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吧,那日並不是我叫藍姐姐爲你製作糕點,只是她好心給你們個臺階下而已。”若素似是想要挑起戰火,藍筱秋忙拉住若素:“不要說了。”
紅雨指着若素和藍筱秋道:“我知道了,原來你們就是想奚落我的。藍筱秋做的東西,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吃了,我不稀罕。”
轉頭間,藍筱秋見紅雨紅了眼眶,藍筱秋同情心涌出拉着若素道:“你爲何如此奚落她?有些過分了。”
“過分?她四處散佈你勾引方浩的謠言,她不過分麼?”若素道出奚落紅雨的事情是想爲藍筱秋出氣。
誰知藍筱秋一聽,扔下手中菜心,跳腳道:“什麼?她居然說我勾引方浩,我跟她拼了……”
藍筱秋和方浩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以至於藍筱秋出門也被人指指點點。藍筱秋如今深知‘舌頭殺人’的道理,本已經暗示自己不要因爲那些無知的市井小民氣傷了自己的身子,可誰知惹怒自己的還是市井孩童。
在藍筱秋看來,他們不學四書五經卻編順口溜還是能手。藍筱秋挎着籃子在採買牛奶,卻見一羣小孩兒站在店鋪門口朝自己做鬼臉,嘴裡還振振有詞道:“藍筱秋,不知羞。攀高枝,麻雀想要變鳳凰;藍筱秋,不知羞。解開衣,勾引漢子上牀上;藍筱秋,不知羞。打開門,生意做到大天亮。”
聽了孩子們口中的自己,藍筱秋氣的就要背過氣兒去。她揮舞着籃子驅趕着孩子,可孩子是用腳跑路,嘴巴還是不閒着,藍筱秋一邊追一邊哭,最後倚在牆角大哭了起來:“我一世英名,就被方浩這麼毀了,嗚嗚嗚……”
看着孩子們跑遠,藍筱秋覺得身心疲憊。只聽幾個孩子哇哇大叫,藍筱秋睜開朦朧的眼睛,看見方浩一手攬了兩孩子,四個孩子屁股衝着自己,在方浩腰間一個勁兒的劃拉着腳丫子。
只見方浩將幾個孩子放在藍筱秋面前,對孩子們道:“快道歉。”
幾個孩子居然還朝藍筱秋做鬼臉,藍筱秋哭得更厲害了,心罵道:“他們走了就讓他們走嘛,你還把他們帶回來看我笑話。”
方浩嚴厲道:“知道破壞人家名節胡說八道是要被關進大牢裡的麼?”
幾個孩子似是被方浩鎮住,看着藍筱秋的眼淚,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對,方浩道:“快道歉,以後再讓我聽到,我就喊官府裡的人,去你們幾個家裡把你們爹孃都抓起來。”
“不要,哥哥,不要。”幾個孩子連忙求饒,爲首的孩子對藍筱秋鞠躬道:“姐姐是我們不對,對不起。”
藍筱秋摸着眼淚,十分委屈。
其他孩子看着方浩的眼神也諾諾的對藍筱秋鞠躬賠禮:“姐姐,別哭了。”
藍筱秋抽泣着,方浩從袖口中取出銀子,遞給四個孩子:“去吧,下次叫我聽見,就沒那麼好的事了。”
“謝謝哥哥。”幾個孩子鞠躬歡笑着跑了。
藍筱秋不服氣道:“他們那麼數落我,你居然還給他們銀子?”
方浩苦笑道:“藍筱秋,我都是爲你好吧?”
藍筱秋含淚怒瞪着方浩:“什麼爲我好?
都是你惹的禍,你聽見沒有?他們編的順口溜那麼難聽。”
方浩點點頭:“聽見了。”便複述道:“藍筱秋,不知羞。攀高枝,麻雀想要變鳳凰……”
沒想到方浩還起勁背了起來,藍筱秋一着急,便上口咬住方浩的小腿,只聽方浩慘叫一聲:“藍筱秋,你屬狗的啊?”
藍筱秋連忙撿起籃子,拍拍屁股跑了。
藍筱秋回去將整件事情告訴若素,誰知若素卻笑個不停。
“我瞧着你和方浩倒真是一對兒,不如你嫁給方浩,從此我改口叫你嫂嫂吧。”若素和藍筱秋嬉鬧着。
“郡主,不好了,元帥怒氣衝衝的去了郡主的房間。”小丫鬟跑來稟告。
藍筱秋心下有種不祥的預感,原來,紅雨不甘心被若素欺負,竟將些蟑螂準備投到若素閨房,卻發現了李達。
紅雨並不知道李達是何人,便吵嚷着說若素藏了一個男人在房間裡。
元帥聽後怒氣衝衝,便去若素閨房查探。
若素和藍筱秋緊趕慢趕,還是被元帥發現了李達。見了李達的傷口,元帥才知道他就是那日行刺皇上之人,正要將他就地正法,只見若素喊道:“爹爹不要。”
元帥怒道:“你竟然敢藏匿朝廷侵犯,他是李天霸的兒子,是不是藍筱秋叫你這麼做的?”
