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軍在回北平修整之後,神機營依舊留於王府護衛其安全。
秦光遠受了些許的小傷,徐王妃很是關切,非要讓秦光遠留在王府之中修養。
對秦光遠的好意,秦光遠實在是不好拒絕,也就只能是答應下來了。
留在王府之中每日反正也是好喝好吃好待遇的,也是樂得自在。
此次與秦光遠一道留在王府中修養的還有張玉以及其他一衆受傷的兵丁,就連朱高煦兄弟也被徐王妃勒令留在王府中,不準出門了。
其實,秦光遠的傷口都無大礙,更別說朱高煦如此身強體壯之人了。
可徐王妃的話在王府之中比朱棣的還管用,她既然沒開口了,朱高煦和朱高燧兩人也不敢違背。
每日只是會偷偷跑到秦光遠的房間,召集一些兵丁下棋。
秦光遠是極爲不願與朱高煦下棋的,朱高煦也不怎麼願與秦光遠玩,正好,此時在王府之中養傷的兵丁也不少,人手倒是也夠。
張玉棋藝不行,卻也是酷愛的很,每次參與之人必會有朱高煦,朱高燧和張玉三人。
今日找到了機會,在秦光遠房間之中又聚集了不少人。
秦光遠不愛看,便自己寫起了他那小說。
就在此時,朱高熾在兩個隨從的攙扶之下走了進來,秦光遠在寫小說之時只要是進入了狀態之中很難對外面環境有所察覺的。
因而對朱高熾站在身邊久久都爲察覺,寫過一段落之後,放筆伸了個懶腰才察覺出身旁站着一個噸位極大之人。
下意識之間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才立即拱手道:“世子殿下。”
朱高熾拉着秦光遠的胳膊,笑呵呵的道:“不必如此。”
朱高熾不比朱高煦,在他面前自是應當客氣一些纔是,“世子殿下怎有空過來?”
朱高熾笑着道:“此番你回北平,我一直忙着後續的陣亡兵丁的安置抽不出空來,今日有空便開看看你,不曾想,你這裡竟是這般熱鬧。”
秦光遠也不參與下棋,他自是也不稀罕這麼多人擠在他房間之中的,但朱高煦非要來,他也是沒辦法的。
當然這些話也無法與朱高熾說明,也只能是笑着解釋道:“二王子喜歡跳棋和五子棋,老是輸棋,也不願與小子玩,便召集了不少在王府之中養傷之人一道玩了。”
朱高熾也不再多言,又問道:“身上的傷無大礙吧?”
秦光遠攥了下拳頭道:“本神便無多大問題,王妃太過小心,非要讓小子留在王府之中,殿下,若是可以,你真得與王妃好生說說纔是,東臨山或許又有新奇玩意弄出來,小子真是要急着去看看。”
朱高熾莞爾一笑道:“這個我是真幫不上忙,除非母妃覺着你無事肯讓你離開了,不然,就是父王去說也不管用。”
秦光遠頗爲惆悵,道:“好吧,我自己想想其他辦法吧!”
朱高熾從進來到出去,房間之中的其他人一直沉迷在棋局之中,也不曾發現他的到來。
朱高熾也沒去打擾,與秦光遠閒聊片刻之後便離開了。
在朱高熾離開之後,秦光遠也隨之偷偷摸摸的想要從王府之中溜出去。
“秦提督。”
…
一路之上有不少人駐足爲秦光遠行禮,秦光遠倒是也一一笑呵呵的做了迴應,一直走至王府大門口。
兩個值守的兵丁,秦光遠也認識,當初秦光遠可還是無償贈與他方便麪的。
“開門,我要出去!”秦光遠道。
“秦提督,王妃特令,不準放你出去,請秦提督回去好生養傷吧?”
秦光遠一笑道:“就是王妃同意的,開門吧!”
其中一兵丁滿是爲難道:“秦提督,莫要說笑了。,若真是王妃之令,那必然會有其他人前來傳令,王府還特意叮囑,說是秦提督必會想辦法偷偷溜出去,讓我們務必莫要放行,誰若是放了秦提督出去,那便要軍法處置,秦提督,莫要爲難小人。”
秦光遠揮動了下拳頭,道:“你…你等二人可無法阻攔於我,信不信?”
