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過了那兩張借條,花小骨當時便當着衆人的面給撕成了碎片。
“等等,你這銀票可是真的?你得隨咱們去銀莊驗一驗!”正當花小骨想要伸手扶起那位姑娘時,一個痞子開口說道。
不等花小骨說話,便聽身後有人先一步回答:“田家的銀票,做不得假。若是不信,旁邊便是田家客棧,直接來這裡兌成現銀便是。”
花小骨一擡頭,便看見田嵐青站在了身後。他低頭上上下下看了眼花小骨,確定無事,這才輕輕鬆開了眉頭。
原來,永安回到客棧一咋呼,幾個人都聽見了這事。不等喜鵲反應過來,卻是田嵐青先衝了出來。
白桃走上前,伸手將地上的那位白衣姑娘扶了起來,幾個混混已經依言去了客棧兌銀子,而這裡周圍原本圍觀着的百姓,見事情已經解決,也散去了大半。當花小骨眯着眼拽過永安,伸出食指想要彈他個腦門時,卻聽身後白桃一聲驚呼。
“啊!”
衆人回頭一看,卻見白桃伸手捂住了嘴,一臉驚異看着自己扶起來的姑娘。
那個哭成了個淚人兒的“香娘”,竟與花小骨長得起碼有七分相像!
花小骨也愣住了,她歪了歪脖子,往前走了兩步:“姑娘,你姓啥啊?”
長這麼像,難不成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這麼狗血?
花小骨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上上下下打量着這個姑娘。那位香娘似乎瞧見花小骨,也是狠狠愣住,她臉上還掛着未乾的淚珠,比花小骨還要消瘦個幾分,面色蒼白,頭上的草還未摘下來,顯得有些狼狽。
“多謝恩人相救,若不是遇見了恩人,香娘怕是今日就要去尋父親母親了……”那位姑娘朝着花小骨和永安直直跪了下來,倒是將人嚇了一跳。
大約因爲與花小骨長得相像,所以衆人在驚訝之餘,也本能地對她產生了些親切感。白桃伸手又將她扶了起來,嘆了又嘆:“世道艱難,女子本便比男兒要難生活。你今年多大了?”
花小骨盯着她瞧了半天,唏噓了一陣子。畢竟這世界上相似的人太多了,大約只是巧合吧。
她扭頭看了眼田嵐青,兩人默契一笑,雙雙轉身往回走去。
白桃自然是知道,他們救了這姑娘只是偶然,再說他們一會兒便要上路,往後怕是與這姑娘再無交集了。她微微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自己的荷包,塞到了這姑娘懷裡:“我也只是個丫鬟,身上錢並不多。只是這些銀子,也夠你活上一陣子了。往後好生活着便是,你長得這樣好看,定是能找到一門合適的親事。”
說罷,白桃也鬆開了手,看着她搖了搖頭,快走兩步跟上了自家主子的步伐。
那香娘手裡攥着荷包,擡頭望了一眼,兩三步也跟了上來。她朝花小骨伸出了手,還未等碰到她,便被另一人給攔住了。
喜鵲眯着眼,低頭看着這個姑娘,眼神如刀一般仔仔細細颳了個遍,甚至將鼻子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輕嗅了嗅。
香娘被嚇得愣在了原處,只知道原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