眼看全家人的矛頭直指藍筱秋,再加上程蓉火上澆油:“要是傳出去,漣漪郡主可怎麼活啊。”
而衆人皆知,這等事情只有程蓉母女纔會傳出去。元帥更是生氣,眼看揮劍就要砍下李達的頭顱,若素道:“我懷了他的孩子。”
“什麼?”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在當場,藍筱秋拉拉若素,這比自己跟方浩廝混還要羞恥千百倍。可爲了救李達,若素只能如此說。
元帥已經氣得手腳發抖,一把劍懸在空中,李達虛弱的靠在牆上:“郡主不用爲了救我,毀了自己的名節。”
若素扶起李達道:“其實在幾年前,我們就相互喜歡了。怎奈我已和將軍有了婚約,所以只能暗通。爹爹不是問女兒爲何吃不下飯麼?因女兒得知將軍要剿匪,所以女兒沒跟爹爹回來,女兒就是想跟着將軍,一旦將軍抓到李達,我就可以救他了,吃不下,只是藉口。”
“那麼藍筱秋呢?藍筱秋又作何解釋?”元帥似是不信,若素將李達的頭靠在自己胸前,看着藍筱秋道似是要說出實情真相的神態:“藍筱秋是山寨的人,她手藝了得,便以此爲要挾,讓將軍放了他們。”
元帥聽後瞪着藍筱秋,藍筱秋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想到那日藍筱秋和方浩假裝廝混,可能就是爲了掩飾女兒的私情,便氣的扔下長劍憤怒離去。
紅雨一個勁兒的咋舌,跟着程蓉也離開了,還不忘跟程蓉耳語:“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見衆人都離開之後,藍筱秋拉住若素:“你這樣做,就是把自己置身萬劫不復之地了。”
李達也道:“爲李達這個死不足惜之人叫郡主這樣做,實在不值得啊。”
若素嘆道:“當年我沒有能力
救下母親,如今我能救你,名節又算什麼。”
“可,被紅雨知道了。”藍筱秋想到她的毒舌,便後怕。
“我乃堂堂郡主,大不了毀了這樁婚事,本來我也不想嫁給將軍。”若素將李達扶起:“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我會安排你離開的。”
李達跪地虛弱的抱手道:“李達感激不盡。”
藍筱秋佩服若素比漢子還漢子,對於女人來說最珍視的東西,也可以爲救人而拋棄,這纔是真正的女中豪傑。
而發生此事當即紅雨便找到方府門上,將若素和李達的事情統統告訴了方家上下。
方夫人氣的咬牙切齒:“雖然貴爲郡主,我們處處看她臉色,要不是元帥的面子,我現在就上去扇她幾個耳光。發生了這種事情,叫我們方旭怎麼娶她?”
方老爺見方夫人失儀,便對紅雨道:“紅雨姑娘,此事到此爲止,萬萬不可說出去。”
“她都敢這麼做,我爲何還不敢說?”紅雨大有一副不把事情鬧大誓不罷休的姿態。
方老爺道:“若素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兒,也是元帥的女兒,若是這件事情傳到皇上那裡,對元帥和皇后都不利。方家名譽倒是不要緊,就怕皇上治元帥個教女無方的罪名,貶了元帥的職是小,以後連累紅雨姑娘出嫁是大。”方老爺說完,紅雨也倒吸一口涼氣:“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呢?我被這個不知廉恥的妹妹害死了。我可不跟她那樣,如果方家不想要這個媳婦還想與元帥府結親,我倒是不怕替妹妹出嫁。”
如此,纔是紅雨來的真正目的,在場的除了方夫人,都知道若素這樣做、這樣說,完全是想救李達,心裡倒是佩服她的俠義心腸,被紅雨這麼一比,更顯得紅雨狠毒狡詐。
方浩上前,搖着摺扇,道:“紅雨姑娘,若是若素這件事情再傳了出去,恐怕你們元帥府的人都不敢出門了,試想一下,下人斯通,小姐珠胎暗結。想必你若是出門,也會被人猜疑跟哪個家丁有姦情吧?這舌頭可是利器,殺人於無形。”
看着方浩挑眉冷笑,紅雨連忙告辭:“不會了,只要你們不說,沒人會說了。就是看是一家人,我纔不把你們當外人的,你們可別出去亂說啊。”如今紅雨卻嚇得反倒不敢張揚,見紅雨匆匆告辭,方家的男人都笑了起來。
方夫人可氣的不輕:“反了反了,要過門的媳婦居然已經懷了別人的孩子,你們還笑得出來。”
方旭拉住母親道:“紅雨都是胡說八道的,你要是信她,可要降低您的身份了。其實若素只是想救人,他跟李達沒有半分瓜葛。”
“真的?”方夫人將信將疑,方老爺拄着柺杖搖頭嘆道:“真是婦人!婦人吶。”
若素將李達偷偷送出元帥府,而此時元帥派了郎中爲若素診脈。郎中爲若素診完脈便對一旁吹鬍子瞪眼的元帥道:“郡主只是最近睡眠不太好,並無異樣。”
“什麼?難道,她沒有……”元帥不恥,郎中不明所以:“元帥說什麼?”
“沒有懷孩子?”元帥鼓足勇氣說出口,郎中忙搖頭道:“郡主沒有喜脈的跡象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