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呦呦跟蘇晨是說出來找書的, 也不敢耽擱太久, 從花易巖那裡找了一本沒看過的書,拿着回了正院, 留下花易巖跟蕭沐仁在書房等消息。他們覺得,既然今天蘇晨回孃家去沒有見到蘇老將軍,等送走了大皇子之後蘇老將軍一定會傳話過來的。
果然呦呦和蘇晨回了正院不久, 花易巖就回來了, 說剛剛蘇老將軍讓人送了信過來,大皇子今天過府是去說親的。
呦呦和蘇晨都一愣,同時問出來, “給誰說親?”
話雖然是一樣的,可是意思卻不完全相同,蘇晨問的是給蘇家的哪個提親,呦呦問的則是男方是誰。
花易巖露出一個十分古怪的表情, 似乎是在憋笑,過了一會兒才說:“大皇子牽線,想讓咱們家懷瑾尚大公主, 去請蘇老將軍做媒人。”
“噗——”呦呦的一口茶水一點沒留下,全都噴了出去。陶陶也被一口點心給嗆住了, 譚麗娘和蘇晨更是瞠目結舌。
過了好一會兒,譚麗娘纔開口, “這不是胡鬧嘛。”
陶陶也跟着點頭,要是按着輩分算,懷瑾可是大長公主的表舅呢, 這不亂套了。
蘇晨卻不這麼認爲,在京城裡,輩分算什麼,多的是差了輩的結親的。整個京城去隨便拉出兩家人來,總是能找到些親戚關係。更何況,一表三千里,皇上和懷瑾都是第三代了,大公主可是第四代,若是真的想結成親事,皇上纔不會在意那些事。
而呦呦的想法更直接,“大皇子和皇后娘娘還真的是好算計呢。”這樣一樁親事,將花家、蘇家、蕭家、孟家可謂是一網打盡了,武有蘇老將軍、花易巖、蕭沐仁,文有懷宇、懷瑾和日後的懷信,金錢上頭則有皇商孟家,真真是好計策。
呦呦冷笑兩聲,轉頭問花易巖怎麼想怎麼看,“這件婚事,有點棘手啊。”
“急什麼?”花易巖卻是十分鎮定,“你覺得皇上會讓懷信尚主嗎?”他反問了一句,“別忘了,本朝駙馬是沒有實職的,懷瑾這麼一個前途無量的大好青年,皇上才捨不得,更何況,你以爲皇上看不出大皇子的心思?”
呦呦一想,也的確是這樣,相比一個什麼都不能做空有抱負的駙馬來說,皇上更願意有一個能精忠報國鞠躬盡瘁的臣子,對於上位者,江山才最重要,父子親情兒女婚事什麼的,雖然也放在心上,但是更多也是爲皇權服務的。
“那祖父是怎麼說的?”還是蘇晨想起來這件事,重新問起來。
呦呦臉上一紅,光顧着擔心自家懷瑾了,都忘了蘇老將軍。這件事大皇子既然親自上門了,推是沒法推的,也不知道蘇老將軍要怎麼說。
“蘇老將軍倒是沒遲疑,說媒人可以做,不過只做男方的媒人,至於大公主,最好請個王爺,不然有失大公主的面子。然後留了大皇子的午飯,飯後纔將人送走。”花易巖知道蘇晨同蘇老將軍感情好,將蘇家下人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她。
譚麗娘和陶陶雖然覺得這件親事要不得,可是理由也只有“差了輩分亂了規矩”這樣的淺顯道理,沒想到這後面還有這麼深入的原因,都忍不住爲自己的親人擔心。
尤其是陶陶,陶陶知道官場複雜,傾軋結黨嚴重,一開始聽到大皇子拉線爲懷瑾和大公主說親的時候,她還以爲沒有孟傢什麼事,後來聽到呦呦說起孟家皇商的身份和萬萬貫的家財,才明白,自己家裡是不能獨善其身的。
不一會兒,蕭沐仁和孟許過來了,呦呦和蘇晨都猜到剛剛蕭沐仁沒有跟着花易巖來,怕是就在等孟許,這麼大的事,當然要知會一聲。
譚麗娘和陶陶卻不知道,以爲這兩個人是特意來接姐妹倆的,都很高興。等到晚飯時分,出去給同僚拜年拜訪老師的懷瑾和懷信回來了,聽到這個消息都是目瞪口呆。
懷信拍着懷瑾的肩膀,“嗯”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一句“人怕出名”,後半句怕他哥揍他沒有說。
懷瑾對這件事卻是和花易巖一樣的想法,皇上必然不會同意的,“但是我們也要做第二手準備,萬一皇上同意了呢?以眼前的形式看,大皇子成爲太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若是皇上爲了鞏固大皇子的勢力同意了呢?”
