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軍2500人馬加上盟友和順公司和大港公司的明軍4000人馬,共計6500大軍,浩浩蕩蕩沿着坤江向荷蘭人盤踞的坤甸方向進軍。
蘇三娘已經決定了,和荷蘭人好好的打一仗,把荷蘭人的勢力徹底逐出婆羅洲島,婆羅洲島上只能有一個主人,就是漢人!萬那和文萊土王已經投降,只要解決了荷蘭人之後,那兩個土邦就會俯首稱臣,到時候再對土人進行漢化。
漢化婆羅洲土人最麻煩的還不是荷蘭人,而是他們信仰的天方教。
歷史上,從來只有天方教同化他人,還未出現過其他民族同化天方教的事情。不過要如何對土人進行漢化,那是後來的事情,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拿下坤甸。
1847年2月20日,漢人大軍抵達坤甸城外,蘇三娘拿起望遠鏡,遠遠的觀察前面的坤甸城,只見這座城市並沒有城牆防護,但是在城市中心,卻有一座極大的西式城堡,城堡上方明顯有炮臺,火力可以覆蓋全城。
坤甸城的佈局和歐洲城市很相似,都是沒有外圍城牆,只有城內有幾座大城堡,荷蘭人就龜縮在城堡裡面,可以居高臨下火力封鎖全城。
這就意味着,即使華夏軍攻入坤甸城內,打贏了巷戰之後,還得面臨城堡的威脅,只有擊破城堡,才能真正控制這座城市。
西式的大城堡,往往四個角上都有四座棱堡,上面密密麻麻開着射擊孔,能以交叉火力射擊攻城部隊。而且城堡外圍還有一道五米寬,三米深的壕溝,壕溝邊緣是極難攀爬的斜坡,攻城部隊一旦掉進壕溝,要往上爬,必然會遭到棱堡火力打擊。
“這種城堡,確實易守難攻,我們要如何攻下城堡?”羅大綱問道。
蘇三娘也是秀眉緊顰,她手中每一名華夏軍的戰士都是寶貴的,目前這2500人,每一名戰士都是未來華夏軍的骨幹力量,不能隨便犧牲。
“我們不是有兩百公斤*嗎?炸掉它就是了。”羅大綱提議道。
“要如何炸掉城堡?”蘇三娘發愁這個問題,攜帶*包的爆破組恐怕很難靠近城堡,在半途中就會被打死。
很明顯,城堡內除了有炮臺之外,肯定還有線膛槍手。
就在蘇三娘一籌莫展的時候,海軍司令黃德美上來獻策:“或許我們海軍特種部隊有辦法炸燬這座城堡。我手下有一名礦工出身的戰士,炸燬巴達維亞荷蘭船就是他的主意,要不要找他來詢問一下?”
羅大綱知道黃德美說的是張書恆,他皺起眉頭:“不過一位小小的少尉罷了,他連進我們指揮部的資格都沒有。”
蘇三娘喝住羅大綱:“別看他是少尉,我們每一名戰士都可能是未來的將軍甚至元帥!還是讓他進來,聽看看有什麼好辦法可以炸掉城堡。”
黃德美連忙讓人去通知張書恆,命令傳達下去,他才知道張書恆此時還在新屋金礦,於是他讓人快馬趕去新屋,招張書恆來坤甸指揮部商議大計。
張書恆接到了黃德美的命令,立即找了一匹馬,騎着馬趕往坤甸。
兩天之後,2月22日,張書恆趕到坤甸。他直奔指揮部所在的中軍大帳。
“各位長官看得起屬下,屬下感到無比榮幸!”張書恆向蘇三娘行了個禮。
“你就是張書恆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我們要如何攻破對面的城堡?黃長官說你有辦法,我想,你一定不會讓黃長官失望吧?”蘇三娘一臉和藹,笑眯眯的看着張書恆道。
張書恆思索了片刻,才慎重的回答道:“要以最小的代價攻下這座西式城堡,最好的辦法就是穴攻之術。”
“穴攻?”蘇三娘愣了下,“紅毛鬼肯定是會防着這一招,若是他們在城堡內挖掘水池,等我們地道挖進城堡,再放水淹地道,我們穴攻之術豈不是失敗了?”
張書恆道:“報告長官,我們不需要把地道挖進城堡裡面,只要把地道挖掘到城堡下方就成功了!我們在地道里面放入烈性*,即可炸燬這座城堡。我就不相信了,我們有兩百公斤烈性*,還不能炸掉一座城堡?”
