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水知道馬上要被才趕到的小鬼教訓了,立刻告饒道:“夫人還要安心養傷,我們就先告退了,君離扶我回房間吧!”
君離正還憋着一肚子的氣沒發出來,卻被這容水打斷了,有沒辦法拒絕這個看上去合情合理的要求,只好無奈的接受趙俞的工作。
趙俞樂的自在,也盡職盡責的提醒道:“君離啊,容水的腰部受了點挫裂傷,你小心點不要碰到她的傷口。”
君離一聽還受了傷,更是有氣發不出,不說別的,先去把容水一把抱起。
容水只覺得自己老臉一紅,都多大一把年紀了,還被一個毛頭小鬼來了個“公主抱”......簡直有損威嚴!
小心翼翼的將懷裡的人放在牀上,君離還有一點不捨,但隨即想起這個小丫頭今日做的這些事情,簡直是缺乏教訓慣了,於是板着臉說:“小丫頭,你就不打算對我解釋一下嗎?”
容水想要裝傻充楞,故意問道:“要解釋什麼?”
君離雙手抱肩,好暇以待的看着她說:“你還要問我解釋什麼?你說解釋什麼!解釋你爲什麼受傷?爲什麼跑來和劉氏上香?爲什麼不和家裡說一聲。”
越說越氣,君離臉色都不好了,又一次...又一次小丫頭讓人這麼擔心,究竟如何才能將她牢牢的鎖在自己身邊保護着,哪裡也不讓她去呢?
容水被君離一連串的質問給懾住了,其實並不是第一次與家裡和他失去聯絡了,但這次君離好像格外生氣啊!......難道是因爲自己受傷了?
雖然是覺得好像不該不給家裡打一聲招呼就消失還路上遇到危險,但是她根本沒料到就是簡簡單單陪着劉氏去城外上上香拜拜佛居然也可以遇到自然災害,這運氣...也是無語。
容水見君離這個樣子是糊弄不過去的,於是便開口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他了:“其實今日根本沒想到要遇到這些,我不過早晨去了黃府臨時決定陪着劉氏去淨水寺上香,一切本也順利,哪裡知道返回的途中遇上了暴雨,馬車失去控制慌亂之中跳車才受了傷。”
容水雖然是短短几個字,然而其中危險境地君離哪裡會想不到,心裡後怕不已...什麼跳馬車,什麼泥石流暴雨,樣樣遭遇怎麼就這麼倒黴讓小丫頭全都遇上了呢?
容水此時低眉順目,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比平日裡東闖西闖到處跑的瘋丫頭要乖巧的多了。
這幅樣子的容水,君離怎麼還捨得再繼續怪罪,於是只能嘆上一口氣,攤上這麼一個丫頭,得叫人操碎多少心,奇怪的是自己小時候卻還多有受她的照顧。
說道:“好了,容水...不說你了,安心休息着,趙俞說是受的傷不重,但需要靜養,切忌挪動,剛剛還不聽話的跑去看劉氏幹什麼?”
這個指責...容水想不出什麼讓君離滿意的回答,便閉嘴不言,其實不用她說,君離哪裡不知道小丫頭心裡所想,不就是擔心着劉氏的傷勢嗎?真是...明明自己都傷的不
輕。
該說的話一說完,便起身想讓她安靜休息睡一會,容水想突然記起什麼一樣,逮住君離就問:“君離,君離,你有沒有把我受傷的事情告訴爹孃?先不要告訴他們吧,免得又要擔心。”
說完容水便一臉着急的看着他,君離說道:“放心吧,還沒有告訴你爹孃,我來的時候就讓人回去說你在虎昌寨避雨,別想太多了,趙俞剛剛說你需要休息,那便先在這山頭多休息幾天就是了。”
容水這才放下心來,今日雖然經歷了那麼多劫難,但是好在前一段時間所煩惱的事情都統統得到了解決,一直壓在肩頭的重負減輕,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劉氏只是跌出車廂外後引起了一些磕擦傷和風寒入體,便沒有必要一直呆在虎昌寨,幸好黃知又帶上了轎子,便打算將劉氏擡下山回府靜養。
臨走之前,黃知也知不能不告而別,再次見到山虎,心裡也是萬般感受...這人明明是自己一心想抓進監獄的人...怎麼現在風水輪流轉,也變成有恩俞人家。
山虎筆直的站着,不發一語,他對黃知無感,既沒有曾經被冤枉的怨恨也沒有一副我是你恩人的大姿態擺着,對於過去的一切看的淡然,再加上事情也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所以心裡早就不計懷了。
黃知也是萬般艱難的開口說着:“山虎啊!......今後虎昌寨......有事可以來求助於我,我黃知確實是欠下了你這個人情了。”
山虎直接說:“不用欠什麼人情不人情了,救人乃是舉手之勞不是爲了讓你還我人情的,就算那人不是你黃知的夫人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山虎一番錚錚鐵骨,傲然天成,君子之心坦坦蕩蕩,一時之間黃知倒是爲了自己的小心眼計較慚愧不已。
同時也不禁在心裡想着,難不成這虎昌寨真是被自己誤會了去,當真是救人於危難之際,還不圖回報......這個有待於日後考察吧!
