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蹙着眉,道:“一念姐,你該不會是讓我穿上反光背心,拿着杆子,去跟着你做交通協管員吧?”
“怎麼,不行嗎?”童一念瞪着嫵媚的大眼睛,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
穀雨苦笑,道:“一念姐,我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呀?”
童一念道:“知道你忙,所以也不用你經常來,就明天一天,具體來講,上午三個小時,下午三個小時,加起來一共七個小時,你該不會是忙的連七個小時都沒有吧?”
“好吧,既然是七個小時,那我就配合你一下。”穀雨想了想後點頭道,他現在畢業論文已經寫完了,公司的事情有劉雪鵬負責處理具體事務,他除了健體操需要親自練習外,還真是沒有別的事情。
“這還差不多,看在你這麼配合的份兒上,中午我請你吃飯。”童一念笑道。
說話的工夫,時間就到了中午,該下班了。
童一念帶着穀雨下樓,準備到外面去吃飯。走到一樓的時候,就見一個人從一樓的一個辦公室走出來,他隨手把門關上,然後把一個跨欄背心往身上套,他的下半身穿得也不是警服,而是一件運動褲。
這人看到童一念,連忙打招呼道:“童警官,咱們繼續?”
“繼續就繼續,怕你呀?你先去健身房練着,我先陪我朋友去吃飯,一會兒過來會你。”童一念寸步不讓地道。
那人看了穀雨一眼,眼神當中有些挑釁。“就這小身板,能當你朋友?童警官,你不是開玩笑吧?”
“喂,哥們,說話的時候不要扯上我。”穀雨可不願意成爲別人的墊腳石。
“喲呵,還不服。你信不信,你這樣的,我一個打你五個。”那人繼續挑釁道,他一看穀雨和童一念在一起,就不舒服,可以說是毫不掩飾對穀雨的敵意,有藉着這次機會收拾穀雨一頓的意思。
“一念姐,他是誰啊?我要揍他一頓,不會算我襲警吧?”穀雨低聲問道。
童一念道:“他叫馬龍川,是我們所的一個協警,學散打的,有點本事。你跟他打,你行嗎?”
“這麼說,我揍他,不會控告我襲警,是不是?”穀雨再次追問道。
“公開公平的比,當然不會告你襲警了。不過你下手得有點輕重,自己也要當心點,否則,捱揍也是白挨。”童一念低聲解釋道。
見穀雨和童一念在那邊小聲嘀咕,馬龍川氣道:“小子,給句痛快話,到底敢不敢比?”
“比,爲什麼不比?”穀雨自從將等級提升到了2級之後,還從來沒有和別人交過手,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如今的戰力究竟如何。不是爲了打架欺負人,最主要的還是要對自己的能力有個直觀的認識,避免犯下高估自己的錯誤。
“好,敢比就行。走吧,咱們去健身房,那裡有個擂臺,咱們就在那兒比,讓童警官給我們當裁判,如何?”馬龍川看向了童一念。
童一念點了點頭,道:“沒問題。”
他們三個鬧出來的動靜不算小,驚動了派出所不少人,這會兒派出所上上下下都下班了,下午要到兩點才上班,中午這點時間總是要找點事情打一下,一見有人竟然要挑戰馬龍川,幾乎所有人都涌出來看熱鬧。
就在他們都涌進健身房的時候,從派出所外面又走進來了四五個人,這些人都穿着便衣,體型也是有高有矮,有胖有瘦。這幾個是河東派出所刑警隊,爲的是隊長崔學良,他們是剛剛辦案回來,正準備收拾一下,然後一起去吃飯。
突然見這麼多人涌到健身房,都覺得奇怪。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刑警對崔學良道:“崔隊,你說是不是又是童一念和馬龍川練上了?咱們所有這麼多吸引力的,也就只有童一念了。要不,咱們也看看去?”
“走,看看就看看去。不過,哥幾個,我可跟你們說清楚,童一念這人可不簡單,我知道咱們隊有幾個對她有非分之想,我勸你們還是洗洗睡吧,人家是孔雀女,我們可沒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本事,入不了人家的法眼。”崔學良語重心長地道。
單身的刑警只是嘿嘿笑着,卻沒有太把崔學良的忠告放在心上,公主戀上窮小子的戲碼,不是經常上演嗎?何況,童一念還不是公主,他們更不是一無所有的窮小子,未必沒有機會。
馬龍川所說的健身房不是外面的那種專業的健身房,而是派出所內部修建的給警察們鍛鍊身體用的健身房,裡面沒有什麼太多的健身器材,只有一臺跑步機、槓鈴、沙袋什麼的,另外還有一個乒乓球檯子,一個檯球桌子,在屋角還有一個散打的擂臺,整體來講,很簡陋。
馬龍川把屋角的一個櫃子打開,然後指着裡面的東西道:“咱們是赤手空拳打,還是帶着護具打?”