一公斤烈性*的能量可以達到420萬焦耳,也就是說可以把一個一公斤重的東西炸飛出420公里之外,一公斤烈性*的威力就可以把一棟兩層小樓夷爲平地。200公斤*,摧毀一座城堡完全綽綽有餘。
不過這個計算公式,是把能量全部發揮出來纔是正確的,事實上在爆炸的時候,能量並非是朝向一個方向,而是四面八方散開了。
張書恆想到一個辦法:“我們的地道挖到城堡下之後,把放*的地道內部全部封死,封得嚴嚴實實的,讓*的產生的能量只能往上方噴,而不是四面八方散開,這樣就只需要幾十公斤*,即可炸燬這座城堡。”
蘇三娘同意了張書恆的辦法,她讓和順公司和大港公司的人去招募挖掘地道的華工。
三天之後,和順公司和大港公司就招來了1500名華工,這些華工都是礦工出身,挖掘地道對他們來講輕車熟路。
負責指揮挖掘地道的正是張書恆,他拿起望遠鏡,觀察荷蘭人的城堡,同時對長度、方位角等數據進行仔細的計算,再根據計算出來的數據來指揮華工挖掘。
張書恆首先在距離荷蘭人的城堡600米外堆起一座沙堤,他指揮華工從江中和海邊挑來一擔擔沙子,一部分沙子裝入麻包,做成沙袋,放在地上,另外一部分沙子倒在堆砌起來的沙袋上方,使得沙堤逐漸加高。
城內的荷蘭人看到華人在堆沙堤,於是向沙堤開炮轟擊。
不管是實心炮彈還是開花炮彈,砸在沙堤上,能量都被沙堤吸收,根本起不到多少效果。實心炮彈就不用說了,砸在沙堤上,能量立即被沙堤吸收,炮彈軟綿綿的鑽入沙子中,既不會彈跳也不會傷人。
至於開花炮彈打過來,落在沙堤上面,因爲沙子都還是溼的,炮彈鑽入溼潤的沙子內,*都被弄滅了,即使爆炸,也是揚起一堆沙子,幾乎就不會傷到人。
正因爲沙袋對各種彈藥有很好的防禦能力,所以沙袋這種防禦裝備,一直到了二十世紀的二次世界大戰,甚至二戰以後還在使用,沙袋構築的簡易工事都有很好的防禦力,除非對方擁有威力巨大的大口徑高爆炮彈或者*。
這個年代的荷蘭人明顯不可能有這些大殺器,所以說沙堤修好之後就安全了。
但張書恆修建沙堤的主要目的還是爲了遮擋住荷蘭人的視野,一道高三米,寬五米,長一百米的沙堤修好之後,先把*炮放在沙堤後面,對着城堡炮擊,用來分散荷蘭人的注意力,與此同時,1500名華工在沙堤後面挖掘一條深五米的壕溝,隨後就在壕溝裡面開始向城堡方向挖掘地道。
畢竟婆羅洲地勢太低,地下水位淺,地道剛剛挖掘沒多久,就遇上滲水的問題。
張書恆讓人制造了幾臺手搖式抽水機,把滲入地道的水抽走,同時還讓華工去附近樹林中砍伐木頭,製造木板和木柱子,挖掘地道的過程中,以木板堵住漏水,再以木柱子支撐,以免地道坍塌。
1500名華工經過半個月的挖掘,終於把地道挖掘到荷蘭人的城堡下方。
地道末端,張書恆讓人在地下挖掘一口圓錐形的淺凹坑,在坑內的底部鋪上木板,上面還蒙上一層鐵皮,一方面可以避免*包被滲出的地下水浸溼,另一方面,這樣的結構可以讓*爆炸的能量集中往上方噴射,而不會四散開,浪費能量。
*包和*安置完畢之後,張書恆又下令,以磚塊和水泥,封死地道末端的*室,只留下一個能讓*通過的小孔。*室內,一共放入了30公斤的*包。
等到一切都完工了,張書恆讓人點燃*,隨後迅速撤離地道。
*長度有十多米,需要好幾分鐘時間才能燃盡。
等到地道里面所有的人都撤退出來後,大約七分鐘過去了,只聽到地下傳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站在指揮部外面的蘇三娘拿起望遠鏡觀察坤甸城堡。
只見城堡的地下突然噴起一團火球,整個大地好像發生了劇烈地震一般搖晃不止,火球從地下往上噴射,噴入城堡內部,可以看到城堡的每個射擊孔內都噴出了火苗,城堡頂部就像是被開了天窗一樣,在一聲巨響聲中,上方被氣浪衝開,滾滾烈焰從城堡內噴出,就像是一座噴發的火山一般。
伴隨着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這座堅固的城堡轟然倒塌,化爲一地廢墟。
“衝啊!”早已等候在沙堤後面的華夏軍戰士吶喊着,端着步槍,向城堡發起衝鋒。
城堡內的三百多荷蘭兵非死即傷,劉乾興和劉阿生父子倆也在城堡內,剛剛發生大爆炸的那一瞬間,這對父子就已經被炸得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華夏軍戰士吶喊着衝上城堡的廢墟,沒有遭到荷蘭人任何抵抗。
陳炳文和他的戰友們殺了上去,他們發現,整座堅固的城堡只剩下一堆瓦礫,瓦礫堆中,夾雜着遍地的血肉碎塊和破布片,還有破碎的槍支零件,炸成麻花狀的火炮殘骸,遍地的殘肢斷腿和人體零件,充滿硝煙味的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好強的威力!”陳炳文驚叫一聲。
其實張書恆的這種爆破方式,相當於後來的定向爆破,等於是在地下安裝了一枚巨大的空心裝藥*,爆炸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上方,任何堅固的城堡都抵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