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首相的嘴脣沾到杯中的白酒的時候,眼睛驀然瞪大了一些,一股暖流從他脣間一直流淌到了胃部,那種感覺真的是異常的奇妙,而又讓人無法自拔。
瞬間,首相把他只嘗一下的想法拋擲到了腦後,直接把一杯酒全都倒入到了口中,嚥了下去。他閉上眼睛,仔細地回味着那杯酒的感覺,頗有一種以前喝過的那些酒全都白喝了的感覺。跟這杯酒相比,說都是垃圾,可能有些誇張,但是確實都差了這杯酒很多。
湯姆遜?傑森一直在注意着首相的表情,看到首相閉上眼都不想睜開了,忙道:“首相先生,你感覺怎麼樣了?不會是喝酒上頭了吧?”
首相連忙睜開了眼,有些戀戀不捨地把酒杯放下,嘆道:“這酒真是好呀,恨不能早遇上穀雨先生兩年,要不然的話,早兩年就能夠喝到這種白酒了。”
湯姆遜?傑森呵呵一笑,大有遇到知己的感覺。“首相的話,我深以爲然。不過與其去感嘆過往,不如着眼於當下和未來。今天咱們就痛痛快快地喝,回頭讓穀雨先生想辦法多爲我們搞來一些這種酒,以後不久經常能夠喝到了嗎?”
首相擺了擺手,道:“酒是好酒,能夠喝上這一次,我就知足了。其實按照常理來講,我這次陪着兩位喝酒,就有問題了。我是首相,剛纔還在和穀雨先生談引進他投資的事情,現在卻又和他坐在一起喝這麼貴的酒,這要是別人捅了出去,我說不定就會被人扣上一頂收受投資商吃請的帽子,到時候,我就等着下臺吧。”
湯姆遜?傑森眼睛一瞪,道:“我看誰敢這麼說?這酒明明是我買來的,我自願拿出來請首相先生喝的,誰要是連着都看不順眼的話,讓他來找我,看我怎麼收拾他。”
首相搖了搖頭,卻沒有去接湯姆遜?傑森的話茬兒,他承認穀雨的酒是相當的好,如果有可能,他自然是希望能夠經常喝到,但是如果爲了這個,就要冒着讓人彈劾他的首相職位,他卻是不願意的,他是有政治抱負、政治野心的人,可不願意沒了一點口舌之慾,而放棄他的理想。
湯姆遜?傑森剛纔差點把首相引爲知己,沒想到就這一會兒的工夫,首相就變了一個人,連再喝一次酒的勇氣都沒有了,這樣的人交往起來,沒什麼勁。
湯姆遜?傑森本來還想和首相好好交流一番,這會兒放棄了這個念頭,專心向穀雨發起了攻擊。“親愛的穀雨先生,剛纔我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只要你以後每個月都能夠定量地給我搞來一些白酒和紅酒,我除了按照市價收購之外,還願意每個月爲你白乾五天活,怎麼樣?”
見穀雨一直沒有什麼表示,湯姆遜?傑森繼續道:“咱們上一次在紫山市見面,我都沒有來得及好好地向你介紹一下我自己。不過好飯不怕晚,我現在做一下自我介紹,也不算晚。嚴格意義上來講,我不是白手起家,在我十五歲之前,我的父母親人還是給了我一些零花錢的,我把其中大部分都積攢了下來,摺合成美元,大概有三千美元的樣子,在我十五歲生日的時候,我請我父母幫忙,爲了開了一個期貨賬戶,我就用這三千美元爲基礎,開始在期貨市場折騰的日子。迄今爲止,我的資產已經超過了五十億美元,這些錢基本上都是我在期貨市場賺的,我如今纔不過三十一歲,從三千美元到超過五十億的身家,我一共用了十六年的時間。這就是我的本事。”
湯姆遜?傑森的自我介紹,還真讓穀雨產生了一些興趣。他看了一眼湯姆遜?傑森,略一沉吟,道:“我在M國有個朋友,叫做德爾?福特,你知道他嗎?”
湯姆遜?傑森點了點頭,道:“福特先生,我們金融投資界的老前輩了。我很佩服他,也知道你跟福特先生有着很深的關係,他公司的一部分股份好像就是給了你,對嗎?”
穀雨點了點頭,道:“不錯。”
湯姆遜?傑森會錯了意,道:“如果你是想讓我效法福特先生,將我公司的一部分股權轉讓給你,我這邊沒有任何問題,我可以以低於市價兩成的價格,向你出售不超過百分之十的股份。當然,如果你不想花錢的話,我可以免費贈與你百分之一的股權,但是前提是你得答應每個月按時定量供應我白酒和紅酒。”
首相暗自咂舌湯姆遜?傑森真是個酒鬼,爲了喝到酒,竟然要免費把一個點的股權白送給穀雨,他得有多饞那種酒,這才願意把價值超過了五千萬美元的股權白送給穀雨?
