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容掩脣笑道:“是啊夫人,蘇小姐不僅嘴甜,人又漂亮,而且心思聰慧,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嬌容姐贊謬了,小女子只是運氣好。”蘇雪客氣地回答,雖然不清楚爲什麼嬌容要如此捧她,但似乎不是壞事。
媚夫人頗爲認同嬌容的話,拿起酒杯:“蘇小姐,我敬你一杯,希望我們的友誼和合作能長長久久。”
“多謝夫人,以後有事請儘管吩咐。”蘇雪也舉杯相迎,明陽城各方勢力龐大複雜,她必須找個暫時可以遮風避雨的大樹,將來再看情況做打算。
氣氛漸漸活絡起來,幾人邊用酒菜邊聊,媚夫人看來特別高興,蘇雪也跟着多喝了幾杯。
“蘇小姐,喝太多對身體不好。”齊景軒說道。
蘇雪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啊?”
“雪兒,你少喝點吧。”雲非凡也提醒她。
“非凡,今天高興,多喝幾杯沒關係。”蘇雪見嬌容和媚夫人都望着自己,有點不好意思。
媚夫人早看出了幾分端倪,齊景軒和雲非凡看蘇雪的眼神都很溫柔,但當他二人視線相對時,卻又冷冷地注視對方。
媚夫人輕描淡寫地說: “不知道蘇小姐這般玲瓏的人兒,將來會許給哪家公子?”
嬌容也跟着加柴添火:“是啊,蘇小姐才貌雙全,又會賺錢,想來有很多追求者,不知……”
“哦,我好像醉了,而且光顧着喝酒,還沒吃飽。”蘇雪岔開話題,便要去夾菜。
雲非凡和齊景軒同時去夾她看着的那盤菜,兩個人的筷子差點碰到一處,然後不約而同地怒視對方。
媚夫人和嬌容都笑了起來,蘇雪的臉一下子紅透了。這種戲碼什麼時候才能落幕啊。
媚夫人覺得有她在,他們好像有些拘謹。“時候不早了,我要歇息了,你們可以多聊一會兒。嬌容。你跟蘇小姐說了嗎?”
“還沒有,本來打算等蘇小姐要回去才說,夫人你要?”
媚夫人看向蘇雪:“蘇小姐這幾天有空,記得來望月樓找我。”
她答應後,媚夫人就離開了。四人隨意聊了幾句,蘇雪也起身告辭,因爲藍橋一還沒回來,齊景軒只好去找他,倒是省得爭誰來送她了。
來到望月樓門口,雲非凡去牽馬。順便找德平過來。蘇雪站到一旁等待,卻看到長樂公主和軒轅烈帶着幾個人走出來,欣樂和三皇子沒有和他們在一起,也許是先回宮了。
“蘇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兒?”軒轅烈問。
“見過公主殿下。見過候爺。”蘇雪上前欲施禮。
長樂一揚手:“蘇雪兒,從今天起,你就免了跪禮。”
“多謝公主殿下。侯爺,我在等馬車要回去了。”蘇雪剛纔也只是作作樣子,如果長樂要耍賴自己也沒轍,沒想到她倒是個守諾之人。
“蘇雪兒,有機會我會請你到宮裡來。我們可以多親近親近,欣樂見到你也會很高興。”長樂笑容滿面地釋出善意。
軒轅烈雖不明所以,但看向長樂的眼神,比之前多了幾分親和。
“謝謝公主殿下,這是民女的榮幸。”蘇雪一時想不透,長樂對她的態度怎麼變好了?
“蘇小姐。那我陪你等一會兒吧。”軒轅烈實在很想和蘇雪多說幾句話,花魁會前他本來想邀請蘇雪同坐,但公主先提出了邀請,他只好答應下來。
蘇雪見雲非凡騎馬走過來,蘇府的馬車跟在後面。連忙道:“多謝候爺,我的馬車已經過來了。”
“候爺,我有點累了,我們先回去吧。”剛剛軒轅烈那樣看自己,讓長樂也十分高興,不過很快他又看向蘇雪兒。雖然長樂想和蘇雪兒打好關係,但還是不喜歡她分去軒轅烈的注意力。
“蘇小姐,告辭。”軒轅烈扶公主上了馬車,目光在雲非凡身上停留片刻,自己也上了馬,向蘇雪揮下手便離開了。
雲非凡好奇地說:“雪兒,那是公主和信遠候?”
