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烈和邵成龍其實並沒有仇怨,可誰叫邵成龍用那部野豬電影賺錢出名呢,黃烈把電影給邵成龍,是希望邵成龍在裡面投錢以後也虧一筆,大家一起倒黴。
誰知道邵成龍投了錢之後居然賺了回來,還賺了好幾倍,這怎麼能行。黃烈進了醫院,誰也別想好過!邵成龍年紀輕,賺錢速度快,還有這麼多漂亮的女朋友,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黃烈決定了,要讓邵成龍認識到世界有多殘酷。
首先第一步,搶了邵成龍的水電站。黃烈知道邵成龍想在石頭村造水庫發電,找了專家來做評估,寫了可行性報告,這份報告黃烈已經拿到手,請水電站的專家看過,都說肯定能賺。
搶了水電站,黃烈先賺一筆,然後用這些錢把邵成龍砸死,順手把山韭菜也搶過來,然後把山韭菜交給符嘉平,這樣符嘉平還得承他的情。至於電影,當然黃烈自己來拍,把邵成龍那幾個女朋友關在村子裡天天淫樂。
他還在做夢的時候,桑子琪咳嗽一聲,黃烈才把思緒收回來,趕緊告辭,回家去做準備。
這邊桑子琪打了幾個電話出去,就來了幾個人,把石頭村的情況彙報了一遍。桑子琪覺得還不夠,又讓他們出去仔細調查。這次查了整整一個星期,才把所有事情都覈實清楚。
桑子琪沉思了整整一天,纔給符嘉平打電話,“符公子?”
“這不是子琪兄嗎。”符嘉平說,“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桑子琪哈哈一笑。
“這怎麼說的。”符嘉平說。
“好了,不開玩笑了。”桑子琪說,“聽說符公子最近在做山韭菜的生意?”
“是啊,正在做推廣,等明年山韭菜上市的時候就全面鋪開,我這陣子都在忙這個。”符嘉平說,“怎麼,子琪兄也對這生意感興趣?子琪兄想要參加我歡迎,不過事先說明啊,這是新生意,回報率我可不敢保證。”
“不是。”桑子琪說,“我倒是想在石頭村那邊投資,不過不是山韭菜,而是旅遊業。”
“旅遊業?”符嘉平問,“那邊的旅遊業還沒做起來吧?”
“所以要趁現在去投資。”桑子琪說,“等高速修好再去投資就來不及了。那邊有山韭菜,風景又好,還能拍電影,旅遊業肯定好,我想過去投資一個旅遊度假村。”
“那沒問題。”符嘉平說,“別污染環境把山韭菜弄絕種了就行。反正金牛山大的很,找個漂亮點的地方。對了,那邊似乎要建水庫,你等他們建好水庫以後再建這個旅遊度假村。”
“那邊的村民不好相處吧?”桑子琪說。
“不會啊,挺好的,那邊石頭村的村長叫做邵成龍。”符嘉平說,“年輕人,觀念很新,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把他約出來大家一起吃頓飯,好好談一談。”
“我也聽說過邵成龍。”桑子琪說,“恕我直言啊符少。石頭村裡面姓邵的就佔了一大半,邵成龍是邵家的長子嫡孫,天然就有優勢。前一陣子石頭村選村長,唐家出五千塊錢一張票給原來的村委會邵厚買票,都沒選上。邵成龍一出馬,拿到了九成以上的選票。他一個人把山韭菜從普通野菜捧成明星產品,甚至還驚動了符公子和他合作,這樣的人肯定是野心勃勃,不會甘居人下。”
“對我又不是壞事。”符嘉平說,“我和人合作,只怕合作者不夠聰明,不夠野心。”
“可是這樣的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很難駕馭。邵成龍實在太年輕了,今年才22還是23歲來着。又沒有經過什麼挫折,做什麼都一做就成功,事業,金錢,女人。賺了錢他覺得是自己的功勞,賠了錢他覺得是合作者不好。”桑子琪說,“這樣的人必須經過磨難,纔會知道誰是真對他好。”
“磨難?”符嘉平問。
“他拍的第一部電影狩獵殺人野豬發在熊視頻,要不是熊視頻拼命推拼命炒作,絕對拿不到今天的成績。”桑子琪說,“可這傢伙排第二部電影的時候是怎麼做的呢?先做了一個預告版滿世界發,正片也沒有承諾放在熊視頻,他和很多視頻網站的人接觸過,詢問能給什麼價錢。”
“還有這種事啊。”符嘉平不置可否。
“你可以去問問。”桑子琪說,“絕無虛言。他對熊視頻如此,誰知道會不會對我如此。更進一步說,會不會對符公子如此?如果有別人出更大的價錢,他能受得住誘惑嗎?當然符公子肯定能讓他認識到錯誤,可很容易影響生意,尤其是現在,山韭菜還沒推開,要是有人弄鬼,那會造成多大的損失?萬事開頭難啊。”
“你不願意和邵成龍合作?”符嘉平問。
“不,我是說要先敲打敲打。”桑子琪說,“正好現在沒有山韭菜,水庫也還沒有建起來,對他敲打敲打,讓他明白天高地厚,以後合作起來才能長久。”
“你打算怎麼做呢?”符嘉平問。
“只是讓人去找他點小麻煩罷了。”桑子琪說。
“原來如此。”符嘉平說。
“符少你知道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行。”桑子琪說,“等他被敲打夠了,來求符少救命,符少再出手,他就知道天高地厚了。”
“好吧。”符嘉平說。
“那我就去安排了。”桑子琪說。
關上電話,符嘉平馬上就給邵成龍打了電話:“阿龍!有件事情,你要老實告訴我。”
“平哥!”邵成龍嚇了一跳,“怎麼了?”
