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個好東西,只要有銀子一切事情便也就簡單很多了,由於秦光遠的銀子花的充足,又有莊戶們賣力氣的幹活,玻璃作坊自然很快便在東臨山建造起來了。
郭天路也還算可以,沒非等着卞武回來纔開始造,在作坊造起之後便開始投入製造了,不僅如此還從東臨山選了幾個人一起參與,期間也沒藏着掖着之處,幾乎是在手把手的教了。
只是,將近一個多月過去郭天路也不過只是弄出一些玻璃彈珠罷了。
“郭天路,我需要的不是幾個彈珠那麼簡單,這些個彈珠頂其了不過就是萬兩銀子罷了,銀子並不是我的最終目的,我需要的是要讓此物造福於百姓,而不是隻簡單供人把玩的。”
這樣的話秦光遠已說過不止一遍,奈何郭天路總是弄出令秦光遠滿意的玻璃來。
“小人愚鈍,少爺所講的那種大塊的,小人實在弄不來。”
秦光遠道:“動你的腦袋好好想想辦法,這些玻璃彈珠只留十個,其餘的全部投爐重做。”
“只留十個?”趙耀祖瞪大眼睛問道:“這麼多玻璃彈珠若是拿出去賣的話,那可有上萬兩銀子,就這麼全部投爐了,也太可惜了,光遠,你能否不要老是這般敗家,就這個作坊一月下來你可知花了多少銀子。”
趙耀祖自做了秦家管家之後眼中都快要只剩下銀子了。
秦光遠沒好氣的道:“物以稀爲貴,懂嗎?只拿十個出去,那便就是一千兩了,除過成本,我們可淨賺九百兩之多,可若是把這麼多玻璃彈珠都拿出去,賣到十兩一個將難上加難,我是沒有這個辦法了,你若有辦法,你去賣。”
趙耀祖連忙擺手,道:“你都沒本事做的事情我又如何能完成,就按你說的辦,那留下的十個玻璃彈珠我倒是可以售賣出去。”
北平達官顯貴少,但往來於此的客商還是不少的,賣出是個玻璃彈珠倒也不算是個大問題。
“嗯,此事就交給你了。”
秦光遠對趙耀祖那是極爲信任的,無論任何事情都可極爲放心的交到他手中。
“郭天路,此事也無需太過着急,慢慢來,有任何需要之處便找耀祖,來年冬日你造出來也就成了。”
郭天路對秦光遠能給予他如此信任與寬容,心中是感激涕零的,這個世間像秦光遠如此深明大義的主子可不多了。
“少爺放心,小人定當以最快的速度造出大塊玻璃來。”
秦光遠得到郭天路的保證之後,笑了笑道:“你用心就成。”
秦光遠也知曉造玻璃這個事情急不來的,郭天路也不過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弄出了幾個玻璃彈珠,若想造出大塊玻璃那得經歷一次次的失敗才行,哪能一下子就造出來的。
郭天路也沒做耽擱,以最快的時間挑出了十個較爲光滑一些的彈珠遞到秦光遠手中之後,便準備把剩下的玻璃彈珠都回爐重造了。
可世界之上的很多事情總是伴隨着許許多多的巧合,郭天路得了秦光遠的命令之後正準備令人把將近一月時間弄出的玻璃彈珠都投爐之時,便聽得一人由遠及近的高聲喊道:“且等等。”
待那人跑近之後才終於看清了來人是誰,秦光遠略微驚訝的問道:“卞武?這麼快就回來了!”
北平據松江府也還是有段距離的,秦光遠還想着,卞武把這個事情查清楚怎麼着也得是明年開春了。
這還僅僅只是過去一月時間便查清楚了?
一聽說卞武回來了,郭天路根本就不管作坊之中的事情了,眼巴巴的等着卞武的調查結果。
卞武開口所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少爺,小的有辦法把這些玻璃彈珠皆都以十兩銀子賣出去,請少爺能給小的一月時間。”
“你可知如今積壓的彈珠有幾何?”秦光遠問道。
卞武回道:“應當是有百餘之多吧。”
秦光遠笑了笑道了句,“嗯,你知曉就好,你既有此本事,那這個事情便交於你了,需要任何人與物皆可與趙耀祖討要。”
“謝少爺!”卞武回道。
卞武知曉秦光遠雖一日勝過一日信任他了,但卻終究是比不過趙耀祖的,他要想也能出人頭地便必須需要賣大力氣的。
秦光遠笑了笑又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事情有結果了?”
卞武看了一眼一旁的郭天路回道:“有了。”
“那便找個地方談吧,郭天路你也一起。”
秦光遠與趙耀祖,卞武還有郭天路到了作坊的偏房後,卞武便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道:“少爺,小的實在義憤填膺,把那縣太爺和那兇手一併解決了,請少爺責罰。”
秦光遠端起一杯茶,正喝了一口,聽見卞武所說的這個消息直接噴了出去,擦了擦嘴上才道:“你殺了朝廷命官?”
卞武不加掩飾的道:“少爺,那縣太爺在十里八鄉之中也算是惡行昭彰了,若他只是貪污些瑣碎銀子倒也就罷了,只要有銀子在他那裡白的能變成黑的,黑的能變成白的,他還沉迷女色,不知因此逼死了多少良家女子,凡有敢進京告御狀之人,便會牽連家裡老小,一家人都無活絡,因而很多人是敢怒不敢言。”
這樣的官吏任何時候都不會少,洪武皇帝以酷刑懲處貪官污吏,卻依舊沒能扼殺了大明朝的貪官,秦光遠只是沒想到,這還是洪武年便會出現如此的贓官。
“你所調查屬實吧?”秦光遠反問道。
卞武信誓旦旦的回道:“絕對屬實。”
秦光遠嘆了口氣,道:“貪慾害人不淺啊,先皇后世無論如何評價他,但他卻不失爲愛民之皇帝了,他懲處貪官以酷刑,卻從不對普通百姓施加酷刑,更是準其各地百姓隨意進京告狀,此事歷朝歷代都是少見的,可這樣卻依舊是不能杜絕瞭如此贓官。”
秦光遠一番話之後,緊接着又道:“郭天路的那個事情如何,你再說說!”
卞武回道:“郭天路家中的大火是郭家莊里長所爲,他妒忌郭天路的玻璃彈珠賺了銀子,便想着偷些本事,趁着深夜潛去了他的作坊,卻被其父起夜碰到,兩人經過扭打,打翻了燭臺,其父腿腳不便葬身火海,其里長並無救火之心直接離開,導致其一家當場喪命火海。
他本以爲一場大火把他罪行皆燒乾淨了,卻不知郭天路根本就沒在,當他發現郭天路返回家中之時便與縣太爺合謀,二人狼狽爲奸想要謀奪其造玻璃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