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四章

正月這天呦呦和蕭沐仁一起去了賈全真賈知州府上吃年酒, 到了那之後, 蕭沐仁就被引去了男賓處,呦呦則跟着賈夫人去往女賓那裡。

到了之後, 呦呦少不得要被衆位夫人們打趣一下,畢竟做客做到一半跟着夫君回家了的事,估計她是整個大鴻官場的頭一份。

不過也好在呦呦的品階高, 衆人也就只敢稍微打趣一下子, 說些“夫妻恩愛、疼愛兒子、夫唱婦隨”之類的調笑話語。

只有陸副總兵夫人藍氏,一臉鄙夷地看了呦呦一眼,然後又收回目光假裝什麼事都沒有。呦呦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或者說,從前天開始,藍氏就已經不值得她多做關注了。

藍氏這個人,心計太多手段狠辣不堪, 呦呦自認爲自己並不是她的對手,與其正面交鋒,不如迂迴。

而諸位夫人們也通過前天的事情發現, 陸夫人竟然主動挑釁蕭夫人,不過被蕭夫人無視了。回想到以前陸夫人還挺巴結蕭夫人的, 怎麼這次竟然頂撞上了。難道是朝廷裡有什麼動靜嗎?陸夫人的爹可是在蘭州守備手底下做事,怕是又什麼消息吧。

因此衆人雖然對陸夫人疏離了, 但是也沒有太過冷落,畢竟官場這種事誰都不知道哪天會有什麼變化。

在賈知州府上做客到日頭西斜,呦呦同喝了些酒的蕭沐仁才一起回家, 蕭沐仁一回家,就歪倒在了炕上睡了,兒子被他給薰得都直皺眉頭。

呦呦把兒子抱回到牀上,又叫丫鬟大了熱水過來,親自給蕭沐仁擦了手臉,解了外衣讓他好好睡下去了。

呦呦知道蕭沐仁因爲殺手的事情一直不得完全解決而心裡有氣,於是纔在今天趁着大家打趣調侃笑鬧的時候多喝了些,也算是解酒消愁了吧。

收拾好蕭沐仁,呦呦就換了衣服重新餵了一次兒子,將兒子哄睡了之後,放回小木牀上,由着這一大一小父子倆在屋睡着,自己出去安排初八那天宴飲的事情了。

呦呦到了外書房,先把小榮子和容媽媽一起叫了過來,讓他們計算一下都有哪些人會來要開多少桌宴席。

“我今日同也在賈府大致看了一圈,”小榮子坐在座位上,認真地想了一下說,“因爲是正月,又是知州宴請,嘉峪關官場上的大小文武官員基本都到齊了,有的甚至還帶了公子來。男賓處,粗略算算得有四桌。”這是小榮子自己計算出來的,畢竟吃飯的時候他只能去下人桌上吃。

呦呦點點頭,默默記下來,又轉頭看向容媽媽。容媽媽斟酌了一下,纔回稟道:“女賓這裡人倒是比男賓少一些,聽說因爲賈家沒喲小姐姑娘,只有兒子。所以我想着,只怕等到後天的時候,咱們的女眷要更多一些纔是。”

“咱們家也沒有小姐姑娘啊。”呦呦一時半會沒明白,喃喃地說了一句。

容媽媽沒想到呦呦竟然沒有理解,有些無奈,只好給解釋清楚,“咱們家從今年三月開府,到現在十個月,雖然宴會也辦過幾個,但是都是小範圍的,比如第一次夫人們之間的飲宴,第二次是小少爺的洗三,第三次是滿月,這是第四次,又是正月裡,正是大家怠懶閒着的時候,小姐們也不願意在家關着,咱們家官位又高,自然人人都想來。”

呦呦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竟是這樣子,忍不住敲敲自己的額頭,“一孕傻三年,我竟然沒有想到。”然後又重新擡起頭來,“那這樣算的話,女賓這裡恐怕要六桌才行。”

呦呦說完就看到小榮子搖頭,“恐怕不夠,男賓那裡要六桌,女賓這裡起碼要七八桌,還有馮夫人這樣的人呢。”

是了,還有蕭沐仁的私交呢。

“那這樣,預備十五桌,應該夠了吧?”呦呦問。

小榮子和容媽媽對視了一眼,點點頭,覺得差不多了。

“好十五桌,預備下來。”呦呦拍板決定,“現在定菜單,容媽媽,嘉峪關的百日宴有什麼習俗嗎?”

