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邵成龍絕對沒有難爲唐泰的意思,他聽到一億這個數字都想立即答應了,後來漲到一億五千萬,邵成龍更加迫不及待。但總不能不給符嘉平面子,皺眉裝模作樣想了一會兒,才勉強點了點頭。
“這個數字也可以。”邵成龍說。
“我每三個月給兩千萬。”唐泰說,“直到給完爲止。”
“有這麼困難嗎?”符嘉平說。
“我想着邵村長也不等着用錢。”唐泰賠笑着說。
“老唐,不是說我偏向誰啊。”符嘉平說,“不過這分期付款呢,是要給利息的,你說是不是?”
唐泰心裡知道符嘉平對他不滿,可他也不敢讓邵成龍入股,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那就按照銀行利息吧。”
“銀行利息?現在這年頭,你銀行利息借錢給我看。”符嘉平說,“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那按照一分息算。”唐泰說。
“一分五。”符嘉平說。
“那就一分五。”唐泰只好說。
“便宜你了。”符嘉平說,“頭款什麼時候能拿出來?”
“下個月5號以後。”唐泰說。
“至少要給點定金吧。”符嘉平說,“你這個銀元寶是立即要的把?總不能白白把銀元寶拿走。”
“我先拿出一千五百萬。”唐泰說。
“還真的這麼困難啊?”符嘉平問。
“最近要用錢的地方很多,手頭有些緊。”唐泰說。
“那不要緊,你不是在荷城買了一個鋪面嗎。”符嘉平說。
“符少的意思是……”唐泰一想就明白了,“要我把這個鋪面交給邵村長?這個鋪面我還有用的啊。”他要藉着迴歸祖業的名義開珠寶公司,當然也要在荷城有個鋪面,要不然祖業在哪裡體現呢?這個鋪面買的時候就花了兩千多萬,後面又劃了好幾百萬裝修,價值三千萬以上。
“沒關係啊,阿龍又沒說要用。”符嘉平說,“你先把這個鋪面轉給阿龍,就算是首付,你要用就租回來用,每個月給租金,這多方便的事。”
雖然很方便,很合理,但是一點都不合情啊!明明是唐泰自己的店鋪,自己買自己裝修,卻要把店鋪給了邵成龍,然後還要租回來每個月給租金。
“這個……首付也不用這麼嚴格吧。”唐泰說。
“一億五千萬,首付三千萬,比例才20%25不到。”符嘉平說。
“要不我把這個戒指也算上。”唐泰把戒指擼了下來。
“也當一千萬?”符嘉平問。
“算八百萬吧,我是八百萬買來的,這些年的升值就不算了,發票還在呢。”唐泰說,“另外還有一點別的小玩意,湊個兩千萬,和我手頭這一千五百萬,算三千五百萬。”
“這就不用了。”邵成龍說,“一千五百萬足夠。”古董首飾什麼的,邵成龍根本不懂,拿到手了也沒門路賣出去,拿在手裡更不好,只能放到銀行保險箱,還要給保管費。
“其實那個鋪面沒什麼特殊的吧?”符嘉平說。
“我是打算用來當祖業的,租下來像什麼樣。”唐泰說,“要不這樣吧,這枚戒指我還是給邵村長,就當作是利息了,其他的錢我還是照樣給,我爭取在一年以內把錢付清。”
“利息不夠啊。”符嘉平說。
“不止戒指,還有其他東西。”唐泰說。
“阿龍你怎麼看?”符嘉平問。
邵成龍還能怎麼看,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唐老闆怎麼方便怎麼來。”
“那就這樣吧。”符嘉平刁難夠了,心情舒暢了,就放過唐泰了,“阿龍你可真是會做生意,一下子就把老唐的心頭好給搶了。”
說着拿起戒指仔細看了看,塞給邵成龍,“這可是好東西。”
“好東西嗎?”邵成龍看着心裡犯愁,上千萬的戒指啊,這怎麼敢戴手上,拿着都覺得沉甸甸的,萬一磕了碰了那損失有多大!而且他一個年輕人,帶着個古董戒指,真是太老氣了。
“你就拿着吧,每年都能升值。”符嘉平說,“好了,生意談完了,吃東西吃東西,今天晚上不醉不歸啊,阿龍你這裡還有什麼新奇的酒沒有?”
