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紛紛將早點端上了桌子,田嵐青一邊向花小骨解釋晚上發生的事情,一邊爲她燙洗勺子。
雖然是在自己家,可田嵐青卻依舊必須親眼看到在自己面前燙洗過的用具,這才能放心的使用。之前一直是天祿來幫他燙洗,自從花小骨出現之後,也不知從何時養成的習慣,田嵐青總愛在就餐前,親自爲花小骨燙洗一遍餐具。
花小骨也曾勸阻過,可這似乎已經變成了田嵐青的強迫症,若不親自將小骨的餐具弄乾淨,便心神不寧。久而久之,花小骨也無奈,乾脆放任自流了。
喜鵲在一旁定定地瞧着,看着田嵐青一邊溫聲解釋,一邊用開水燙過花小骨的碗勺,最後用乾淨的帕子擦乾淨。
她脣角一勾,將自己面前的碗拿了起來,而後手中一股巧勁,將碗勺丟到了桌子對面田嵐光的面前。
碗勺落在二少爺面前,勺子並沒有從碗裡掉出來,只發出叮噹脆響,便穩穩落在了桌上。
喜鵲盯着田嵐光,用嘴撇了撇田嵐青那裡:“燙燙。”
田嵐光一愣,低頭看向自己面前的碗勺,而後目光含怒直直瞪向對面。喜鵲一點兒也不怕他的樣子,還眨了眨眼笑了笑。
堂堂田家二少爺,何曾受過他人這番指使?田嵐光一怒,伸手拿起桌上的碗勺,直直往桌子對面丟過去:“自己燙!”
喜鵲手臂一彎,先是接住了碗,而後又用碗接住了勺子。碗勺叮噹亂響一陣,惹得莫老七目瞪口呆。
“你看人家都給媳婦燙,我讓你燙燙怎麼了?委屈你了?”喜鵲臉上頓時一掛,瞪着眼又將碗勺往對面丟。
這一回,碗勺不等落定,便被田嵐光一手接住,順勢又給丟了回去:“想嫁人想瘋了吧你?見人就說是人家媳婦,不知道害臊怎麼寫?”
花小骨剛聽得田嵐青說了個大概,便聽見身邊鬧了起來。她擡頭看過去,便見一個碗直朝自己面上砸來,眼看就要砸到了,又被一隻手穩穩接住。
田嵐青皺了皺眉,狠狠朝田嵐光那裡瞪了一眼。
田嵐光也是後怕,他武功沒喜鵲高,準頭自然也不如喜鵲,剛纔竟差點砸到小骨。他被自家大哥一瞪,頓時覺得背上一陣發涼,趕緊底下了頭,做老實狀。喜鵲拿過自己的碗,也覺着無趣,便撇了撇嘴將碗放在了自己面前,一隻手託着腮,側着腦袋依舊盯着花小骨瞧。
直到早點上桌,魚湯的香味飄了出來,惹得衆人腹中飢餓,這才暫時消停了下來。
天祿和白桃忙前忙後,給桌上人一一盛好了魚湯,擺在了各自面前。
花小骨挺愛喝魚湯的,特別是這種燉得白白的新鮮魚湯。她正喝得帶勁,便聽旁邊傳來輕輕的女聲。
“你愛吃魚?”
花小骨側臉,看向喜鵲。她點了點頭,朝喜鵲善意地笑了笑。
喜鵲也是笑,只是用勺子戳着碗中的魚肉,用只有她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輕輕丟出來一句:“魚肉有什麼好吃的,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