容媽媽想了想搖頭,“並沒有,好像只是吃一頓就行了,沒什麼特別。”

“那就是說沒有什麼特別的儀式?”呦呦不確定,又問了一遍。

“沒有。”這次容媽媽很是確定,“把孩子抱出來給大家看一遍,賓客們說些吉祥話,然後就開宴了。”

很好,不用大冷天讓兒子出來一直受凍。

最後呦呦在小榮子和容媽媽的協助下定下了二十道菜的菜單,八冷八熱兩湯兩點心。

容媽媽聽到二十個菜的時候一開始還挺猶豫,覺得會不會太多了,而且裡面甚至有海蔘鮑魚蝦米赤參。這些東西府裡當然有,都是京城裡送來的,一開始容媽媽還以爲是給爺和夫人補身子用的,現在才知道,用途竟然是這個。

容媽媽想着開宴十五桌,桌桌有海蔘鮑魚,會不會太過了一點,可是看到榮總管一副十分尋常的樣子,彷彿就應該這樣做似的,也就閉口不言了,不然夫人還以爲自己捨不得那點東西呢。又不是她的。

如此過了一下午,呦呦回去陪蕭沐仁和兒子吃了一個晚飯,晚上哄睡了兒子之後又陪着蕭沐仁胡鬧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接着一邊打呵欠一邊安排事務。

先是盛菜的盤子,用的一水兒的青花瓷餐具,然後是桌子上鋪的桌布,呦呦特意搬出來幾匹湖綠色的布,裁成大方塊撲在桌子上,再之後是外院待客廳和內院待客廳的佈置,佈置以華貴高調爲主。

乍一聽她這四個字,小榮子和容媽媽都是一愣,尤其是小榮子,自從從京城到嘉峪關,雖然蕭家並不低調,但是也不曾張揚過。以前每一次引起別人的矚目,都不過是因爲她們位居高處罷了。現在卻是第一次聽呦呦聽出“華貴高調”的要求。

呦呦沒有解釋,但是她卻有自己的考量。太低調了,低調太久了,讓別人只記得他們是嘉峪關總兵,卻忘了他們在京城也是有靠山的,要時不時地提醒他們一次纔好。

安排完了這些,呦呦重新回到正房內室,內室裡蕭沐仁正在給兒子講故事,呦呦聽了聽,竟然是在講三十六計。呦呦有些哭笑不得,他今日是怎麼了,竟然給還在襁褓裡的兒子講兵法。

“我回來了,你們爺倆也不來接接我。”呦呦在炕沿上坐下,略帶嬌嗔地埋怨了一句。

蕭沐仁講的入神,沒有聽到她進來,此刻聽到她說話立刻放下手裡的書蹭到她跟前來,“接,哪能不接。兒子現在不能接,老子來接。”說完擡起手給她捏了捏肩膀,“怎麼樣,力道不錯吧。”

呦呦被蕭沐仁捏着肩膀腦袋跟着一晃一晃的,指點着蕭沐仁往哪按她才舒服,“你下次什麼時候走?”

“嘖。”蕭沐仁輕輕發出一個聲音,“我纔回來幾天就又想往外趕我?”不過他還是說了一下日期,“這次沒那麼快,起碼過了正月十五。”

呦呦點點頭,“那正好,等忙完這幾天我有些事跟你說。”

“什麼事不能現在說?”蕭沐仁好奇。

呦呦踢掉鞋子爬到炕上,指點着蕭沐仁給她按一按後腰,“不能,我現在只有一個初步的想法和框架,具體的內容得好好想想再說。”

