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訟師的名聲是真心不好,十個訟師裡,估計也就一兩個還是馬馬虎虎過得去的。
這所謂的過得去大致上是,人家相對的在幫着富戶的時候,偶爾也幫一下窮苦大衆。
因此,別說是容月不喜歡訟師了,哪怕是像花水木和許氏這樣良善的人,哪怕做訟師能賺再多的銀子,他們也不願意兒子做訟師的。
你說兒子做了訟師,以後怎麼回村面對廣大的鄉親父老?
做諸葛訟師這樣人人皆稱訟棍的人吧,以後被人指着脊樑骨罵,估計出不了家門。
倘若做個有良心的訟師吧,家裡估計會揭不開鍋。
這年頭的人,不像後世的人,爲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
這年頭的人,大部分人來說,還是極爲要臉面的。
因此,許氏蹲下身來,正準備和兒子說道說道。
那邊,容月就跳了起來道,“訟師訟師,兩千兩,你讀書讀傻了?區區兩千兩就看在眼裡了?你知不知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啊???”
你說自己這弟弟的眼力界怎麼就這麼小!!
自己供他讀書爲了啥?
自己辛苦想和秀秀家扯上關係是爲了啥?
不就是想讓他當個官麼,然後有個依靠嗎?
到時候他在外邊當個好官,咱在家鄉賺錢順順利利的,正所謂政商結合纔是賺錢的根本。
咱沒那命出生在世家,那咱就自己建立一個世家!!
現在這貨,居然只想當訟師,你說咱花容月的弟弟居然就這麼一點點的眼力勁兒,簡直是氣死自己了!!
容月那樣子,別說二蛋看得一愣一愣的,哪怕是許氏和花水木也嚇了一大跳。
“現在,姐也不和你多說,等後天過了堂,下了公堂,你再把你的想法和姐說說。”
容月看了看花水木和許氏,又看了看其他人,心裡暗暗的嘆了口氣。
二蛋擡頭看着容月,眨巴眨巴了自己的眼睛,又見許氏朝他點了點頭,然後他用力的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
原本,像二蛋這樣的孩童是進不了公堂的,不過,容月爲了讓二蛋去觀看,因此,也費了不少的銀子。
這場官司基
本是沒什麼懸念的,容月對人家諸葛訟師還是挺有信心的。
人家的徒弟說,讓咱們放心,一堂就的搞定,倘若要拖到第二堂,他把那銀子給吐出來。
人家敢打那包票,容月等人自然是信得過的了。
人家徒弟也有和錢氏還有秀秀娘交待,那就是,人家師傅沒開口,你們啥也別說,人家問你啥,你就說冤枉,別的,就不用了,全部交給他。
由於要打官司,官司的前一天,秀秀全部也全部到了容月家。
金二寶的意思是不是咱得想好些啥臺詞的,萬一縣老爺要問你話呢?
容月一聽極爲的無語。
她沒上過現在的公堂,不過,也是有看過HK的律政片的。
那就是,你只要以法庭上說錯一句話,有可能,只是一個詞,就會被對家律師捉到把柄,然後導致輸了場官司。
容月有點明白爲毛人家諸葛訟師的徒弟讓錢氏和秀秀娘不要開口了。
真的,你不會說話,最好還是不要說的好。
容月想了想便把自己在現代看的片子的內容大致和家裡人說了下。
然後便道,“二嬸,秀秀娘,你們就照人家說的做,無論如何都不要開口,你們要知道,倘若是因爲你們在公堂上說錯話,到時候要打兩堂或者三堂,那一堂可是一千兩啊!!”
本來容月不打算這麼說的,畢竟有秦姑姑的關係,想來人家諸葛訟師也是意思意思。
不過,爲了預防錢氏這個話嘮多嘴,容月還是打算用銀子來堵住二人的嘴。
這幾天,二人已經後悔得不要不要的了,因此聽了容月的話,二人是極爲的上心。
錢氏還說了,要不要讓鄒大夫配點藥,讓她明天開不了聲啥的。
容月和花正傑聽了極爲的無語,你有這麼控制不了自己的嘴麼?
不過,容月一想也是,錢氏一向是說話慣了,人家對家訟師也不是傻的,還不知道會不會專門揪着這點來打呢,因此,便替錢氏想了個主意。
“二嬸,你明天吧,隨身帶根針,到時候,想說話了,扎自己一下,扎自己雖然疼,可是萬一說錯話,那損失的銀子可是老大了。”
這和頭懸樑,錐刺
股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只不過,人家是用功讀書,錢氏是努力不讓自己說話。
秀秀娘一聽,感覺也有道理,立即道,“那我也去準備下,準備根粗點的。”
容月:……
花正傑:……
而到了第二天的公堂之上,諸葛訟師果然是大展雄風,把對方殺得片甲不留。
那位訟師也是極爲厲害的,是鄰省的一位大狀,雖然沒有諸葛訟師這麼出名,不過,也據說是戰無不勝,只可惜……
花金兩家出了衙門之後,大傢伙自然是對諸葛訟師千恩萬謝,然後回了家。
而正一家的就對容月請諸葛訟師有點怨言了。
因爲,上了公堂,聽了人家說的,她才覺得,這壓根不難。
爲什麼呢?
那所謂的官媒在去幫朱家提親的時候,人家還沒有上崗資格證書呢!!
換而言之,人家還是類似現代的那種臨時工,並不算是官媒,只能算是有官方身影的媒人。
雖然後來省城那邊也好,縣城這邊,也是辦好了手續,可是諸葛訟師就捉着這點來打,也是讓人家很啞口無言的。
特別是那官媒爲了怕諸葛訟師捉這點來打,還特地把正式通過官媒的身份提早了幾天。
本來官媒雖然還沒有正式拿到通知書,也勉強算是了。
畢竟是官府委派的,可你說,你心虛什麼?
爲什麼要僞造?
爲什麼要特地去提前資格證書的頻發日期?
這是不是說明,你們考這個官媒資格上崗證也是虛假的?
那麼,你既然是虛假的,如此沒有信心,那你有什麼資格帶着朱家去下聘?
諸葛訟師還說了,他保留追究一切的權利,包括對縣令的權利。
你想,官媒的資格,不是你們官衙呈報上去的?
既然人家心虛要託門路,天知道你們是不是也做了什麼手腳。
諸葛訟師最後還說了,他強烈要求全省城的官媒再次去省城考一次,然後張貼下正式官媒的資格。
他說了,有的時候,不是咱老百姓不找官媒,實在是不知道官媒是誰,咱府,或者咱縣有幾個官媒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