對湯姆遜?傑森送上門的股權,穀雨視若不見,他問道:“既然你知道德爾?福特,那麼你應該知道他最近遇到的麻煩。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幫助德爾?福特解套?”
湯姆遜?傑森一直在關注着德爾?福特的事情,這事前段日子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在全球金融投資界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德爾?福特這次不是遇到了市場上的風險,而是遭遇了M國政|府的狙擊,所有和德爾?福特有關的基金、公司等全都被查封,德爾?福特如今不能說是變得一貧如洗了,卻也差不了多少。
無疑,想在這種逆境下,讓德爾?福特完成逆襲,從M國政|府的重壓下起死回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湯姆遜?傑森道:“穀雨先生,福特先生的事情相當棘手和麻煩,需要打通的過節就太多了,就算是換成我處在福特先生的位置上,也只有不到兩成的把握解套。”
穀雨不要的蹙了一下眉頭,道:“我要是能夠給你搞來十箱紅酒,你有幾成的把握?”
湯姆遜?傑森眼睛一亮,問道:“是每個月嗎?”
“美不死你?就這一次,沒有後來的。”穀雨沒好氣地道。
湯姆遜?傑森道:“要是這樣的話,有兩成半的把握。”
穀雨想了想,道:“那要是再加上一箱子白酒呢?”
“那就三成。”湯姆遜?傑森爲了酒,可真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穀雨乾脆再次加碼,道:“那要是一百箱子紅酒,外加十箱白酒呢?”
湯姆遜?傑森的眼睛都快蹦出來了。“你要是肯給我這麼多,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也得想辦法讓查封的福特先生的財產,一分錢不少地還給福特先生。”
“好,就等你這句話,我敬你一杯,爲你壯行。”穀雨說着端起了酒杯。
看着穀雨高高舉起的酒杯,湯姆遜?傑森突然生出一股上了賊船的感覺,但是一想到穀雨承諾賣給他的那些紅酒和白酒,他就把這種感覺拋到了腦後,他如今也不缺錢,就算是一次期貨都不做,也能夠無憂無慮地過完這一輩子。那麼他完全可以把現有的一切暫時放到一邊不管,專門趕到M國,去和德爾?福特會和,然後和德爾?福特一起想辦法,從M國政|府手中把財產討要回來。
爲了那些酒,拼了。
湯姆遜?傑森舉起了酒杯,和穀雨的酒杯狠狠地碰了一下,道:“看在酒的面子上,看在穀雨先生你的面子上,我這次就去拼一把,盡最大的可能,不負穀雨先生的重託。”
喝完這杯酒,湯姆遜?傑森就起身朝着首相官邸外面走去,很快,湯姆遜?傑森就駕駛着他停放在路上的那架直升機飛了起來,不大的工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穀雨和首相目送着直升機離去,這才收回了目光。首相道:“穀雨先生,如果你確實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想辦法跟M國那邊接觸一下,看看有沒有能夠放過福特先生的可能?如果有的話,又該怎麼做?”
穀雨擺了擺手,道:“還是算了吧。福特先生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
首相見穀雨沒有答應,也就沒有強求,他剛纔的提議更多的是一種禮貌性的說法,比沒有指望穀雨答應下來。要是穀雨真的答應下來,首相最多也就是向M國那邊表示一下關心,並不會真的動用什麼力量去強迫M國放人歸還財產。
穀雨站起身開,向告辭離去,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個很陌生的號碼。穀雨直接把電話掛斷,他把手機收了起來,再次準備告辭的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但是這次不是來電的鈴聲,而是一條短信。
穀雨把短信打開,一看,眼睛不由的一亮。“我知道你是穀雨,我也看到了你在諾貝爾獎頒獎典禮上的發言,注意到了你說要把那一千萬NW幣作爲懸賞,用來獎勵舉報製造了炸彈襲擊事件的有功之人,不知道我要是一個人把線索還有人藏身的地方全都告訴你,我能獨吞把一千萬NW幣嗎?”
穀雨連忙向首相招了招手,讓首相自己看手機上顯示的信息。
首相的眼睛瞪得比穀雨的更大,他的手都有些激動了。這還是昨天的炸彈襲擊事件之後,政|府這邊第一次得到的線索,而且還是如此重磅。
“答應他,快點答應他。”首相催促道。
穀雨沒有回覆短信,而是直接按照剛纔打過來的電話號碼,回撥了回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話筒裡面傳來了一個機械合成的聲音,這個聲音,穀雨以前沒有聽過,但是他卻有一種極爲熟悉的感覺,前段時間,“科學統治一切”這個組織再三警告他,就是用的機械合成音。
“我答應你,但是你也嘚向我保證線索的有效性,否則的話,我是不會付錢給你的。”穀雨道。“這是我的意思,也是NW首相的意思,他現在就在我的身邊。”
機械合成音根本就沒有理會首相,他還是隻對着穀雨一個人說話。“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不過我也有個條件,你要先付總獎勵金額的三成來做定金。”
“這不可能……”首相喊道。
不過沒等首相喊完,穀雨就道:“沒問題,這個條件我答應,要是你還不放心的話,我可以把首付的比例提高些,提到百分之五十,怎麼樣?”