蕭沐仁知道呦呦是個心裡有成算的,事情不準備好是不會完全說出來的,於是也就不再多問,等着她哪天準備好了再說。

到了正月初八那天早上,呦呦準備出了三套款式顏色花樣差不多的衣服出來,組成了“親子裝”,給自己和蕭沐仁以及兒子小和和分別換上。

這樣的一家子芝蘭玉樹俊男美女小可愛一起出來見客的時候,一下子就驚豔了衆位賓客,於是這一年嘉峪關最流行的衣服穿法就是“親子裝”或者“姐妹裝”。

初八這天,蕭家從一早上就開始門庭若市人來人往,這些是沒什麼門道或者低級的軍官的家人來送禮物的,但是本身並不會赴宴,這些下人管家小廝都是由小榮子和甲劍程禇一起招待的。

等到了辰時末巳時初的時候,纔開始有真正赴宴的人上門來。幾乎整個嘉峪關的官場上不論文官武官都來了,夫人們甚至還帶了小姐姑娘們過來。

來之前姑娘們都是在家被家人叮囑過的,不可隨意走動不可隨意亂看,卻又被母親們在感嘆的時候說一句“若是能學得蕭夫人的一兩分姿態氣度就好了”。

於是小姑娘們到了蕭府真的不敢隨意走動,乖乖地跟在自己母親姐姐身旁,但是眼睛又不斷地偷瞄着呦呦身上的衣服花樣和頭上的首飾,還有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呦呦自然感覺到自己在被人盯着,有些好笑,難道這就是“外來的和尚會念經”、京城來的就高大上?或許這就跟前世偏遠地區的人看到皇城的人好奇一個道理吧?

蕭家的宴請十分熱鬧,人來的也多,呦呦一邊待客的同時一邊慶幸,幸虧自己多預備了兩桌,除了下了請帖預定之內的,竟然又兩桌不請自來的,都是些城裡士紳的夫人和家裡的小姐姑娘。人都已經上門了,總不好趕出去,呦呦只能打點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招待應酬。

等到蕭家的菜品端上桌的時候,人人都驚訝起來,呦呦甚至隱約聽到了倒抽冷氣的聲音。雞鴨魚肉這些都不算什麼,做的好吃一些說明廚子有水平,冬天裡見到綠油油的青菜和香脆的豆芽也不能讓人十分吃驚,因爲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讓衆人驚訝詫異的是,居然還有海蔘和鮑魚!這可是嘉峪關罕見的物件,就是在京城,聽說也十分昂貴,蕭家居然就這麼大方地拿出來請客了,而且還是桌桌都有於是人人都忍不住重新審視和考量了蕭總兵一家。

不過,鮑魚還好,海蔘黑漆漆軟趴趴像蟲子一樣,諸位夫人並不知道要如何食用。呦呦像身後看了一眼,立刻又廚娘走出來,穿着趕緊的墨綠色衣服,腰間繫着藍碎花圍裙,用一對刀叉將海蔘解開成方便食用的小塊,用每位夫人的丫鬟動手佈菜給她們。

不過仍然又幾位姑娘小姐覺得“蟲子切開了也是蟲子而且更噁心”,不肯食用。只挑着自己眼前的,喜歡吃的食物盯兩眼,自有丫鬟給佈菜。

之前呦呦眼前諸位夫人時做了一個轉桌。不過那個轉桌在那一次之後就被鎖進庫房裡再沒有用過了。一是因爲蕭家人口少,每頓飯就吃那麼些東西,連小桌都擺不滿,哪裡用的上轉桌。第二個是因爲呦呦發現,古代根本用不上轉桌,夫人小姐們都有丫鬟給佈菜,哪個會自己親自動手夾菜呀。

等到開宴的時候,呦呦回去內院抱着兒子出來給諸位夫人們見禮,夫人們見呦呦親自抱孩子,身後只跟着幾個丫鬟,忍不住問她怎麼沒有奶孃嬤嬤之類的。

“原先有個從內務府來的唐嬤嬤,”呦呦假裝微微嘆氣,“結果過完年染了風寒了,我就讓她回自己院子休息去了,到底是內務府來的,皇家的人。”

