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郝瑩也從來沒想過以後要依靠穆靜之。
因爲她雖然稱不上好人,但是她有理智,她知道自己沒立場和義務那麼要求穆靜之。
特別是在樑世傑去世後,郝瑩不止一次的冷靜想過,其實自己根本就恨不上穆靜之,因爲嚴格說起來,她最無辜,但是她受傷害也很深。
但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上她也接受不了穆靜之。
畢竟那麼久的心結不是說解開就能解開的。
她也有好長時間沒聽到過穆靜之這個名字了,現在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被人提及,郝瑩不得不說心裡不是一點觸動也沒有的。
但是她的觸動,不是懊悔對穆靜之做過的事情。
因爲在她心裡,自己對穆靜之做的那些事情都被她化解了,她沒受過任何的實質傷害。
所以她不覺得自己需要懊悔或者是愧疚。
她的觸動是因爲樑若言咬牙切齒的話讓郝瑩心裡微微一動,不主動的去找穆靜之,但是卻也能從側面在穆靜之那裡得到些什麼。
所以她一邊佯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電視上,一邊瞟了眼一直瞪着眼睛,但是卻還沒回答自己問題的樑若言,漫不經心的問:“她怎麼惹到你了,你和我說說,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出些主意呢?”
樑若言不信:“你?貓哭耗子?”
關了電視,郝瑩不屑的瞥了眼樑若言大到要生的肚子,說:“爲了以後不給你養孩子,我也必須讓你能訛詐點穆靜之什麼,不是嗎?不然,以後你帶着孩子一直住在這裡?我可受不了。”
這聽起來比較嫌棄的話卻讓樑若言的戒心放下了不少,她扶着自己的後腰慢慢的坐下來,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和郝瑩說了一遍。
郝瑩聽完之後眯着眼睛掃了眼樑若言:“知道你和穆靜之之間的差距嗎?”
聽着這話又是在嫌棄自己,樑若言特別的不滿,“有話就說,沒必要冷嘲熱諷的。”
雖然樑若言很不滿,但是郝瑩還是堅持着把自己要說的話給說完了:“你和穆靜之的區別就在腦子上,穆靜之做什麼事之前都知道考慮清楚前因後果,可是你呢?要腦子做什麼?!”
樑若言倏地憤怒的瞪向郝瑩。
郝瑩漠然的轉開視線,目光不知道看向何處:“聽你的意思,穆靜之現在還能左右國強公司的決策?那就證明穆靜之在那公司還有股份,她是軍人啊。”
樑若言以爲郝瑩能說出什麼來呢,沒想到是這個,她有點泄氣的說:“你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可是關鍵是找不到她的證據啊,那個李燕曾經就這麼陷害過穆靜之,但是沒成功。”
“所以說腦子是個好東西!”郝瑩瞥了眼樑若言堅持自己的一直的意見。
本來樑若言還想辯解,但是聽到郝瑩這麼說,她知道郝瑩大概是有什麼想法了,“你說說看。”
郝瑩瞥了眼樑若言,幽幽的說了自己的想法。
樑若言聽完之後忍不住說:“你真是狠!”
“我要是不狠的話,以後就要讓你一直在這裡住下去,那對我來說太殘忍!”郝瑩毫不留情面的說。
這話要是以前樑若言聽了肯定會消沉一段時間,但是現在她無所謂了,“彼此彼此了。”
翌日,穆靜之有課,就早早的去了學校,而凌慕澤現在還是在休假的模式,所以就沒事,準備自己做飯,然後晚上等着靜之回來吃。
因爲早上之前凌慕澤已經和她說了今天的打算,所以下午下課之後,穆靜之就着急的往家趕。
但是剛一出學校,就碰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靜之急匆匆的腳步慢慢的放緩,楞了一下,上前走到那個意外的人面前:“薇薇?”
夏薇薇微笑的看着穆靜之:“好久不見,靜之。”
“好久不見。”穆靜之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管曾經怎麼樣,現在好像真的回不到過去了。
她轉頭四處看了看,然後不確定的問:“你是來找我?”
夏薇薇點頭:“嗯,找你,能聊一聊嗎?”
想着凌慕澤還在家等着自己吃飯,靜之就有點猶豫。
看着夏薇薇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穆靜之猜測她應該過的並不是很好,但是穆靜之卻並不想和她說太多,畢竟之前不管是苦口婆心也好,不管是語重心長也好,該說的穆靜之都說的差不多了。
“我還有事……”
穆靜之剛想着找個什麼藉口,話都沒說完,夏薇薇就打斷了她,“不耽誤你太多時間,就是讓你最近小心一點。”
都已經準備轉身的穆靜之聽到夏薇薇這話,有點邁不開腳步了,“什麼意思?”
“我早上的時候聽到張國慶和樑若言打電話,他們說到了你,而且張國慶的情緒並不是很好,我猜測……”
穆靜之當然關心自己是不是有麻煩,但是從夏薇薇這話裡,她也聽出了什麼,“你和張國慶在一起了?”
夏薇薇點頭,爲了能和張國慶在一起,她變得自己都有點不認識自己了。
但是在內心深處,夏薇薇還是在乎那種戰友情的,所以猶豫了將近一天的時間還是來和穆靜之說了。
雖然預感到夏薇薇和張國慶在一起了,穆靜之也沒準備和她多說什麼了,但是現在聽到夏薇薇的話,穆靜之還是覺得有點唏噓。
畢竟她是自己曾經關係很好的戰友。
穆靜之再次把目光移到了夏薇薇的臉上,現在的她雖然看起來光鮮亮麗的,但是化妝化的太濃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意味。
曾經的夏薇薇也不胖,但是現在她穿着長長的風衣,腰細的好像風一刮都能把她給吹跑了。
穆靜之終是於心不忍,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說:“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倆邊走邊說吧,我坐公交車回去。”
穆靜之的話讓夏薇薇特別的激動:“好的,邊走邊說。”
她的激動讓穆靜之更是唏噓,沉默了半天,說:“薇薇,既然和張國慶在一起了,就要讓自己好好的。”
夏薇薇不由自主的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知道自己現在多麼的憔悴。
可是就像是這深秋滿地的落葉一樣,季節一到,樹葉就慢慢的飄落了,好多事情不是夏薇薇自己想要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心如果能控制,她不會是現在這樣子,也許她是着魔了。
她搖了搖頭,“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和凌隊長怎麼樣了?都結婚了,有沒有想過什麼時候要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