“喝醉了不是又要睡一晚?”唐泰說。
“那你想連夜走啊。”符嘉平說,“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和我一起走。你老是這麼連軸轉,怎麼能行呢,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體垮了你幹什麼都幹不了。”
“好好,睡一晚就睡一晚。”唐泰說。
“阿龍,讓那邊上菜。”符嘉平說,“把中午那個燒豬拿上來,不用加熱,就這樣,試試冷的什麼味道。”
燒豬馬上就端上來了,切開來一吃,豬皮依然很鬆脆,豬肉冷了以後味道更加濃郁,沒有腥氣,另有一番風味。邵成龍吃了一塊燒豬肉,忽然想起來現在不就是好時機。
“我這裡除了土炮,也沒什麼好喝的。”邵成龍說,“不過我這裡開養狗場那個苟老闆,他也喜歡吃吃喝喝,我去問問他那裡有沒有什麼好酒。”
“那傢伙啊。”符嘉平擺擺手,“算了。”
“啊?”邵成龍有些驚訝,算了?
“那傢伙喜歡上山打獵吧?”唐泰替符嘉平解釋。
“對,他喜歡打獵釣魚。”邵成龍說。
“這種人很容易出事。”唐泰說,“在山裡打獵,打的兔子野雞也就算了,萬一打到什麼保護動物,那可就難辦了。在山上能分得清楚嗎?分不清楚的吧。就算最後能遮掩下來,一掀開就是醜聞。你想想,要是網絡媒體上滿天滿地的荷城土豪獵殺保護動物,全因背後有省城高官庇護,這可怎麼辦?和他交朋友,好處少壞處多,一不小心弄個大新聞,划不來。”
“交朋友就是交朋友,不看什麼好處壞處。”符嘉平說,“只是我和苟老闆本來沒交情,也不好連累家裡,還是算了吧。”
“邵村長,一般認識朋友,還是要注意的。”唐泰說。
“阿龍兄弟以前少跟我們接觸,不知道我們這圈子的事情。”符嘉平說,“這不能怪他。”
“怪我,都怪我。”邵成龍連忙說。
“真不怪。”符嘉平說,“這些事有誰天生如果就懂。我們吃飯,酒嘛,沒有就算了,我這裡還有一瓶茅臺,先湊合着喝唄。正好只有一瓶,也不會過量。”
“我倒是帶了幾瓶酒。”唐泰說,“說是野猴子釀的果酒,叫做猴兒酒,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也算有一番風味。”
“哦?金牛山的嗎?”符嘉平眼前一亮。
“不是。”唐泰搖搖頭,“峨眉山的。”
“怎麼跑到峨眉山弄猴兒酒?”符嘉平問。
“那邊有些生意。”唐泰說。
“拿來嚐嚐吧。”符嘉平轉頭問邵成龍,“金牛山有猴子嗎?”
“這倒是沒聽說。”邵成龍說,“金牛山裡野豬多,山雞多,蛇多,猴子以前傳說有,可多少年都沒人見過了。”以前不但有猴子,還有老虎呢。俗話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金牛山連猴子都沒,只能野豬稱大王。
“有蛇啊,那怎麼沒人泡蛇酒?”符嘉平問。
“有啊,不過都不怎麼樣。”邵成龍見過的蛇酒可多了,村裡經常抓到蛇,有些用來吃,有些就用來泡酒了,還要加很多藥材進去,都不是正經藥材,而是山上自己採的土藥,喝一口,滿嘴苦澀。
“不可能都不好吧。”符嘉平說,“總有幾個不錯的。”
“那不知道。”邵成龍說。
“你幫我留意一下。”符嘉平說,“要是有好的,就幫我買下來……但是隻能用普通蛇啊,絕對不能用受保護的種類。一定要合法合規。”雖然不合法的事情符嘉平乾的多了,但那都是能賺錢的,喝酒只是愛好,不能賺錢,就不要幹非法的事情了。
“我把整個金牛山翻過來找。”邵成龍說。
“順便看看就行。”符嘉平說。
說話間唐泰已經扛着一個老大的酒瓶過來了,十升的大瓶子,一般酒店酒樓裡面擺着當裝飾,裡面裝着滿滿當當的猴兒酒,起碼也有**斤的樣子。
“這麼多啊。”邵成龍說。
“多乎哉,不多也。”唐泰笑得很是邪惡,“來來來,今天和邵村長做成了這麼大一筆生意,心裡高興,我們來個不醉不歸。”他把邵成龍和自己的茶杯一潑,把茶全潑了出去,打開大酒瓶,王茶杯裡面倒了滿滿一杯的猴兒酒,“先乾一杯。”
“謝謝唐老闆。”邵成龍和唐泰碰了杯,喝了下去。
所謂的猴兒酒,其實就是果酒,說的是猴子吧果子藏起來,吃不完,自然發酵,就成了猴兒酒。其實邵成龍也不是完全沒見過類似的東西,但真野生的猴兒酒,其實品質很差,基本就是腐爛水果。能喝的猴兒酒,那都是人造的。
唐泰這一大瓶子酒也應該是這樣,酸酸甜甜,味道很好,而且酒精度數很高,哪裡是能在樹幹裡自然生成的樣子,絕對是專業酒窖出品的水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