聽到呦呦這麼說,夫人們都閉嘴不言了。初一那天周參將的夫人來拜年,結果被宮裡來的姑姑給奚落了一頓的事情,早就在嘉峪關官場上傳開了,沒有拿到明面上來說是爲了給周夫人面子,但是所有人都重新想起來了,蕭夫人身後撐腰的可是太皇太后。

也是因爲這一層關係,有些想要趁這次宴請將女兒許給蕭沐仁做妾的人家,紛紛偃旗息鼓了。

抱着兒子給夫人們看了一圈,又到前廳給男客們看了一眼後,呦呦就立刻抱着兒子回屋去了,回到內室,不顧兒子哭鬧,呦呦硬是給他餵了三勺紅糖姜水和兩勺板藍根。

不是她清高或者她嫌棄,廳裡那麼多人,空氣混濁不堪,誰知道有沒有細菌,況且雖然包的嚴實,可今天的北風格外凜冽,她實在是怕兒子不小心沾染了風寒什麼的。

因爲被灌了苦苦的藥水,小和和哭鬧了好一會兒,還不肯讓呦呦抱,呦呦索性就把他交給了常安姑姑,自己去前廳去待客。結果她才一轉身,兒子哭得更響了。

呦呦回頭一瞅,得,這個小滑頭,又開始乾打雷不下雨了。

呦呦重新回到待客廳的時候,並沒有人問起她怎麼這麼久。都是生過養過孩子的,知道孩子沒那麼容易哄。因爲小和和地出現,廳裡又一次變成了育兒交流現場。

蕭家宴客一直到日暮西斜天色擦黑才完全散去。蕭沐仁有了酒,回去就躺倒在了牀上,一個人佔了兩個人的牀,呦呦都沒有地方睡了。不過好在他似乎還有些知覺,知道吧鞋子踢了才滾進了牀裡面。

呦呦抱着兒子看了一眼,無奈,只好給他抖開被子蓋上,放下牀幔擋上,自己則帶着兒子睡在了炕上。

初九那天呦呦依然不得閒,得跟人查對昨天的禮單,光這一項就已經花去了呦呦一上午,呦呦看着小榮子粗略算出來的禮物總估值,對着賬冊咋舌。

“這也,太多了吧。”呦呦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賬單給出的數字,快趕得上呦呦方便麪工廠的利潤了,“難怪當官的都喜歡收禮,這都是錢啊。”呦呦喃喃地說完,又重新吩咐小榮子把禮單都一一造冊,“直接送金銀銀票的,全還回去,就說孩子小用不着,送禮的都記好了,容媽媽也記下來,以後誰家辦事,按照差不多的價值給還禮回去。”

小榮子和容媽媽都點頭記下來,開始着手登記造冊。

中午呦呦回到正房同蕭沐仁說起這件事來,還是那句話,“難怪當官的都喜歡收禮,這都是錢啊。”想了想,又開玩笑說:“若是以後咱們的工廠鋪子酒樓都不賺錢了,你也開始收禮吧?”說完還嘻嘻笑了兩聲。

蕭沐仁正蘸着菜湯喂兒子,聽到呦呦的話,毫不猶豫地伸出筷子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你放心,就算不收禮,也餓不着你和兒子。”

呦呦笑嘻嘻地點頭,繼續低頭吃飯。

等用過午飯小憩了一會兒,呦呦重新打點起精神去查對其他的事情,一直忙到了晚飯時分纔回來。也許是連着忙活了兩天太累了,晚飯後沒有多久呦呦就倒在牀上睡着了,讓想跟她說說話的蕭沐仁十分心疼。於是他也躺了下來,用手臂將呦呦往自己身邊摟了摟一起睡去了。