其他人都愣住了,好像這個想法也很有道理。
蕭沐仁沉思了一會兒,先點頭再搖頭,“懷瑾說的可能不是沒有,畢竟這樣一門親事,‘犧牲’懷瑾一個,能籠絡住我們四家,何樂不爲?”
“那怎麼辦?”呦呦比較着急,懷瑾對皇上來說不過是個臣子,更難聽點說不過是枚棋子,和太子的勢力和江山的重要怎麼相比?
“你聽我說完。”蕭沐仁先對呦呦露出個安撫的笑,“皇上今年還不到四十歲,大皇子和我一樣大,以皇上現在的狀態看,起碼再有十五年都沒問題,你說皇上放心把這麼大的勢力歸到大皇子的陣營裡去嗎?”
十五年,可是很長的時間呢,以呦呦對封建皇帝的認知,越是年老越不願意放手權利,越是獨、裁專、制,更有甚者,到了晚年開始尋求長生不老之道,所爲不過是能多活一天多掌權一天。
聽了蕭沐仁的話,衆人都覺得有道理,但是又覺得懷瑾說的也是有道理的,一時間屋子裡瀰漫着憂愁的氣氛,幾乎每個人都是愁眉不展。除了懷瑾。
尤其是譚麗娘,急得都快哭出來了,經過呦呦、花易巖、懷瑾和蕭沐仁的幾番話,她終於明白這樁親事後頭的種種,這對於懷瑾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懷瑾坐在位子上見大家的樣子,尤其是他娘,他只好出言安慰她們,“皇上自會有皇上的考量,我們推斷不來,這件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大家順其自然吧。”
花易巖、蕭沐仁和孟許見懷瑾十分鎮定,心裡有數不驚不慌不亂,都微微點頭,這纔是做大事的胸襟和氣度。
其實懷瑾只是表現的平靜罷了,他內心也焦急,不過他不能表現出來,他若是再亂了方寸,娘和姐姐更着急了。這裡的姐姐特指大姐,二姐看起來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呦呦其實想的是一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當初自己和蕭沐仁成親的時候,不知道他有沒有做過這些考量?不過,管他呢,現在人和自己一條心就行了。
一家人一起吃了飯後,陶陶和呦呦各自帶着孩子丈夫回了家。
初三之後,初四空閒一天,初五那日受邀去了蘇將軍府吃宴,初六是陶陶家開宴,這兩家都是呦呦不得不去的。至於初七的誠國公府、初八的魏國公府,以及後面諸多的王宮貴族文武官員發來的邀請,呦呦一家都不去,都以“孕期不適”推了。
至於那些人會不會說什麼,呦呦纔不在乎,反正不會當面說給自己聽。不過,呦呦可以推脫不去,蕭沐仁就不行了,因爲呦呦不到場,蕭沐仁不光要親自到場,還少不得被人灌酒,導致他幾乎好幾天都是醉醺醺地回家。
惹得呦呦眉頭緊皺,又不得不讓人平時小和和十分願意跟在蕭沐仁身後做跟屁蟲,可是現在卻不往跟前湊了,蕭沐仁要抱抱他他還躲,一邊躲一邊喊“爹爹臭”。
呦呦在一旁看着哈哈大笑,“該,看你還喝那麼多吧。”不過說是這麼說,到底還是心疼他在外頭這麼應酬,每每都讓廚房先準備好醒酒湯,回來就先給灌下去,然後再安安靜靜的睡上一覺。
本來呦呦想讓蕭沐仁應酬幾天就稱病算了,可是根本沒用,蕭沐仁不去,人家會親自派子侄來上門相請,況之前已經去了好幾家,這家去了那家不去等於不給人面子,沒辦法,接着去吧。
不過,呦呦想出了一個主意,他讓蕭沐仁帶着和和去,一來是讓和和見識一番,順便儘快融入京城了社交圈子。雖然她不想讓兒子變得和那些二世祖官二代一樣,可是人不可能建獨立王國,總是要融入社會的。
第二個目的就是用和和來替蕭沐仁擋酒,雖然這個主意不怎麼樣,但是實際效果確實是好。
蕭沐仁再赴宴的時候,就帶着兒子。呦呦找了兩套差不多的衣服給這一大一小穿上,算是親自裝,然後拉住和和教育他,“你肩上承擔着重大的‘責任’,這個任務非常重要,要努力完成,知道嗎?”
