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終於弄清楚了,可花小骨卻並沒有覺得輕鬆。這是一件陳年冤案,若果真拿來翻案,於定山當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是,這案子要怎麼翻?
先不說事情已經過了十七年了,當年辦理這件案子的老人是不是還在,就連這件事情有沒有證據,他們都不得而知。更何況,花小骨她們只聽了這個來歷不明自稱是“於定海”的人一家之言,誰又知道事實到底是不是如他所說?
縱然這是一個可以連根拔除於定山的機會,可若偏聽偏信,說不準反而會引火上身。
畢竟,這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實在是不小。
聽到最後,田嵐青和花小骨並沒有當下答應於定海,只是吩咐收拾出了一個院子,將人安頓了下來。於定海也知道退讓一步,沒有當時就逼問,再三謝過了田嵐青和花小骨之後,便隨着下人回到了花小骨安排的院子裡。
於定海離開之後,田嵐青面無表情,只低頭看了一眼花小骨。花小骨心中猶豫,伸手拽了拽田嵐青的袖子,輕聲問道:“該不該信他?”
田嵐青搖了搖頭:“不知道。”
花小骨同樣低頭,兩人默不作聲回到了花小骨住的院子裡。
“得趕緊確定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這人扯謊,咱們反而有了窩藏罪犯的嫌疑。這人畢竟不是劉長勝,而是早該被砍了頭的於定海。”花小骨有些糾結,她喃喃說道:“咱們要從什麼地方來確定一下這件事呢?”
田嵐青轉了轉手上的扳指,低聲沉吟一句:“小骨,你可曾記得,剛纔那人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原本與他有過婚約的未婚妻,後來嫁給了於定山。”
花小骨張了張嘴,猛然擡頭看向田嵐青:“難不成,說的就是你姨母?”
田嵐青點了點頭:“姨母十六年前嫁到了於家,表妹今年也剛剛及笄。若剛纔於定海沒有說謊,那麼倒也對得上。”
花小骨跟着點了點頭:“還有,畢竟你姨母與你娘關係很好,要放在當年來說,若是娶了你姨母,對他的事業肯定有很大的幫助。後來於家也曾攀附過田家一陣子,不是嗎?”
田嵐青抿了抿嘴,與花小骨進了屋,坐在了椅子上:“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去向我姨母側面打聽一下。於定海在你這裡,算是一個定時炸彈,若讓旁人知道,很可能會反過來連累咱們。他的身份,一定不能透漏出去。”
花小骨點了點頭:“這個,我自然知道。可是你也得小心,找你姨母的時候,千萬不能讓於定山起了疑心。像這樣的陳年舊事,特別是關係到於定山身家性命的,他肯定十分警覺。”
兩人商量了一陣子,田嵐青便離開了別院。花小骨心裡有事,今天也沒心思去各個鋪子裡走動。整個下午,她就縮在屋子裡,咬着嘴脣想事情。
因爲於定海的到來,讓花小骨和田嵐青又一次忙碌了起來。好在田家最近因大婚之事,原本便忙碌得緊,所以他們的這些異狀,也沒有人過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