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敏性紅疹,來得氣勢洶洶,退得也悄無聲息。第二天早上,夏曉北便恢復了精氣神。
因爲昨晚打過電話給宣婷幫忙請假,難得可以冠冕堂皇地賴牀,夏曉北懶洋洋地準備睡個回籠覺,門鈴卻響了。
家裡很少有訪客,夏曉北正奇怪着,隨手抓了件衣服套上準備去應門。誰知剛走出臥室,對門的客臥裡晃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你、你怎麼在家?”夏曉北驚訝地問,不可思議地看着一身家居服的宋以朗。
照理說這個時間點,他應該在公司纔對。
宋以朗淡淡地掃了眼夏曉北見鬼一般的表情,沒有一點想要搭理她的欲|望,直接目不斜視地從她面前掠過。
不一會兒,宋以朗重新走回時,再次將夏曉北視爲透明人,徑直去了書房。
助理Joe緊隨其後,手上捧着一大摞文件,遠遠看見夏曉北時就眯起一雙小眼睛衝着她笑。
夏曉北明知這是他習慣性的打招呼方式,可每一次還是忍不住想提醒他,他這副模樣看起來真心很猥瑣。
“曉北,昨晚的燭光晚餐還浪漫吧?”經過她面前時,Joe忽然小聲地問,別有意味地朝書房努了努嘴,語氣很是曖昧:“折騰得宋總早上都沒去公司,這可是破天荒頭一次啊。”
“燭光晚餐?”夏曉北愣了愣,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見狀,Joe困惑地皺了皺眉,“誒?昨天不是你們”
夏曉北的腦海中驀地有亮光一閃而過,沒等他說完,就匆匆忙忙地跑到廳中抓起了檯曆。
昨天的日期上標着一顆大紅心,那是她在一個月前特意畫上的,結果她自己竟然忘記了。
她和宋以朗結婚三週年的紀念日!
“又在發什麼呆?”宋以朗神出鬼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夏曉北驚得從沙發上跳起,磕磕巴巴地說:“沒、沒什麼。”
Joe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宋以朗顯然剛看完文件,高高的鼻樑上架着他不常戴的無框眼鏡。
不長不短的頭髮鬆軟隨性,比起往日西裝筆挺的模樣,此時的他看起來平和親切,好感指數爆棚到無以復加。當然,前提是如果他可以不用威嚴的目光看她的話。
“鍋裡有我喝剩的白粥。”宋以朗的視線滑過她手上抓着的檯曆,面無表情地說。
瞧,一說話就暴露了他刻薄的本性。
鬼才要吃他剩下的呢!
夏曉北內心再次忿忿。
其實她並不十分相信Joe的話。因爲前兩年,別說燭光晚餐了,連結婚紀念日是哪天估計宋以朗都不記得。誰曉得他昨晚怎麼就一時興起了要慶祝?
不怪乎生氣得直接掛掉她的電話,敢情被她無意中放了鴿子啊!
思及此,夏曉北忽然有些小得意,完全將方纔的愧疚拋到九霄雲外去。
“吃完飯收拾一下出門。”
“去哪裡?”
宋以朗倒完水,端着杯子回書房,“早上媽來電話,讓我們回去一趟。”
一聽是婆婆的意思,夏曉北的臉頓時哭喪了下來。
她們相處得……不是太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