那兵丁又道:“當然信,秦提督英明小人有所耳聞,可…王妃…”
那兵丁突然拱手喊了聲。
“少騙人…”秦光遠話音剛落扭頭便瞧見了徐王妃和張王妃帶着朱盤烒站在身後。
秦光遠急忙一一見禮。
徐王妃道:“今日拉着秦提督的可是本宮,本宮倒是要看看秦提督如何出了王府這大門。”
不說徐王妃把秦光遠留在王府之中是爲了讓他養傷,即便不是這個意思,即便是借秦光遠個膽子,秦光遠也是絕不敢對徐王妃動手的。
秦光遠嘿嘿一笑道:“王妃說笑了,小子這就回去,這就回去…”
秦光遠退回去之後,張王妃才與徐王妃笑着道:“那小子可是一貫不受拘束的,把他留在王府之中已有十幾日時間了,想必也是憋悶壞了。”
徐王妃笑着道:“那小子跟隨王爺出門作戰,風餐露宿的,好不容回來了,是該好生補補,可家中也無高堂,趙東家一家倒是也愛護的很,可他對趙東家夫婦藉口頗多,還是不能聽從趙東家之命好生修養,能讓他養好身子,也終究是在王府之中。”
張王妃回道:“四嫂對光遠也是視如己出了,王爺對光遠嘴中也是讚不絕口的。”
徐王妃道:“那小子身上有種不羈所在,對王爺雖敬重,卻也只是基於王爺的恩情,半分無有王爺身份緣由,當初,若不是王爺以醉香酒館所逼,他是斷然不會跟着王爺的,那小子,聰明又重情,難得的很!”
秦光遠自然是不知曉徐王妃口中對他的讚賞,在他從王府繞了一圈回到房間之時,朱高煦的棋局已經結束了。
“光遠,你去何處了,到處找你找不到!”
張玉一笑道:“如此頹然,是準備離開王府碰灰了吧?”
張玉能夠猜出來那是正常的很,十幾日時間,秦光遠可是一日沒把回家掛在嘴邊的。
“再告訴你個不好的消息,本將今日便帶着養好的兵丁回去了。”
“什麼?”秦光遠驚詫的問道:“你傷可是比我重多了,你差點就進了鬼門關,我這傷就如蚊子盯了一般,你都能回去了,我怎麼就不能。”
張玉攤手道:“我怎麼知道?行了,我走了,二王子,三王子,往後下棋之事就找那小子吧。”
張玉指了指秦光遠,卻是得來秦光遠和朱高煦兄弟一致道:“誰要與他下!”
張玉一笑道:“你三小子倒是還蠻有默契,怪不得戰場之上能配合如此緊密,行了,你們好生修養吧,我走了!”
張玉說走就走,絲毫都不含糊。
張玉帶着一衆兵丁離開之後,秦光遠才憤憤不平的道:“他怎麼就走了?”
朱高煦道:“要不咱偷偷走?”
秦光遠擺手道:“剛纔不過是纔到了王府門口,徐王妃便到了,我可是真懷疑,她是在隨時監視着,二王子,三王子,你二人要不先去試試?”
朱高煦連忙擺手道:“算了,你都不敢,我與高遂更不敢,萬一被父王知曉,我們就得真臥牀休養了。”
秦光遠指了指朱高煦和朱高燧二人,恨鐵不成鋼的道:“二王子,三王子,一向不怕天不怕地,這時怎慫了?”
朱高煦大大方方的便承認了,“在母妃面前我們等還真就慫,你敢你便去試!”
秦光遠擺手道:“王妃留我們在王府之中,是爲了讓我們好生修養,怎能老想着逃跑讓王妃寒心呢!”
秦光遠可是也不敢悖逆徐王妃,朱棣對徐王妃那是愛護有加的很,若是他們惹徐王妃生氣了,那肯定是會被朱棣責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