蕭沐仁是半夜被熱醒的,一開始他還以爲是地龍燒的太熱了,然而兩息之後他立刻反應過來,並不是地龍熱得,而是他懷裡呦呦熱的。

蕭沐仁坐起身來擰亮牀頭的油燈,仔細打量了一眼呦呦,只見她面色潮紅,嘴脣發乾,鼻翼煽動,明顯呼吸不順暢。再伸手摸了一把額頭,已經十分燙手了。

蕭沐仁不敢耽擱,連忙叫丫鬟去偏院將丁香姑娘請來。丁香被吵醒,等於常安姑姑也醒了,常安姑姑不放心,也跟着起牀穿衣服來到了內院。

到了內院一看,果然是燒了起來,而蕭沐仁說好像比剛纔更熱了。丁香讓蕭沐仁把呦呦放下平躺着,她伸手摸了摸脈,又捏開下頜看了看舌苔,甚至還翻了眼皮。

蕭沐仁在一旁看着着急,生怕丁香弄疼呦呦,可是他又不敢多說,怕打擾丁香看病,只好在一旁乾着急。

大牀這裡動靜不小,從蕭沐仁讓人去請丁香的時候小和和就被吵醒了,兀自哭了兩聲後就不再鬧騰,自己躺在小木牀上玩。

常安姑姑從偏院過來,見所有人都圍着呦呦轉,根本沒人注意小木牀上的孩子,有些不太高興。可是等到她走到木牀旁邊,發現小和和正自己玩得高興,口水都流到脖子上了,也是哭笑不得。

常安姑姑把他的口水擦乾,彎身把孩子抱起來,小和和看了她一眼,咧嘴笑了一下,然後眼神開始亂竄,最後停留在蕭沐仁的背上,不笑了,面容嚴肅。

常安姑姑心想這個孩子倒是聰明,才三個月竟然像別人家一週歲的孩子似的。

丁香查看了呦呦一番最後得出結論,急火攻心思慮過甚,再加上這兩天操勞累得,喝兩副湯藥就好了,“藥煮出來之前,先用燒酒擦身,尤其腋下,能降熱快一些。”

蕭沐仁立即點頭,讓丁香親自去煎藥,而給呦呦擦身的事他不假人手,親自上陣。

蕭沐仁回頭的時候看到常安姑姑抱着孩子在炕上坐着,有些不好意思,“吵醒姑姑了。”

“你們做你們的,孩子我哄着。”常安姑姑不等蕭沐仁說完就擺手打斷了他,“說起來也是孩子自己懂事,不哭也不鬧,還一直盯着夫人看呢。”

蕭沐仁覺得對兒子有點愧疚,就上前接過來親兩下頂個悶兒,再把他交換給常安姑姑。

這時候丫鬟送了燒酒和帕巾進來,蕭沐仁就自己挽了袖子給呦呦擦身。擦到第五遍的時候,丁香端着藥碗進來了,蕭沐仁接了碗,親自吹涼了後將呦呦扶起來,一點點把藥給餵了下去。把空碗遞回去的時候蕭沐仁忍不住想,這得虧是燒得昏過去,要是醒着一碗湯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喝下去。

小半個時辰後,熱度開始一點點退下去,蕭沐仁慢慢鬆了口氣,繼續給呦呦又擦了五遍身以後,纔將被子給她裹好讓她睡。

安頓好了呦呦,再重新去看兒子,兒子也已經被常安姑姑給哄睡着了,正躺在炕上睡着。蕭沐仁想了想,決定還是把孩子放到小木牀上去,這樣離母親近一點兒,也方便他照顧。

常安姑姑怕他一個大男人照顧不過來,主動提出要留下來幫忙,卻被蕭沐仁拒絕了,“我一個人沒問題的姑姑,您回去休息吧,若是明天還不退燒,您再過來替我。晚上不睡很傷身體的。”

常安姑姑見蕭沐仁如此體貼,也就答應下來,準備明天一早過來接替他。但是臨走之前,常安姑姑還是想問一個問題,“丁香說‘急火攻心思慮過甚’,是怎麼回事?”

蕭沐仁搖搖頭,“之前她說有件事想跟我說,但是隻有一個框架,說不好,要過兩天才說。可能是因爲這個。”

常安姑姑點頭,也不再多問,讓蕭沐仁好好照顧呦呦,自己離開了正院。

其實蕭沐仁知道所謂‘急火攻心思慮過甚’是怎麼回事。大概是呦呦替他憂愁着殺手背後僱主身份的事,要跟自己說的,恐怕也差不多是這件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晚更,家裡來了客人,晚上八點了纔開始寫,暴了手速了。

PS,本來打算僞更來着,後來沒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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