“穀雨先生,這不合規矩。”首相連忙小聲提醒道,穀雨的那一千萬NW幣已經捐給了NW政|府,穀雨等於是已經放棄了那一千萬NW幣的處置權,這個時候自然是沒有資格代替NW政|府作出任何表態的。
穀雨擺了擺手,道:“沒有什麼不合規矩的,這錢我來掏。你說吧,你是要現金,還是轉賬給你?”
“還是直接轉賬吧,我把我的賬號告訴你。”那個機械合成音道。
很快,穀雨的手機就接到了一條短信,上面顯示的確實是那人的銀行賬戶。穀雨直接往裡面打了五十萬美元過去,算是把首付五成的資金付給了那個機加工廠,他就算是說慌,也能夠白的這五十萬美元了。
那個機械合成音倒是沒有賴賬,在確認了穀雨的打款又快又多的時候,他爽快地給穀雨發了一條新的短信,上面標註了一個地方,那是一座房子,機械合成音口中那些製造了炸彈襲擊事件的人就都躲在那裡。
穀雨把地址展示給首相看,首相連忙呼叫人手,然後給他們下了死命令,讓他們務必要抓住炸彈襲擊事件幕後黑手,必要的時候,最好連讓他受一點傷都不要有,畢竟要是抓住人,要接受記者的拍照,要是渾身上下都是傷,豈不是證明了自家力量的薄弱嗎?那可就在全世界丟臉了。
首相的命令傳達下去,NW軍警的力量馬上就行動了起來,大概有兩三百人的力量,分別乘坐多輛沒有懸掛軍牌、警派的,民用車輛,朝着機械合成音舉報的地方包圍了過去。
穀雨對首相道:“我們要不要跟着過去看看?”
首相本來沒有這個意思,不過讓穀雨一說,心中還真有了點心動。他是首相,在全國人民都還沉浸在炸彈襲擊事件帶來的憤怒和恐怖、悲傷中的時候,他作爲首相,能夠身先士卒,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把炸彈襲擊事件的製造者繩之以法,那對他聲望的提升,對他競選下屆首相寶座,益處是顯而易見的。
首相馬上點了點頭,然後讓人給他和穀雨備車。
很快,首相官邸中就多了一輛車,這不是首相常坐的那輛車,而是一輛備用車,幾乎沒有人知道這是首相的備用車。首相和穀雨一起上了車,然後汽車載着他們,直奔抓拿兇手的地方。
等到了地方,穀雨差點氣樂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首相派過來的這支武裝力量竟然和人交起火來,就在大街上,擱着汽車,乒乒乓乓地開槍,路上的行人不是被打死,就是抱頭鼠竄。
首相氣的臉都綠了,本來是一次十拿九穩的事情,怎麼變成了這樣?這不是讓他無法向全國人民交差那?
負責這次行動的一名軍官連忙向首相解釋道:“他們趕過來之後,就把被舉報的那棟建築物包圍了,然後開始盤查這棟建築中所有人的證件,好從中判斷出誰是嫌疑人,但是沒有想到他們在盤問一個從大樓中衝出的人的時候,對方突然開槍,導致一名警員嚴重受傷,有生命危險。”
軍警們迫不得己,這纔開槍回擊。這次突然的交火,讓NW軍警這邊非常的被動,本來他們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悄悄地過來,收穫成果,抓俘虜就行了,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首相也是沒有辦法,只好問道:“你們這樣做,有什麼用?還不快點調幾架無人機過來,對躲在暗處的歹徒進行偷襲。”
爲首的那名軍官道:“我們已經呼叫支援,相信無人機很快就會來了。”
說話間,果然有人開着車,帶着無人機趕了過來,隨後,無人機升空,對躲在軍警們的視線死角的歹徒飛了過去。
那個歹徒的槍法好像是極好,在無人機飛過去的時候,直接開槍掃射,竟然把無人機給擊落了下來。
軍警們氣的連連嘆氣,卻沒有一點辦法。
首相道:“你們的行動要快點,而且不能夠擴大傷亡,尤其是導致平民出現的傷亡。昨天的炸彈襲擊事件已經讓我很被動了,要是再發生大量的平民傷亡事件,我這個首相是別想當了,不過我可以保證在我被攆下臺之前,我飛把你們一擼到底不可。”
軍警們連忙答應了下來,然後湊到一起,商量着如何發起進攻。這些軍警們雖然平時的訓練不是很多很嚴格,但是水平還是有的,他們現在最大的顧忌就是這棟樓中的其他人,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有幾個是無辜的平民,也不知道里面有幾個是壞蛋,他們手中有多少武器?有手雷或者炸彈嗎?或者其他更強力的武器?這些他們都要想辦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