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小丫頭,其實是田夫人母族的一個孫女兒,論輩分,該喊田嵐青做表哥。
她自小便喜歡纏着自己的表哥,可惜表哥喜愛乾淨,總不樂意接近自己。
就在剛纔,她仗着自己身份,非要去跟在自己大表哥身邊的時候,卻被自己母親丟在這間小院子裡,說是讓自己來陪陪“三少爺”。
哼,她堂堂一個於家嫡女,讓她來陪那個小傻子小雜種?
原本氣就不順,此刻竟又看到個瘦巴巴的平民,坐在了本該是長輩坐的正廳裡,她就想找找茬,發泄一下心裡的不痛快了。
只可惜,嗆了人家兩三句,人家根本就不搭理自己。
她拽起衣角,往花小骨面前一站,伸手指向了她的鼻子:“你這下人,簡直大不敬!竟敢直視我,我要讓表哥挖了你的雙眼!”
花小骨心中失笑,想着這果真是個熊孩子。
不與她一般見識。
花小骨裝沒聽見,繼續端着茶悠悠然喝着。
那丫頭伸手便將花小骨手裡的茶水給打翻了,花小骨措不及防,被濺了一身的茶水。滾燙的茶水落在了衣袍上,燙得花小骨深深吸了一口氣。
看着茶葉茶水落了那小子一頭一身的樣子,驕縱的小丫頭頓時氣順了,而後得意洋洋挑起眉毛:“真是不知禮數,與你說話,怎得不應?”
忙顛了的婆子丫鬟們,聽見了茶碗落地的聲音,這纔回頭看去。
“周公子!”有婆子趕緊上來,將依舊坐在椅子上,有些懵了的花小骨扶起來,而後扭頭對那丫頭說道:“表小姐,這位周公子是大少爺親自請來的,坐在這裡也是大少爺親口吩咐的,並不是誰家的下人。”
唉?
那於家小丫頭一愣,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花小骨一眼,而後嗤之以鼻。
“不是誰家的下人,那便是來雜耍的戲子吧?表哥也是忙糊塗了,竟讓這種下三流坐在這裡。”
花小骨不想惹事,可如此狼狽,她又煩躁。
“這位大小姐,在下並非戲子,只是田家酒坊的一個夥計。今日能來三少爺的壽宴,自然也是大少爺親自請的。若在下坐在這裡不妥,也該是三少爺出來將我趕起來吧?”
花小骨擡頭直視這個丫頭,她比這丫頭高了大半個頭,站起身來挺直了腰板,頓時氣勢就上來了。
今天是三少爺的壽宴,小朋友,你在這撒潑你家裡人知道嗎?
那丫頭沒想到花小骨竟然敢嗆聲,頓時眼睛瞪圓,伸手就往花小骨臉上抽:“你大膽!”
花小骨剛想伸手抓住這隻抽向自己臉的手,卻不想半道便被人截胡。
“於庭湘,你若再胡鬧,田家便不歡迎你。”
兩人扭頭一看,抓住了小姑娘手的,正是天祿。而說話的,卻是剛剛走進屋裡,皺着眉看着自己表妹的田嵐青。
田嵐青人剛走進明兒的院子裡,便一一與人打招呼。還未等走到屋裡,便聽見了這裡傳來的聲音。
候在田嵐青身後的天祿擡頭一看,不好!那個自家主子煩到了骨子裡的表妹,此刻正準備找花小骨麻煩呢!
花小骨是誰?那可是他天祿親自看好的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