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非凡道:“侯爺,那是明陽府的人,又持有正式批捕文書,在下若阻攔,我們一個也活不成”
“你沒辦法,我去找人救她”軒轅烈說罷舉步便往外走。
“候爺,國有國法,就是皇上也不會輕易下旨釋放未審嫌犯。”雲非凡喝住他。
軒轅烈轉過身瞪視着雲非凡沉聲道:“那我就劫獄”
“候爺能確保成功並且不會傷害到雪兒嗎?”雲非凡也怒目回視。
軒轅烈沒有回答,因爲雲非凡是對的,明陽府不是普通衙門,戒備必然十分森嚴,就算能救出蘇雪,也沒可能安全帶她離開明陽城。
“候爺,在下必須儘快瞭解情況,找到能證明雪兒無罪的人或物證,在下確定這件事有人從中搗鬼,再晚雪兒的安全極爲堪憂。”
“雲郎中的意思,他們可能會用刑逼供?”軒轅烈急切地問。
“在下擔心的就是個,所以候爺能否想辦法去看看雪兒,給明陽府的人施加些壓力,我立刻回刑部請尚書大人想想辦法,然後即刻去調查此事,只是這樣總需要些時間。”他一時無法判定陳子明與明陽府,在此事上是不是早有暗通,但眼下最關鍵的是要找到有力證據。
“好,那事不宜遲,我們分頭行事。”軒轅烈認同了雲非凡所說,帶着侍衛離開蘇府。
雲非凡讓杏兒她們緊閉院門,除自己外,任何人來詢問,都什麼也不要說,然後他上馬帶人急匆匆趕回刑部。
蘇雪被那四名捕快帶到了府衙,門樓高聳,紅牆綠瓦,兩隻巨大的石獅立於兩側,門扁上寫‘明陽府’三鎦金大字。
大門面闊三門,明間的門大開着,通向府衙內,東梢間置有一面喊冤鼓,西梢間立有兩座黑色理石碑,分別刻着“誣告罪加三等、越訴先笞五十”。
一種肅穆威嚴之感油然而生,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蘇雪深吸了口氣跨入那道門。
甬路兩旁分別站着八名帶刀衙役,繞過青石影壁,便可看到府衙大堂樓,長長的甬路中間有道儀門,來到堂門前,踏上臺階,穿過寬闊的月臺,蘇雪到了公堂。
這裡就和她在電視裡見到的差不多,雕廊畫柱,彩繪清晰,十幾名衙役手執殺威棍分列兩側,公堂下跪着一人,在他前邊有三口銅鍘刀,令人望而生畏。
堂上有暖閣,閣扁上寫着‘明鏡高懸’,背牆繪有‘海水朝日圖’,公案後端坐一位五官端正,面容嚴肅,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明陽府尹。
楊捕頭開口道:“大人,嫌犯蘇雪兒已帶到。”
“民女蘇雪兒,參見府尹大人。”蘇雪上前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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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兒,有人狀告你指使人縱火行兇,你可有話說?”霍府尹一拍堂木。
蘇雪雖然問心無愧,卻還是指尖發涼:“純屬誣陷,民女對此毫不知情。”
霍府尹指着旁邊跪着的人:“蘇雪兒,此人你可認得?”
蘇雪扭頭看了下旁邊跪着的人,竟是周老闆。“回大人,認得,他是周家傘鋪的老闆,與民女曾有一面之緣。”
“大人,這事必是蘇雪兒指使,請大人明察。”周順堂指着蘇雪喊道。
“周順堂,本官沒問你話呢蘇雪兒,你平日與他可有宿怨?”
“民女與周老闆都是開門做生意,平時並無多瓜葛,更談不上宿怨。”
府尹再拍案道:“蘇雪兒,你最好從實招來,本府尹已經問明,你怨恨周家在你開業之時降價搶生意,於是之後你鼓動聯合晏家,打壓周家,此事可屬實?”
蘇雪聽了這話警覺起來,這不是在把她往裡繞嗎?答:是,便是承認自己與周家有宿怨。答:不是,這些又是實情。
“大人,民女幫助過晏家沒錯,但是生意上的竟爭,民女一向光明正大,現在民女的店生意很好,犯不着再去周家放把火,請大人明鑑。”
“既然有竟爭,爲何說無瓜葛”霍府尹大喝道。
蘇雪也急了,有竟爭就是有仇嗎?“大人……”
剛想辯解,一個捕快上堂來回報:“大人,縱火嫌犯跑了”
“楊捕頭,立刻派人去通知城門守軍,仔細盤查往來之人,再安排人到人犯可能去的地方,挨家挨戶搜”霍府尹吩咐站在他一旁的楊捕頭。
“是大人”
“暫且退堂,將人犯帶到大牢暫押。”
“大人,火就是蘇雪兒指使人放的”周順堂大喊。
“大人,只憑他一面之辭便要關押民女嗎?”蘇雪驚訝地說,這是什麼狗屁規矩,連個證據也沒有就要關人?
“有人狀告你,而且你有嫌疑,待事情水落石出,你無罪自然放你回去。”府尹扔下一句話,離開了。
蘇雪見兩個衙役走過來,只好說:“帶路吧。”
離開大堂,繞過迴廊,穿過一個院落,又走過一條長長的夾道,來到一個只有一排青磚黑瓦屋子的院子,進了屋,對面牆上有三道門,衙役打開中間那道門,讓蘇雪跟着進去,下了幾道狹窄的臺階。一轉彎便是大牢,就和她之前所見的那個刑部的大牢差不多。
空氣中充斥着一股黴臭味兒,一懈人看到她都湊到隔柵前伸出手,像是想摸她的衣裙似的。
蘇雪壓抑住想尖叫的衝動,躲躲閃閃地跟着一個衙役往裡走,另一個跟在她身後。
一直走到快到盡頭,那衙役打開一門牢門,讓她進去,然後鎖上門離開了。
屋裡只有一個草榻,一張木桌和一個條凳,一扇小窗透着些許光進來,蘇雪覺得這似乎是個半地下室的構造。
想不到她竟然會有牢獄之災啊,蘇雪在凳上坐了下來,牢房裡不時傳來的各種聲音,有咒罵、有呻吟,還有低泣,聽得她心驚肉跳。
而她此時心緒更是紛亂如麻,又覺得十分恐懼,如果一直抓不到那個放火的人,她就要被一直關下去嗎?她忽然好想見雲非凡,告訴他自己是無辜的,甚至讓他陪着自己……他一定會幫她找到證據的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蘇雪終於明白什麼叫度日如年了,而她更沒料到的是,第一個來看自己的人竟然會是陳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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