穀雨看了看櫃子裡面,裡面是全套的散打裝備,從散打護臉頭盔,到散打背心,再到散打半指拳套,散打纏手帶、護齒等等,一應俱全。
“還是帶上打吧,我第一個和人交手,怕下手沒有輕重。”穀雨說的是實話,但是落到了馬龍川的耳朵中,還以爲穀雨是看不起他。
“好,那就帶上我,省得我下手太重,把你打進了醫院。”馬龍川針鋒相對地道。
櫃子裡面有好幾套散打裝備,有的讓人穿過,有的乾脆就是全新的,顯然,派出所中不是誰都喜歡到擂臺上比劃兩下的。
馬龍川把他那套拿了出來,當衆穿戴起來。
童一念上前一步,從櫃子裡面拿了一套全新的裝備出來,然後拆開包裝,當着衆人的面,就幫着穀雨穿戴了起來。看到這一幕,不少單身的警|察都是紅了眼,童一念可是他們的女神,穀雨一個外人,憑什麼可以享受到童一念如此貼心的服侍?
很快,穀雨和馬龍川就都穿戴好了,兩人和童一念一起從護欄繩中鑽了過去,登上了散打擂臺。還沒等他們開打,就有人吹起了口哨。
“馬龍川,你小子下手輕點,別把人家給打殘了,小心人家的媽媽來找你算賬。”
“馬龍川,加油,別丟咱們河東派出所的臉。”
……
喊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一個給穀雨加油,更沒有一個是看好穀雨的。他們都對馬龍川很瞭解,單論身手的話,馬龍川絕對能夠在全派出所排進前五名之中。相比之下,穀雨一看就是個學生,就算是厲害又能厲害到什麼程度?
童一念示意穀雨和馬龍川伸出拳頭,然後她握着兩個拳頭,讓它們抵在一起,然後道:“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這只是個切磋,不管誰輸誰贏,都不許急眼。誰要是不守規矩,小心我收拾他。明白了嗎?”
“知道了,一念姐。”穀雨道。
馬龍川雖然也想跟着穀雨喊童一念喊得親熱點,但是他還真是沒有那個膽量,以前他曾經嘗試過,但是直接讓童一念擋了回去。他只能道:“是,童警官。”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都帶着幾分不平和憤恨,顯然是把怒火遷怒到了穀雨身上。
“好,開始。”童一念鬆開了手,飛快地退了兩步。
馬龍川馬上退後,將兩隻手護在了臉前,做了一個防護的動作。他這是條件反射,這段時間一直給童一念當陪練,幾乎每次都是讓童一念壓着打,以至於養成了這麼一個習慣。
穀雨可沒有這種習慣,他甚至連散打都有什麼規矩都不知道,只是上前一步,掄起了拳頭,就朝着馬龍川打了過去。
馬龍川連忙用胳膊去格擋,只聽嘭的一聲,穀雨的拳頭已經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胳膊上。
衆人一片驚呼聲,他們清楚地看到馬龍川一拳就讓穀雨給砸的連連後退,就像是被一頭狂的牛犢子撞到了一般,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住了。
馬龍川的感覺更加的直觀,他感覺自己的胳膊都快要斷了,如果不是穀雨帶着半指散打手套,他胳膊捱了這一下,十有八|九是要斷的。
怎麼這麼強?
穀雨得勢不饒人,乘勝追擊,踏前幾步,又揮舞起了拳頭。
馬龍川可是專業學散打的,底子還是有的,他飛起一腳,一個鞭腿朝着穀雨的腹部掃了過去。
穀雨反應敏捷,本來是朝前的拳頭改變了前進的軌跡,打在了馬龍川掃來的鞭腿的膝蓋處,這裡可以說是腿部最脆弱的位置了。
馬龍川一聲慘呼,還沒等這聲喊叫落下,穀雨同樣是一個鞭腿飛掃了出去,掃在了馬龍川的脖子處。
圍觀的衆人清楚地看到馬龍川的嘴巴張開,護齒帶着不少的口水噴了出來。他的身體更是承受不住穀雨這一擊的力量,重重地摔倒落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這次,穀雨沒有乘勝追擊,他只是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道:“太弱了,就沒有強點的做對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