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感情動物,天性上喜歡親近雙方都有好感的。陸承啓猶豫了許久,還是踏進了坤寧殿的東廂,他內心覺得虧欠了韓鳳兒許多,終究還是選擇先進入韓鳳兒的東廂。
東廂裡,只有幾個剛剛晉升侍兒的宮女還在內裡守着,見到陸承啓來了,剛想施禮,便被陸承啓示意制止,清退了她們。
只見偏殿裡,明燭晃晃,直把殿內照得亮堂堂的。隱隱看見一個人,坐在牀上,披着一塊頭蓋。陸承啓轉身望了望天色,黑幕早已降臨,只是明月不曾東昇而已。陸承啓好不容易讓自己的心跳慢了下來,心道:“不就是娶個妾侍麼,男人三妻四妾不很正常?這不是二十一世紀,這是古代,一個我先前都不曾知道的朝代!”
自我安慰了半天,纔算是把自己緊張激動的心情平復了些,慢慢地推開了偏殿的鏤雕朱門。
擡眼望去,坐在龍鳳牀上的可人兒,竟微微顫動了一下。陸承啓看了這一幕,心中鎮靜了。是啊,要緊張也是韓鳳兒緊張,自己是“過來人”了,再緊張就說不過去了。
陸承啓走入東廂,把門關上後,試探性地問了句:“鳳兒?”
鳳蓋下,一個幾不可聞的聲音“嗯”了一聲,似乎嬌羞不已。陸承啓心下大定,玩心也起了,轉身欲走:“朕在找好鳳兒呢,若你不是,朕就去西廂了……”
“陛下……”
鳳蓋下的韓鳳兒急了,連忙叫了一聲陸承啓,陸承啓饒有興致地看着她:“嗯?你是也不是?”
“陛下捉弄人,臣妾……臣妾……是鳳兒……”韓鳳兒吞吞吐吐說出了這句話後,陸承啓哈哈大笑,說道:“害羞甚麼,醜婦也須見家翁,更何況我家鳳兒秀氣過人?來來來,讓朕好生看看,咱們的鳳兒……”說罷,陸承啓走了過去,在禮案上拿起一杆金秤,緩緩地走到了韓鳳兒面前。
按照民間的禮俗,用秤桿挑開新娘子的頭蓋,表示稱心如意。原先納妃,不過一旨聖意過去,就算是一個妃子了,根本沒有什麼禮儀之類的。陸承啓覺得如此虧待了韓鳳兒,便吩咐殿中省女官,要按照民間禮俗來操辦。果然,殿中省也下了功夫,這樣的婚禮,和陸承啓記憶中的古代婚禮不差什麼。帳中也撒了一些五彩果、五穀、棗子、桂圓、核桃、栗子、蓮子之類,與民間一般無二。就是省卻了鬧洞房一事,也不想想看,皇帝的洞房,誰敢來鬧?
掀開鳳蓋後,陸承啓眼前登時一亮。原來韓鳳兒不施粉黛,便是英氣過人。此刻施了粉黛之後,竟貌美不輸周芷若。誠然,這種美和周芷若的美不同,周芷若的美,美在母儀天下,雍容華貴;而韓鳳兒的美,卻是英秀之中,帶着三分撫媚。換句話說,就是後世女強人遇到了心儀男子時的表情,一模一樣的。
陸承啓原先還笑,女強人怎麼要的。現在要自己打自己嘴巴了,不是每個女人生下都是女強人的,她們不過是沒有遇到心儀的另一半罷了。不然的話,鐵骨也化成柔情了。
陸承啓心中愛煞,想不到自己也是視覺動物。先前心中覺得虧欠韓鳳兒許多,其實對韓鳳兒並沒有愛憐之意。也是,比男子還要英氣的女子,陸承啓是一個標準的直男,怎麼愛得上?或許這就是他在坤寧殿外躊躇不決的緣故了,要是知道韓鳳兒妝扮起來如此美豔的話,陸承啓還需要猶豫嗎?
接下來就是“合髻”之儀。陸承啓摘下韓鳳兒頭上的纓,纓是一種彩色的帶子,這時的女子自訂婚後就係於頭上。陸承啓拿起剪子,剪下一縷頭髮。韓鳳兒也早早備好了頭髮,兩人結成同心結的樣子,作爲婚禮的信物。
再接下來,就是“同牢”了。同牢從字面上很難理解,陸承啓只知道是一起吃東西。吃完後,還有喝“合巹(音jin)酒”。此時並不像先秦時期那樣吃祭祀的供肉,而是由殿中省官用黍、稷、稻、粱替代祭牲,象徵性地進行“同牢”,只爲了填飽肚子而已。合巹酒也綵線相連的雙杯,民間也叫“交杯酒”。
弄完這一切之後,陸承啓深情地看着韓鳳兒,喚了聲:“貴妃!”
韓鳳兒的臉蛋早就滾燙了,不敢看他,只是低聲地應道:“臣妾在……”
陸承啓有意捉狹,繼續喚道:“貴妃!”
“臣妾在……”
……
如此反覆四五次,陸承啓才心滿意足地說道:“朕撤了燭,便歇息吧!”
韓鳳兒明顯有些緊張,呼吸都有些急促了:“陛下是不是忘了……”
陸承啓一愕:“朕忘了些什麼?難道是禮數沒有做足嗎?”
韓鳳兒在燭光下的臉蛋,白裡透紅,直如映日荷花那樣:“陛下連納兩妃,只來臣妾這,不去西廂……那淑妃娘娘怎麼想?再說了,臣妾搶了淑妃娘娘的貴妃,心中已經過意不去。若是陛下在大喜之日,也不去西廂,豈不是讓臣妾在這坤寧殿難做?”
陸承啓仔細一品味,確實也是這個道理。按照尊慈太后的說法,這瑾萱是自己“第一個”女人,要是納妃之日冷落了她,不僅讓西廂難堪,便是尊慈太后那邊也不知道怎麼說得過去。看到韓鳳兒如此顧全大局,陸承啓心下寬慰,更是愛憐:“那朕過去了,你豈不是要獨守空房?”
“只要陛下心中有臣妾,臣妾就心滿意足了,不敢再奢望其他……更何況,更何況……來日方長……”韓鳳兒只說了半句,已經羞得不敢再說下去了。
陸承啓知道韓鳳兒的意思,笑了笑,把她輕輕攬入懷中,柔聲說道:“傻丫頭……時間還早,朕不急,在這裡陪你久一些……”
韓鳳兒也乖巧地應了一聲,漲紅了臉,貪婪地聞着陸承啓身上的氣味。陸承啓的胸膛並不寬廣,甚至有些單薄,可不知爲何,韓鳳兒能感受得到,陸承啓單薄身子裡隱藏着的力量,讓她非常安心。她沉醉了半天,突然想起一件事,才把頭埋入陸承啓的懷中說道:“陛下可是要臣妾伺候行房?臣妾今日不甚方便,葵水來了……”
陸承啓一愣,哭笑不得,好好洞個房,結果新娘子來月事了,心中怎個鬱悶了得。半響才緩緩地說道:“你想太多了……”
(ps:好戲在後頭,我只嘿嘿一笑,嘿嘿一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