被山虎這樣赤裸裸的拒絕後,黃知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只得告辭:“那...便謝過你們虎昌寨了,在下攜夫人告辭。”
山虎擺手送客,黃知一行人和師爺便一同往山下的路走去,容水那邊事先打過招呼,說是不宜行動,所以要在山寨裡靜養,便沒有隨同了。
容水一覺醒來,覺得神清氣爽,腰部那日雖然傷口嚇人,但所幸只是傷了皮肉沒有大礙,趙俞日日用虎昌崖上採來的上好野山療傷靈藥癒合的速度也是快的嚇人。
看來這虎昌寨真是個養傷的好地方,空氣新鮮,植物茂盛,山上習習微風,最重要的是安靜,呆着都舒服很多。
就這麼睡了幾個時辰已經就是她的最大容忍度了,嘗試着起身穿鞋下地,除了腰部傳來的輕微痛意,容水幾乎就要以爲自己已經痊癒康復了,看來趙先生謙虛的說什麼不過略懂醫理,根本就是騙人的吧,這醫術可以成裡的樂神醫相提並論了!看來真是真人不露相!虎昌寨人才輩出,是塊風水寶地!
她穿上了鞋,在屋子裡慢慢練習着走路。
咦!入睡前還看着君離守在牀前,這會子是去了哪裡?正想着,院外傳來一陣吵鬧,容水心裡癢癢,想要看看是什麼熱鬧,於是輕手輕腳的打開了門,發現不遠處圍着一羣人,熱熱鬧鬧的聊着天,一眼望去,盡是虎昌寨的男人們。
容水閒着也是無聊,現在看着熱鬧場面更是好奇,便想上前去看看,於是沿着走廊小心翼翼生怕被君離發現了以後就逮回去,藏在一堆乾柴堆後面,便聽到人羣中傳來一陣叫囂聲。
“來一個!來一個!君離來一個!”
具是一羣男人席地而坐,圍成一個大圈子,圈子裡面站着兩個男人,背對着自己那人,容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瞧着那背影,俊逸之姿,瀟灑出衆,不是君離又是誰?
奇怪這些人是叫君離幹什麼?來一個什麼東西?容水越發疑惑不解。
只見君離一撩衣袍,隨性之至,朗聲而道:“你們要我跟他比?嘖嘖嘖……這種輸贏有什麼意思?又沒我感興趣的東西!”
君離這嘲諷之語完全就像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但是容水可認爲,君離是具有蔑視人的資本的。
畢竟這個樣樣技藝均有天賦的天之驕子,不僅自小接受着名師教育,又在軍營磨鍊出彩,上天還賜予了一副好皮囊和好身材,若是他沒有輕狂的資本,那誰還有?
然而虎昌寨一干人等可不這樣認爲,也不這樣瞭解君離,對於他們絕大多數都還年幼的小子口放厥詞值得教訓一二。
於是有人說道:“小子,我偌大一個虎昌寨還找不到你感興趣的東西嗎?你就說喜歡什麼想要我們拿什麼作爲賭注,才願意給我較量較量!”
爲什麼虎昌寨的人這般糾纏君離,因爲對於這羣人來說,山寨生活雖然平淡幸福,但有時也難免從來枯燥無味,所以有的時候大家愛聚上一聚,切磋切磋一下武藝,無傷大雅。
剛剛本就是進行着這項日常活動,君離恰好路過觀望了一下子,被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來是當初率兵攻寨的那個人,君離上次在山寨裡,指揮果斷,武藝不凡,有人想挑釁也有人看不順眼,本來就有宿仇,雖然大當家千叮嚀不準與客人爲敵,但交流一下武學造詣還是挺好的吧!
大夥就起鬨讓他來跟寨子裡面的人比上一比,便被叫了進來。
君離想都懶得想直接說:“不知道,我怎麼知道你們虎昌寨有什麼好東西。”
這話估摸着有點傷刺了寨子裡男兒們的自尊心,於是一個個面紅耳赤的說着:“誰說我們虎昌寨裡面沒有好東西了?!”
君離生性要強,又是熱血兒郎的年紀,其實經不得激,想着索性也是無聊,不然便陪着這羣人玩上一玩,讓這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也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武功!於是便也不在乎有沒有賭注輸贏了。
而且他也是有點想要見識見識山虎一手調教出來的手下有什麼不得了之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