和和還是頭一次被賦予“重任”,見他娘十分嚴肅認真,也板起小臉認真地點頭,“娘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
呦呦見兒子一本正經的樣子,差點沒有憋住笑,她輕咳了一聲,問和和,“那你告訴娘,你打算怎麼完成任務?”
和和像是被問住了,呦呦心想也是,他一個四歲小娃娃就是跟着去湊熱鬧當擋箭牌去的,給蕭沐仁一個不喝酒的理由,難道還指望着兒子真明白他去的作用?
小和和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露出一個“我明白了”的表情,大聲說:“我不讓那些狐狸精靠近爹!”
蕭沐仁做在一旁本來正好笑地看着母子倆說話,當一個好玩的事聽,結果聽到兒子的話,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彎腰將人抱了起來,讓和和在他腿上坐下,親了他額頭一口,然後看向呦呦,“你放心,我一定離那些狐狸精遠遠的。”他倒是不曾懷疑是呦呦教給兒子的。
呦呦卻是臉色大變,她不是怕蕭沐仁懷疑她,“你從哪兒聽來的那些話?”呦呦嚴肅地問和和。
和和無知無覺,不明白呦呦的意思,歪着頭看她。
呦呦只好再問一遍問題,“就是‘狐狸精’那句話,從哪兒學來的?”家裡的環境溫馨融洽,和和身邊伺候的人又都是她精挑細選的,“狐狸精”這種詞,從來就不應該出現。
蕭沐仁一開始還覺得呦呦小題大做,現在一聽看她的嚴肅和認真,也覺得有些問題,就低頭引導和和,“告訴爹和娘,誰跟你說過狐狸精?誰告訴你不能讓狐狸精接近爹?”
“琰琰哥哥的祖母,她天天說狐狸精狐狸精,說狐狸精最愛吃男的,琰琰哥哥聽了就告訴我了。”和和到底還是孩子,不是很明白,就看向他娘,“娘,狐狸精是什麼金?用金子做的狐狸嗎?爲什麼狐狸精吃男的,和和也是男孩子,狐狸精也吃我嗎?”
呦呦氣得臉色鐵青,心說孟家那個老太婆還有完沒完,這種話居然也跟孫子說,她腦袋裡是進水了嗎?還有那個綠腰,到底行不行,怎麼還讓孟大太太有精力見琰琰?
和和見呦呦臉色難看,有點害怕地往蕭沐仁懷裡躲了躲,蕭沐仁安撫地拍拍他,然後輕聲提醒呦呦,“你別生氣,嚇到孩子了。”
呦呦這才反應過來,她伸手把兒子抱到自己懷裡,“娘不是怪你,只是和和要記住,‘狐狸精’不是好話,和和是好孩子,不要說,以後聽到你琰琰哥說,也告訴他,記住了嗎?”
和和點頭,“記住了。”然後想了一下又說,“是不是和我說‘二毛是小狗’一樣,都不是好話?”二毛是三元的兒子,三元只管着庫房呦呦到底覺得有些委屈她了,就讓她把兒子帶進來給和和做玩伴,吃喝玩都在一起,也跟着學文練武。
呦呦點頭,“是的,”然後哭笑不得,“你什麼時候說二毛是小狗了?”
