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傑帶領着艦隊回去後,突然發現,偌大的旅順要塞突然空蕩了許多,在北洋艦隊原有的泊位上,只有3艘北洋戰艦在停泊,定遠、鎮遠和致遠。曾經顯赫一時的北洋八大遠經過歷次海戰的殘酷廝殺後,僅僅剩下來3艘殘破不堪的戰艦。
尤其是北洋艦隊的旗艦定遠號,這艘曾經威震遠東的“遍全球第一等鐵甲艦”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威武。雖然在歷次海戰中,與北洋新式戰艦一起充當海戰中的中流砥柱。但是這艘1884年完工的戰艦已經透支了太多了。機械設備的老化,以及高強度的戰鬥讓這艘戰艦已經到了徹底油盡燈枯的時候了。尤其是這次海戰中,一發12寸穿甲彈直接擊穿了戰艦側弦的裝甲,將船體內的設施炸的一塌糊塗。而整個艦橋經過歷次高爆彈的洗禮也變得脆弱不堪,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就是對這艘戰艦最恰當的形容。
而鎮遠和致遠號的情況也不是很好,鎮遠號與定遠號並肩作戰,雖然損毀不像定遠那麼嚴重,但是長時間的戰鬥依然讓這艘戰艦狀態不佳。尤其是最後一戰中,動力艙的通風設備被擊毀以及大火,使得這艘船也不再適合戰鬥。而致遠號,作爲北洋八大遠中唯一一艘倖存下來的巡洋艦,參加了從最早的豐島海戰一直到福島外海海戰的幾乎所有的戰鬥,除了伊豆外海海戰之外,可以說基本上打滿了全場。而僅僅只有穹甲防護的2300噸戰艦,現在也已經到了極限。
而在一旁停泊的鎮海號情況稍微好一些,歷次海戰中除了羣山灣海戰面對的敵人比較強。後面的大同江外海海戰和福島外海海戰中面對的敵人相對於定鎮來說都要差一些。所以艦況比較好。不過到現在,這艘與北洋艦隊一起渡過最艱難時刻的戰艦此時也必須大修。滿是彈孔的艦橋和側弦被毀壞的炮位讓人觸目驚心。
而徐傑帶回的艦隊經過了2次大戰後除了艦橋上和側弦非防護區看起來比較慘以外,戰艦的核心艙和武備保持的都相對較好。艦容相對也更加整潔。“北洋八大遠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徐大人,您開創了北洋水師的新紀元,同時你也開啓了東亞乃至世界的歷史的新的一頁。我很難想象,我們居然贏了。雖然贏得是那麼困難,但是我們終究贏了,我們先後戰勝了日本和俄國艦隊,北洋水師終於成爲了東亞海域上當之無愧的第一水師。”琅威理感慨萬千的說道。
“雖然路途艱難,但是我們還是堅持住了。戰爭就快要結束了,但這同時也是另一個開始,日本人完蛋了,但是俄國人也來了。”徐傑躊躇滿志的說道。隨着橫貫東西的西伯利亞鐵路的建設和俄國人在遠東獲得了不凍港。可以預見,在不遠的將來,中俄之間圍繞着整個遠東地區必將產生激烈的衝突。
徐傑利用了對歷史的瞭解和知識改變了甲午戰爭的解決。但是這還遠遠不夠。北洋這個脫胎於腐朽社會制度的勢力在聯合了諸多其它勢力後利用短時間的爆發力量打贏了日本。但是這一切結束後呢?面對更加強大的俄羅斯以及比原先更加有利的港口,中國這個沉睡中的泥足巨人是否做好了準備呢?
自己辛辛苦苦拉扯起來的北洋新軍和北洋水師快速艦隊要想抵擋未來的俄國遠東艦隊和陸軍,怕是遠遠不夠啊。單純算海軍,各種戰艦船隻噸位上了20萬噸的俄國遠東艦隊就不是自己眼下這支艦隊可以抵擋的。改變纔剛剛開始。裹足不前就是倒退,這種改變必須從根基上做起。而自己頭上的哪個大清王朝,也必須想辦法處理掉!時間緊迫啊,歷史上在1905年爆發了日俄戰爭,也就是說,滿打滿算中俄之間也只有10年的和平期。而如果在推翻清王朝時發生動盪的話,恐怕哪個北面的北極熊會提前下手也說不定!
“徐大人,丁提督和劉總兵他們來了,說是有要事商議。”一個軍官說道。
“趕緊迎接!”徐傑有些受寵若驚的說道。按說現在的徐傑名義上也只是一個總兵。而丁汝昌可是提督啊,人家親自過來可是折殺了自己這個總兵啊。
在一陣寒暄過後,北洋新舊兩撥人員再一次在天津號上彙集,在這個戰爭即將結束的時候,他們需要爲北洋艦隊的未來進行一次初步規劃。
“徐大人認爲這俄國艦隊是否還有餘力繼續與我北洋水師對抗?”劉步蟾急切的問道。當劉步蟾率領艦隊離開戰場時俄國人的艦隊可是沒沉一艘船。而北洋艦隊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如果徐傑的艦隊沒有能再佔點便宜。那這仗可就難打了。
“還算可以,俄國艦隊損失三艘戰艦,除了一艘被繳獲外,裝甲巡洋艦巴揚號和防護巡洋艦萊達號都已經被擊沉,剩下的三艘戰艦中除了留裡克號還有一定戰力外,另外2艘戰艦不經過大修是沒有什麼戰鬥力了,兩艘歸遠級就足夠對付了。而從目前來看,日本本土應該已經沒有可以威脅大型戰艦的地方了。”徐傑笑了笑說道。
“也就是說,如果天津三艦完成整備後,這海上的戰鬥就應該差不多可以結束了吧?”丁汝昌說道。
“海上的戰事應該差不多了。剿滅俄國艦隊雖不能說指日可待,但是下一次海戰後,即使還有戰艦漏網,也絕對掀不起什麼大浪了。”徐傑點點頭說道。
“我北洋水師奮戰近一年,終於勝利在望了!”北洋各位管帶激動的議論着。這勝利可謂是來之不易啊,這近一年來雙方屢次交戰,規模和激烈程度都創下了蒸汽戰艦交戰的記錄,尤其是羣山灣海戰、大同江外海海戰已經福島外海海戰,足以在歷史上留下厚重的一頁。
“這勝利當真來之不易啊,我北洋艦隊雖然最終獲勝,但是這損失也頗爲巨大。老北洋留下的家當基本上是要打光了。”林泰曾不由的苦笑道。
“這剩下的三遠情況如何?”徐傑關切的問道。
“定遠內部損毀嚴重,要是維修的話,估計要花費數月時間,而且就算修好了,結構上的老化與損失也讓這艘老船大打折扣,至於鎮遠,比定遠稍微好一些。致遠嗎?修一修還可以湊合用用。”劉步蟾說到這裡,眼神中浮現一絲悲哀。自己的旗艦,自己最爲診視的戰艦,終於走到了它戰鬥生涯的盡頭,即使修好了,與新式戰艦相遇也沒有一戰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