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開起開!我得走了!”田嵐光喊道,而後喜鵲這才施施然放開了擰着田嵐光大腿的手,站了起來。
她拍了拍手,笑嘻嘻說道:“幫你鬆鬆筋骨,還不快謝謝我?”
田嵐光一個打挺跳了起來,猛往外吐了兩口口水,而後拍了拍一臉的灰。他還要再說話,卻被田嵐青一個眼神制止住。
“該走了,小骨需要休息。”
田嵐光的聲音啞住,而後吧咂吧咂嘴,狠狠瞪了喜鵲一眼。兩人藉着明亮的月色,便離開了這間別院。
花小骨確實困了,反正今天別院人少,花小骨幹脆拽着喜鵲,兩個人睡一張牀。
喜鵲揍了田嵐光一頓,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她力大無窮,一個人扛着大大的浴桶回了屋裡,忙來忙去準備了洗澡水。兩人先後洗完了澡,這才滾上了牀,雙雙睡了過去。
第二日,兩個睡得遲了的丫頭,都起得遲了。
直到白桃自家中回來,推開房門一瞧,整個兒滿臉的黑線。
一屋子的水鋪了滿地,洗完澡的浴桶也沒有擡出去,屋子裡亂七八糟丟了全是瓜果殼兒,牀帳子歪歪斜斜遮了一半,牀裡頭歪七扭八躺着兩個不修邊幅的姑娘……
白桃重重嘆了口氣——好在教養嬤嬤沒有瞧見這副模樣,否則若是傳了出去,這倆還能不能順利出嫁……
過了兩日,京中莫名下起了大雨。按理說這個季節,該是沒有這樣破天一般傾盆而下的大雨了,可偏偏卻果真就這麼下了。花小骨這日原本正學着走路,卻被外頭趕來的田府家丁嚇了一跳。
“姑娘,老爺夫人請您回田府一趟!”那家丁淋得跟個落湯雞一樣,站在迴廊外頭,對着正來來回回走小碎步的花小骨說道。
花小骨心中疑惑,先是看了教養嬤嬤兩眼,見她點頭同意,便轉過身去同樣扯着嗓子問:“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那家丁原本打着一把傘的,可是雨實在太大了,所以這傘打了跟沒打沒個兩樣。他乾脆將傘收了起來,眯着眼吼回來:“回姑娘,老爺夫人沒說!但是看樣子挺急的!”
花小骨抓了抓腦袋,扭頭看了白桃一眼。
白桃立刻會意,便回到屋中開始尋摸東西。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對了,出門的時候,麻煩幫我個忙!跟門口說一聲,讓她們備好馬車!”
花小骨對那家丁說完,便見那家丁匆匆鞠了個躬,退着身子走了出去。
到底是什麼大事,能讓一直堅持要守規矩的田夫人,也乾淨催着她回趟田家?
花小骨想不明白,只好乾淨換了身衣裳,外頭穿了身蓑衣,又被白桃打着傘,匆匆往門口走去。
坐上了馬車,花小骨竟覺得雨好似大到快要將馬車沖塌了的樣子,她有些擔心地將窗戶門都給別好,乖乖坐在黑漆漆的馬車裡,歪着腦袋想事。
這個時候,比守規矩還要大的事情……難不成田家有誰生病了?
要不然……對了!
花小骨一拍手掌,想了起來。再過三天,便是太皇太后的生辰宴,這回的生辰宴,新皇宴請了東夷女皇。
大約,會跟這件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