和和立刻用手捂住了嘴,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對着呦呦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蕭沐仁見狀,就拍拍他的頭,把人從呦呦懷裡抱出來放到地上,“去讓小榮子給你把馬牽出來,爹一會兒就出來。”
蕭沐仁過年之前從一個路過的商人手裡買了一匹小小的滇馬,纔到他腰那麼高,蕭沐仁自然不屑於騎,於是就給了小和和,讓他騎射課程上用,平時並不給他。和和一聽爹爹破天荒的讓他騎馬,立刻高興起來,歡呼着奔了出去。
等到兒子走了,蕭沐仁才坐到呦呦身邊去,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你別生氣了,我一會兒去跟孟許說,讓他管管他娘,何必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後面一句話是呦呦經常說的,現在被他用來勸說她。
呦呦依偎在蕭沐仁懷裡,“我沒有生氣,好吧,剛剛確實有一瞬間很氣憤,不過現在已經不氣了。你也不用去找孟許,他說了有什麼用,說不定還要誤會是我姐拐彎抹角的告狀,直接讓綠腰用手段吧,我寫信給我姐說一聲就行了。”
呦呦對孟許的偏見其實一直沒有消除,最開始那一兩年覺得他對陶陶不錯,呦呦很滿意,可是這次回到京城一看,孟家這麼亂七八糟,他這個當家人有很大的責任。
其實蕭沐仁不是很贊同呦呦插手孟家的事情,但是他又知道呦呦對陶陶的感情,而陶陶太善良了,善良的有些懦弱,只從上次琰琰的事就能看出來。如此,呦呦不得不出手幫陶陶處理家務事。
但願那個綠腰能起些作用,讓呦呦以後不要再操心。
蕭沐仁走後,呦呦歪在軟榻上閉目思考了一會兒,坐起身來給呦呦寫信,信上除了告訴她儘量減少孩子與孟大太太的接觸外,還給陶陶支了幾個不算十分餿的餿主意。寫完信後仔細檢查了一遍,覺得沒有問題了才讓人給陶陶送去。
陶陶當天下午就回了信來,說她已經知道了,昨天琰琰不小心說漏嘴了她才知道,是初一那天孟二老爺孟三老爺和兩位太太來拜年,她忙着招呼,一時沒注意就被琰琰跑到了孟大太太的屋裡去了,初六那天呦呦他們去做客,小孩子就說了出來。
信的最後,陶陶說她會對孩子嚴加管教,若是家裡環境實在不行,她寧可跟孟許生分,也要讓孩子去花家或者呦呦這裡住一段時間。陶陶說,她現在看得十分明白。
明白什麼,陶陶沒有具體說,但是呦呦卻是懂得。
正月裡的宴飲一直到了正月十三才算消停了下來。別人過年都是吃好喝好睡好,不說養的胖胖的起碼要長几斤稱的,可是蕭沐仁卻是瘦了下來,臉頰都凹下去了。
呦呦看了心疼,每天讓廚房變着花樣的給蕭沐仁做好吃的,恨不得一天讓他吃八頓。八頓當然不靠譜,最後是除了一日三餐,多加了一次下午茶和一次宵夜。
蕭沐仁本來是抗拒的,不過呦呦說她也吃,他若是不吃她一個人吃沒意思就不想吃了,“到時候餓到的是你閨女。”呦呦的肚子越來越大,而且圓溜溜像是抱着個球,譚麗娘和陶陶都說是個女兒,呦呦也希望是個女兒,蕭沐仁聽說可能是個女兒更是喜歡。
正月十五那天呦呦和蕭沐仁商量着早早的用完了晚飯後出去玩,蕭沐仁對着呦呦的大肚子遲疑着,搖頭不同意,“太危險了,不出去,我也不出去,我在家陪着你,和和想玩的話一會兒叫人送到岳父家裡去讓懷瑾帶着玩,你不能去。”