“你是不是得罪了桑子琪?”符嘉平問。
“桑子琪?”邵成龍完全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桑子琪。”符嘉平重複了一遍。
“我應該沒聽過這個名字。”邵成龍說。
“他說打算在石頭村投資旅遊度假村,你有沒有印象?或者有其他人打算在石頭村開旅遊度假村的?”符嘉平問。
邵成龍仔細想了想,搖頭說:“沒有。”
“那可就奇怪了。”符嘉平說,“你注意一下,可能忽略了。我也去打聽打聽究竟是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了?”邵成龍問。
“桑子琪給我打電話,說要敲打敲打你。”符嘉平說。
“額……”邵成龍對這樣的飛來橫禍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人家裡有點勢力,和我家差不多吧,說不定還要高一點。”符嘉平說,“他說要敲打誰,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說起和符嘉平差不多,邵成龍忽然想起了烏子真的前男友。
“那個……”邵成龍不知道要怎麼說。
“你想起什麼了嗎?”符嘉平問。
“我還要求證一下。”邵成龍說。
“好吧,有消息通知我。”符嘉平說,“我也去打聽一下。”
關上電話,邵成龍找到烏子真,拉到房間裡,對她說:“我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我願意。”烏子真低着頭紅着臉說。
“你願意個啥!”邵成龍忽然明白了烏子真誤會了什麼,“我不是要給你戒指……”
“就算沒有戒指我也願意。”烏子真說。
“不是……”邵成龍心中暗恨自己爲什麼會說這種話,老老實實幹乾脆脆的平鋪直敘不好嗎。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這是人說的話嗎!說話做事就是要簡潔方便直奔主題。
“就算沒有任何名分,我也願意。”烏子真說。
沒有任何名份是什麼鬼,願意又是什麼鬼。就算誤會邵成龍要求婚,也不能沒有任何名分吧。沒有名分就住在一起,那叫做非法同居吧。不對,現在已經不非法了,只是同居而已。
“你認識一個叫做桑子琪的人嗎?”邵成龍單刀直入。
“桑子琪。”烏子真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你知道對吧?”邵成龍問。
“他就是我的前男友。”烏子真說。
邵成龍已經猜到了。
“他怎麼了?”烏子真問。
“沒什麼。”其實邵成龍自己也沒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究竟怎麼了!告訴我。”烏子真看着邵成龍的眼睛問。
“剛纔符嘉平打電話過來,說有人想要敲打我。”邵成龍說。
“是桑子琪?”烏子真的臉色更加白了。
“符嘉平是這麼說的。”邵成龍說。
“對不起。”烏子真說,“給你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你道歉什麼啊!”邵成龍說。
“那傢伙還是不肯放過我。”烏子真流下兩行眼淚。
“別瞎說,都不一定和你有關係。”邵成龍從來沒處理過這種事情,手忙腳亂的掏出紙巾來給烏子真擦眼淚,一下子用力過猛,把紙巾袋子都給扯斷了。
“肯定是我的原因。”烏子真說。
“肯定不是。”邵成龍說。
“肯定是。”烏子真嘆了口氣,“我去和他說清楚!”
“不行,不要。”邵成龍趕緊阻止她,“你要是去找桑子琪,桑子琪不就知道消息泄露了。符嘉平好心告訴我們這個重要消息,我們可不能把他賣了。”
烏子真一想也是,對着桑子琪,不論她還是邵成龍,都沒有還手之力,唯一能指望的只有符嘉平,“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