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蕭烈的話,宋禾倒是十分爲蕭烈高興,只有玉娘仍然有些不自在。
當今聖上這麼重視蕭烈,這讓她總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可要她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也說不清楚。
玉娘本來還想着那麼多人蔘加比武大會,蕭烈想要參加便參加吧,左不過是來鍛鍊一下自己罷了。
那麼多人,她可不信蕭烈會拔得頭籌。
可如今蕭烈竟然真的成爲了武狀元,要正式走進朝堂之中,她卻有些慌了。
“我不同意。”
玉娘這次說什麼也不願意蕭烈進入朝堂之中,可她也知道,皇上的文書已經下來了,一切已成定局,她不願意也不行,那可是抗旨不遵。
即使不願意,玉娘還是緊抿着雙脣,一言不發地站起身回到了臥房。
之後的每天玉娘看起來臉色都不是很好,後來卻像是有些想開了,雖然嘴上說着不同意,可每次蕭烈早上出門,都是由玉娘悉心準備好了東西,叮囑他路上小心一些。
蕭烈成爲武狀元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縣城,於是每天一大早,就會有不少的人聚集在滷肉店門口,想要一睹新科武狀元的風采。
連帶着生意都跟着變得更好了。
她名下的其他鋪子,也因爲蕭烈的原因,每日的生意比起以往要高了兩倍不止。
宋禾數錢數得高興,蕭烈的仕途看起來也是一片光明,事情似乎也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起來了。
宋禾也不再糾結於皇上的重視是否是好事了,玉娘也似乎是放了下了心結,家裡很是平靜了一段時日。
將軍府要舉行秋狩,便特地拉了蕭烈去了將軍府毗鄰的一座山上。
那座山,是將軍府每年舉辦春獵秋狩的御用山頭,平日裡禁止任何人出入。
只是這兩年山腳下的農民實在是太過窮困,連續兩年顆粒無收,臨安府這才把山開放了兩年,允許普通民衆上山打獵。
因爲要秋狩了,山也在秋狩開始之前的三天就已經被封了。
雖然名義上是秋狩,可狩獵野物是假,精進自己的武藝纔是目的,蕭烈的功夫了得,又是新科武狀元,自然是被林晉拉着去參加秋狩。
秋狩倒是沒什麼可忙的,一切都會由將軍府打點收拾好,宋禾也不擔心蕭烈,畢竟家裡的野物可都是他和兩個護衛一起打下來的。
那個山頭又不比後山深處危險,蕭烈如今有官職在身,參加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宋禾只爲他準備了一些換洗衣物,一些防止蚊蟲叮咬的藥膏,叮囑他一切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秋狩一共持續五天,五天都要住在山中,宋禾爲蕭烈整理好衣襟之後,這纔看着他翻身上馬,向臨安府的方向奔去,直至不見。
雖然不過是短短的五天而已,可蕭烈纔剛走,宋禾就已經有些想他了。
好在鋪子裡面忙,她還要顧着工廠的事情,除了晚上摸着身旁有些空蕩蕩的,心中會有些悵然之外,也沒有別的心思了。
到了五天過後,蕭烈便回來了,秋天雖然不熱,但山上的白天還是有些熱的,不過是五天而已,蕭烈就已經有些曬黑了。
成爲官員之後的唯一好處就是不但有更高的俸祿拿,還能有每月四天的假期。
宋禾想着家裡該多一些兔子了,雖然之前抓的那些兔子如今都產下小兔子了,可小兔子長成還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她便催着蕭烈帶着護衛去後山獵兔子去了。
其實她也不過是因爲最近家中野物變少了,她還想要做些野味解解饞罷了。
蕭烈捏了捏宋禾的臉頰,知道她這分明是想要吃野味了卻非要找別的藉口,也不拆穿她,帶着護衛便離開了家中。
這段時日確實過得還算不錯,玉娘臉上也總算是和善了不少,可每次和宋禾單獨相處,宋禾就總感覺玉娘對她開始隱隱有了一些排斥感。
她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是哪裡讓玉娘不開心了,想着等到晚上不忙了就去找玉娘談談心。
畢竟是自己的婆婆,蕭烈的親生母親,以後要一起生活那麼久,不能總是心裡有疙瘩卻憋着不說。
可宋禾卻沒想到晚上蕭烈回來之後,她根本就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傍晚時分,宋禾做好了飯菜之後,想着這個時候蕭烈應該也已經回來了,正盼着蕭烈回來吃飯,下一秒就看到蕭烈騎着馬奔了回來,懷裡好像還抱着什麼人。
宋禾沒仔細去看,只以爲是蕭烈帶回來的什麼東西罷了,忙就奔了過去。
還未開口,宋禾不過是隨意看了一眼馬匹,微張着的脣馬上就僵硬了下來。
那哪裡是蕭烈帶回來的什麼東西,分明就是一個姑娘,雙眸緊閉,被蕭烈摟在懷裡,似乎是已經昏迷了。
這是從哪裡帶回來了這麼一個姑娘?
宋禾雀躍的心情馬上跌回了谷底。
蕭烈見宋禾悶悶不樂地樣子,知道她這是誤會了,忙開口解釋,“小禾,這是我在山上打獵的時候遇到的姑娘,這位姑娘被毒蛇所咬傷,剛在醫館進行救治。”
看着宋禾臉色有所好轉,蕭烈忙繼續指了指姑娘了的手腕,“大夫已經敷了藥,現下已無大礙,只是不知道這位姑娘家在哪裡,這才帶回了家中。”
話說完,宋禾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看着姑娘還在蕭烈懷裡,心中仍然有些不大痛快。
她看了看護衛,也只好嚥下了口中的質問。
“我去的是秋狩的山上打的獵,那裡不危險,便沒有讓護衛跟着,讓他們先回來了。”
蕭烈看出來宋禾想要問什麼,生怕宋禾真的生氣,忙就開口解釋了爲何不是護衛帶着回來的。
也只怪這兩天實在是太忙了,那兩名護衛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都不知道。
不過蕭烈都這麼說了,宋禾也只好悶不吭聲地點了點頭,示意護衛把姑娘給帶到屋內。
玉娘見蕭烈帶回來了一個受了傷的姑娘,聽宋禾說完了前因後果,又看了眼那姑娘有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忙去了廚房開始熬湯煎藥。
宋禾看着那姑娘被送進了廂房,便也跟着走了進去。
雖說敷了藥,餘毒也清理乾淨了,可這姑娘的臉色煞白煞白的,緊閉雙眼,仍然是昏迷不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