呦呦不高興,“不在街上走,我們去酒樓,在包廂裡坐。”然後又拉着蕭沐仁的袖子跟他撒嬌了一陣後,又開始講道理,“人家都好久沒有出去玩了,你不能把我關在家裡不出門,時間久了我就會變成怨婦,到時候你就會慢慢嫌棄我了。”
蕭沐仁聽了她的“道理”簡直哭笑不得,不過想想自從回了京城,確實沒帶呦呦出去好好玩過了,回孃家的那幾次不能算。於是就無奈地點頭,“只能在酒樓裡,我說回來就回來,不能耍小性子。”
呦呦當然立刻點頭,“我有分寸呢,不會不懂事。”
蕭沐仁想想也是,以呦呦的性子,若不是因爲肚子裡的孩子,哪能讓她在家裡一待就是兩三個月?他記得當初沒成親時,呦呦幾乎一個月要出來兩三次呢,也辛苦她忍了這麼久了。
於是晚飯後不久,蕭沐仁和呦呦帶着和和就出門了,蕭沐仁沒有騎馬,陪着呦呦坐馬車,一路上走過繁華的街道,街道兩邊已經擺起了各種各樣的小攤,掛着大紅燈籠,說燈火通明都不爲過。
和和回京之後跟着他爹出來玩過幾次,不過夜晚出來還是頭一回,他扒着馬車窗戶往外看,一邊看一邊跟身後的呦呦唸叨着,“娘,那個燈籠真好看!兔子燈!還有那個大頭丫頭,哈哈,紅臉蛋。”
呦呦靠着車廂壁聽着看着,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很是高興。蕭沐仁則是更直接,立刻吩咐人出去把兔子燈和大頭娃娃面具都買回來。從蕭府到孟家酒樓,一路上買了不少好玩的玩意,呦呦雖然覺得蕭沐仁太慣着孩子,但是這樣溫馨歡樂的時刻,她不想煞風景。
孟家酒樓的掌櫃當然認識呦呦和蕭沐仁,立刻引着他們上樓,“兩位舅爺也在呢,東家說一會兒來,請蕭爺先坐。”
進了包廂裡,果然懷瑾和懷信在裡面,聽見聲音都轉頭看過來,這一看懷瑾就笑了起來,也不急着招呼呦呦和蕭沐仁,先對着懷信伸手,“我就說二姐一定會來吧,快,把那塊雞血石給我。”
呦呦一看就立刻明白,上前去捏着懷信的耳朵擰了一圈,“臭小子,又拿我打賭,交出來。”
懷瑾“哎喲哎喲”了兩聲,假裝極不情願地把那塊雞血石放到呦呦手心裡,呦呦這才滿意地鬆了手,捏着那方石頭打量,滿意地點頭後裝進和和麪前的小荷包裡,“二舅舅和小舅舅給你的,去說謝謝。”
和和摸摸荷包裡硬硬的一塊,不知道這塊紅紅的石頭有什麼好,不過他娘讓他去,他就走到懷瑾和懷信面前,用常安姑姑交給他的禮儀,雙手抱拳,鄭重地下腰,“謝二舅舅,謝小舅舅。”小大人的姿態和稚嫩的童音一起,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
“哎?這麼熱鬧?”衆人正在說笑,孟許抱着琰琰進來,身後跟着陶陶領着玉兒,孟許轉頭跟陶陶說:“你看我說什麼來着,阿毓一定管不住,肯定要來的。”
陶陶笑着點頭,“你贏了,回去給你彩頭。”
呦呦斜睨一眼蕭沐仁,“看見沒有,一個兩個的,都拿我們倆打賭呢。”
蕭沐仁點頭,“你們拿我們倆取樂,我們也不攔着,不過,這彩頭姐夫就別拿了吧,你們也不能白消遣我們倆一回。”
懷瑾就跟着點頭,“是呢是呢,我賭贏的一塊雞血石都被二姐奪去給了和和。”
懷信跟着點頭,證實他二哥的話沒錯,給孟許和陶陶比劃着,“這麼大一塊,通紅通紅的,我好不容易纔淘到的!
陶陶立刻就明白了,也笑着點頭,“行,明兒把彩頭也送你家去,這是給和和的,你們倆不能要。”
呦呦一聽就笑起來,拉着和和親了一口,“兒子,娘又給你要了兩樣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