的力就躲在了後面,全身緊張得微微的發抖,手裡死命地拽着自己的那根鞭子,生怕掉了後失去了反擊的力量。這個時候,鞭子似乎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姬仲感受到後背上顫顫發抖的納蘭雨月,也不回頭,伸手來到背後抓住納蘭雨月的手,說到“你放心,我一定安全送你回到你父親那裡。”
姬仲這番話倒是真心話,他是一個重信守義之人,既然承諾了納蘭傾,自然是要將納蘭雨月安全送回。特別是之前家逢慘變自己空有一身本領,卻連和敵人拼命地機會都沒有,今天不管對手有多強,至少自己還有一爭的機會。
納蘭雨月平日裡很是討厭姬仲,不過現在姬仲握着自己的手,反倒不覺得討厭了,還希望他就一直這麼握着自己,因爲這樣她便沒有那麼害怕。特別是聽到姬仲對自己說一定將自己送回去,納蘭雨月再也忍不住,竟自嚶嚶的哭了起來。當然,這不是感動,而是人在害怕的時候突然找到了依賴而宣泄出來的情感。
姬仲聽到對方雖然哭起來了,但是身體畢竟沒有那麼發抖了,便收回了自己的手。當然要收回來,面對眼前的敵人,他還是不敢託大只用一隻手,囑咐了納蘭雨月一句道“始終呆在我身後。”
“恩”這個時候的納蘭雨月特別聽話,姬仲說什麼,她就做什麼。花淼和水竟月兩人也圍攏過來,三人形成了一個品字形,把納蘭雨月保護在中央。
傀門的殺手並沒有因爲對手實力不敵自己便隨便出擊,真正的殺手對於每次一出手都是謹慎再謹慎,即便是對手不堪一擊。因爲,他們知道,永遠不知道誰纔是真正的獵物。
傀門從三面一起發動的攻擊。水竟月和姬仲的實力稍微強一點,但他們兩個的對手更強,所以反倒沒有花淼的局面好看。觀察是作爲殺手的本能,如果連對手的實力都看不透的話,那作爲殺手純粹是一項找死的行爲。
所以傀門也很清楚姬仲和水竟月兩人在四人中間實力最強,於是最強對最強,反倒是沒有花淼能支持了。
花淼雖說好得一點,但畢竟也是處於下風,照這個樣子,怕是支撐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傀門的人不動手則罷了,一旦動起手來,化繁爲簡,招招致命。花淼靠的隱形的氣能力在關鍵時候拖住對方,雖說不能困住,但也能耽擱一下,勝負往往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花淼爲自己爭取得片刻,堪堪避開對手的致命殺招,不過也已經是險象環生,更危險地是,現在動手的只是一個人,另外還有兩人在旁邊伺機而動,等待致命一擊。
反觀姬仲和水竟月,雖然各自只有一個對手,可是這個對手卻是這羣人中間實力最強的兩人,兩人不但沒有機會,反而是一直處於被打的局面。
水竟月那邊也是麻煩。雖然有了強大的殺意來製造領域,提升自己實力,可是對方的殺意絲毫不比他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招數都是無用的,所謂大道至簡,高手摘葉飛花皆可殺人便是這般意思了。
水竟月使出渾身解數,卻都是無功而返。水竟月抵擋不住,首先釋放出了封印的本體,青眼六足牤。“牟昂~”一身嘶吼,水竟月拼着一死也要拉對方墊背。殺手最爲愛惜的便是自己的命,對方顯然沒有料到水竟月竟然會有如此頑強,雖然他能給予水竟月致命一擊,但自己多少也會受傷,而且看對方那本體散發出來的氣息,自己如果受傷,定將不輕。一猶豫,倒顯得有點慌亂。