“嗯。”
“雪兒,要騎馬嗎?”雲非凡說完,沒等蘇雪點頭,躍下馬來一把將她抱起,再翻身上了馬。
蘇雪還帶着幾分酒意,擡頭看了看那如碧盤的明月,開心地說:“非凡,讓馬兒跑快點哦。”
“哈哈,好。”雲非凡笑着策馬帶她向蘇府的方向馳騁,德平只好趕着車自己回去。
快到蘇府時,雲非凡放慢了速度,蘇雪已經在他懷裡睡着了。
“唉,不能喝就不要喝這麼多嘛,幸好送你回來的人是我。”他從馬身上掛着的袋子裡,拿出一件斗篷圍在她身上,然後攬她入懷,讓馬隨意地走着。
花魁會結束,蘇雪的心情一放鬆,加上酒勁兒,睡得十分沉。而且馬這樣走着,就像是搖晃的搖籃,他的懷抱又是那麼溫暖。
直到德平趕着馬車跟過來,雲非凡才和他一起進了蘇府,他抱着還在睡着的蘇雪,直接送到後院的房間。
“小姐這是怎麼了?”杏兒想阻止雲非凡,卻又不好開口。
“她太累了,又喝了點酒,你替她換下衣服吧。”雲非凡將蘇雪放在牀上。
杏兒這才鬆了口氣:“我知道了雲公子。”
雲非凡心疼地看了牀上的人兒一眼,默默離開了蘇府。什麼時候他能替她分擔一些呢?可是他發現自己好像幫不上她什麼,也許這兩天好好安排一下,帶她出去玩兒一趟吧。
蘇雪醒來時,覺得頭還有點暈,這酒的後勁兒真不小,想着今天沒什麼重要的事,她放縱自己睡到午時,賴牀的感覺真好。
“昨天我是怎麼回來的?”起牀後,蘇雪問了杏兒。
“小姐,是雲公子抱着你回來的。”杏兒俏皮地眨眨眼睛。
蘇雪愣了一下,她只記得和雲非凡離開望月樓,後來的事便都不知道了。
省了頓早飯直接吃午飯,然後蘇雪去了店鋪。雪舞斎的生意比往常還要好,店裡滿是客人,許多女顧客更用異樣的眼光打量她。
她有些納悶,到了內堂。竟看到滿地的禮品,佔去了大半個廳堂。
冬兒跟進來說:“小姐,咱們昨天賣了三百多把傘,又接了二百多把的訂單。今天雖然沒有贈品,但沒開店就有人來等呢,看情況生意會比昨天更好,再這樣下去又要缺貨了。”
蘇雪沒想到效果這樣好,只是爲何今天的生意更好呢?這些禮品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爲蘭素的宣傳?
冬兒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釋道:“小姐。我還沒來得及收拾,從開店起就陸續有人送來禮品,上面寫有送禮人的名字,有的還寫了家裡的官職或來歷,都是明陽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甚至許多名媛貴婦都想來拜會小姐。”
正打算看看那些禮品。外邊魏剛進來通報:“店東,戶部尚書千金送來禮品,她想親自拜見你。”
蘇雪點頭答應,冬兒出去領着一名年輕少婦進來,她身旁的侍女先送上禮物,見廳堂內已經堆積如山,她的眼神更熱烈了。
蘇雪請她坐了下來。互相客套幾句,這位戶部千金直接說明來意,希望蘇雪能爲她化妝,甚至教她怎麼打扮,好讓她跟新婚夫君更加恩愛。
送走戶部千金,又來了一個徐娘半老的富商夫人。同樣希望蘇雪幫她妝扮,好挽回自家老爺的歡心。
蘇雪聽得一個頭兩個大,送走富商夫人後,冬兒竟通報又有人來找。她連忙要冬兒推辭掉,就說自己不在店裡。
蘇雪將杏兒留在外邊幫忙。自己躲進小院裡。花魁會對政商名流的影響力還真大,也許是這時代缺乏其他娛樂吧,看來在化妝這部份的宣傳上,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是自己還沒準備好,總不可能每個都用心去幫她們設計妝容吧,看來必須趕快想個方法。不過越是神秘而難得,在那些有錢人眼中就越珍貴,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反而感覺沒有太大的價值。就先吊吊她們的胃口,倒也不急於一時。
她在心裡合計了一下,昨天雪舞齋居然日進數千兩,算起來這段時間的收入,除去開銷已經差不多有近十萬兩的利潤。但因爲是與潘夫人合作,這錢只有一半是自己的,四五萬兩,夠做些什麼呢!
通過昨天的花魁會,蘇雪感覺到明陽城絕對是個銷金的地方。隨隨便便拉出來一個像樣點的,都能拿出個萬把兩來,權貴和富豪們砸個十萬、幾十萬更是毫不手軟。國都果然是不一樣,而且宣國竟如此富庶。
可是一想到雲非凡說過,外邊有些受災的地方,也有許多貧困的人們。她覺得不管在什麼時代在哪兒,貧富的差距總是無法想象的,何況這裡是封建社會,土地和財富都是集中在少數人的手裡。
這些事還輪不到她來擔心,更不用她管,蘇雪想到蘭素的問題解決了,但悠月卻沒能得到前三甲,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吩咐德平將馬車移往後門,蘇雪前往望月樓要找悠月。
來到玫瑰閣,氣氛卻不同以往,門口站着兩名主樓的侍女,表情嚴肅。
“蘇小姐,嬌容小姐請你去牡丹閣找她。”蘇雪多次進出主樓,這些侍女都已認得。
她有點擔心:“我想先看看悠月小姐。”
“實在不好意思,夫人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玫瑰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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