察覺到這個變化的不是水竟月,反倒是花淼。花淼從一開始就把精神結界釋放到最大,領域就像他的皮膚一樣,清晰的感受到每個人的狀況。一發現水竟月的對手有點慌亂,花淼竟不顧自己面前的對手,也釋放出封印的本體,直取水竟月的對手。
封印的本體擁有極大地能量,但對能量的消耗也是極大地。所以三人都沒有輕易釋放出本體,便是不想練最後一點反擊的力量都沒有。可在這個時候,對耗也是自己吃虧,反倒不如找個機會趁勢將他們一軍。而現在就是這個機會了,由水竟月用賭命的方式創造出來的。
花淼的一擊當然不會成功,雖說那人有點慌亂,但還不至於被花淼偷襲成功。但他卻還是受傷了,因爲他沒想到還有姬仲。
姬仲和花淼兩人何等默契,姬仲見到花淼一出手,立馬配合上去。之前兩人就有過由花淼吸引對方,姬仲偷襲的事,此刻只是雖不是花淼纏住對方,但花淼的偷襲無疑也吸引了對方的注意了,所以姬仲瞬間釋放出封印的本體,給予對手死命一擊。
他們無疑是成功了,但這個成功的代價也是極其慘烈的。對手一人受了姬仲全力一擊,雖不至死,但也受了點內傷。可反觀這邊,花淼失去抵抗力的同時也被對手抓住機會,喪失了戰鬥力,只剩下喘氣的力。而姬仲的傷更是重,雖說成功偷襲得手,可是在那人受傷的時候反擊之力非同小可,姬仲也是着着實實地吃了一記,還有他自己本身對陣的殺手也抓住這個機會趁勢一擊。
姬仲吃了兩大高手的各一記,現在還能活命已經是奇蹟了,要不是他苦心修煉過氣衣,現在恐怕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了。
三人中只有水竟月現在還能與之一爭,但失去了姬仲花淼的協助,他一人也只是徒勞延長點時間而已,身敗是遲早的事情。不過身敗即身死,水竟月顯然不甘心。
傀門的殺手也不甘心,不甘心只是重創兩人,他們的買賣時將四人通通徹底解決掉。姬仲花淼一倒,納蘭雨月面前再無護牆,她直接暴露在傀門殺手的面前,冰冷的殺意令她全身發抖,後背上冒出寒意滲透了衣衫。
納蘭雨月下意識地舞動自己的長鞭,不過此時的她如果還能冷靜的使出平時的招式,也許還能耽擱住對方一小會,可是現在的她已經害怕得失去了理智,平日的功夫一點也使不出來,只剩下發瘋似的揮動。只一招,一招便徹底讓她絕望了。因爲對方只一招便將她的鞭子奪了去。
沒有了可以依靠的姬仲,也沒有了可以依靠的鞭子,納蘭雨月只剩下絕望。姬仲當真不能依靠嗎?當然不是。
看着納蘭雨月即將落入敵手,姬仲不禁心裡強烈的渴望着能量,擁有更強大的能量,即便是付出慘痛的代價也希望得到的能量。
封印的本體,雪地霸王北極銀雪熊沒有令姬仲失望。屈辱令這雪地的霸王徹底的爆發了,射出強烈的怨恨之意。姬仲只覺得有點頭暈,眼前的景象也變得模糊起來,逐漸失去了意識。
傀門的殺手的手已經觸到了納蘭雨月的脖子,粉嫩的肌膚上也已經浸出了血漬。納蘭雨月絕望的閉着眼睛等待最後的一刻。
可是她卻並沒有等到。當納蘭雨月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的傀門殺手已經身體扭曲的倒在了地上,而面前那個熟悉的背影不是姬仲又是何人。
“原來還會用氣。”傀門的殺手並沒有理會倒下的同伴,只是重新對姬仲做出了評估。
姬仲似乎對對方知道自己會用氣並沒有多大吃驚,反倒是地上的花淼聽到後顯得異常吃驚。要知道,這個氣是趙無咎的傳授的秘法,即便是像水家這樣的四大家族也不知道,居然一個殺手組織對於此如此清楚,怎能不震撼。
其實不是說姬仲不吃驚,準確的說,現在的姬仲不是姬仲本人,那他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