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兩側十二個生肖六個門,叫任軍逛的意猶未盡,等踩上“電梯”,便迫不及待的去拉扯左邊的梅花鈕,電梯轟隆隆的下降,苗然又給李紅的臉上抹了一層藥膏,等死之地的大門露出邊沿的時候,幾個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等看到石門上偌大的銅鎖的時候,四個人都是懵逼的。
四四方方的一道門,寬高皆在兩米,苗然覺得這位道長一定是個強迫症,只有強迫症才這麼喜歡四方塊,因爲不論是中間上下以及斜角線切割,都是等均的。
銅鎖佔石門中間的三分之一位置,門上也不是常見的獅子或者龍子獸首門環,而是兩隻盤龍,昂首相對來人,龍尾結成門環。
石門左右分別刻着“龍在雲中俗人看不見,坐等討嫌鬼助吾登天”,上方則是三個大字“一洞天”。
“……”苗然越看討嫌鬼三個字心裡越彆扭,這是罵人呢,還是罵人呢?
“建國,你會開鎖麼?要不,砸開?挺可惜的,這要是大鍊鋼時候,只這把鎖就能換上兩包紅雙喜了。”任軍有些惋惜的看着銅鎖,然而手上卻直白的掏出了斧子,用鈍的那頭狠狠的砸了下去。
“小心!”何建國心裡總覺得不對,跟人在家,很少在外面鎖門是一樣的道理,墓主在裡面,一般外面是不掛鎖的,而且對比着雕得連龍鬚都極精細的門上竟然掛着一把平凡無奇的銅鎖,不是他多疑,這真不符合風格,所以任軍砸下去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發覺了異常,從身後扯住任軍。
兩個門環上的盤龍在任軍一斧子下去的時候竟然噴了兩口火出來,何建國手快,可慣性還是讓任軍倒下的動作慢了那麼一點點,被火苗掃到一點,瞬間空間中就充滿了毛髮被燒焦的難聞氣味兒。
苗然跟李紅都還站在電梯的另一側,見到此情此景,不禁撫胸慶幸,幸虧她忍住了好奇沒上前,不然被噴這麼一口,不死也毀容了。
任軍摸着腦袋跳着腳罵娘,那火噴了一會兒也不見停,何建國只覺得蹊蹺,卻又想不出來,等看到泛紅的銅鎖,嚇得連忙去拽電梯中間的梅花按鈕,可電梯卻絲毫不動,又急又氣的何建國大喊一聲“趴下”,撲過去把苗然壓在身下,隨之而來的,就是“轟隆”一聲。
苗然覺得耳朵肯定聾了,她只能看到任軍跟何建國的嘴巴動,完全聽不見他們說什麼,用食指使勁兒的按着耳鼓好一會兒,才聽見那麼一點點的動靜兒,順着何建國跟任軍的比劃轉過頭,呆呆的看着已經被炸開的石門,苗然真心有點傻,這位道長歡迎的方式有點激烈啊。
“這……自己就把門炸開了,意思是不是不怕死你們儘管來??”任軍罵了半天,這會兒也有些滲得慌了,指着四分五裂的石門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轉頭看向何建國,有點拿不定主意還要不要繼續。
“傷着沒有?”何建國不理會任軍,轉頭上下打量苗然,擡手摸了摸她的肩膀跟胳膊,見她搖頭才鬆了口氣,卻被苗然推了一把,背朝向她,何建國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到疼。
“我給你包一下。”苗然沒傻到手,咱們別進去了,他們沒選擇的餘地,上面生門沒出口,下面死地不絕人,古代人的思想就是這麼反叛,越艱險的才越有機會,要是不闖,沒準就真的出不去了。
何建國痛快的脫了衣服。
感受着後背傳來的刺痛跟清涼,眼睛卻直勾勾的瞪着前方的通道,腦子被剛剛一炸似乎清醒了許多,何建國想到一路上的違和,滿文,殭屍,道士,煉丹,修仙,結合在一起有些複雜,就他知道的,茅山道士不煉丹,煉丹的道士又不會驅鬼御殭屍,所以這到底是什麼鬼?不過不管什麼神仙佛道,他都不懼,就是怕……回首看看,心裡嘆氣,早知道就不叫然然跟來了。
“走吧!”苗然看得出,餘下三個人都有點打退堂鼓的意思,搖了搖頭,乾脆推開何建國走到前面。
何建國被瞪了一眼,低下頭笑了笑,明白苗然的意思,她不是那種躲在男人背後的女人,在逐漸揭秘的過程中,他感受得到,雖然也享受被照顧和嬌寵的感覺,更多的是要並肩攜手的那種尊重,正所謂夫妻一體便是如此。
長長的走廊比之上一層富貴華麗的多,牆壁上金碧輝煌美奐絕倫的壁畫,不再是“黃袍怪”領着路人甲尋仙,而是架着九龍車御雲遨遊,身前身後寶花玉樹,仙女飛天,壁畫當中的龍珠都是用真正的金球鑲了火色寶石,九龍車更是黃金鑲寶的架子直接埋入牆壁當中,牆壁跟處,蹲着三十六隻造型各異的靈獸,大小隻有巴掌高,頭上頂着萬年燭,與洞頂的北斗七星夜明珠交輝相應,腳下都是金磚鋪地。
珠光寶氣卻無人敢動,任軍被剛剛的爆炸嚇破膽子,苗然是想收也不敢,有人是一,機關是二,她真不敢保證碰一下牆壁會不會再來一場爆炸。
苗然每踩一步都小心翼翼,她看過太多踩着磚塊兩次飛出各種弩箭矛釘的電視劇和小說了,事實證明她這樣也沒錯,走了二十幾步,腳下一陷,風聲頓起,寸長的飛鏢也不知道是從牆壁哪裡噴射而出,密密麻麻,竟然能連成一線,要不是何建國拽了一把,苗然估計直接就被射成刺蝟了。
“真是嚇人。”苗然抽了一口氣,懊惱自己逞強,也懊惱準備不足,想着要是有下次,一定要帶好裝備,別的不說,她空間裡就有某盜墓小說裡的全套裝備,那是跟她一起玩密室的師兄定製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其中的“金剛傘”,是根據王牌特工裡裡的道具做的,防彈噴火當武器,啥都能。
何建國接過探路的任務,準備繼續前行,卻叫被他推到身後的苗然拽住了後衣襟,他剛想回頭,就被苗然狠狠的推了一把,用不知道什麼時候撿起來的飛鏢狠狠的紮在了壁畫上,一身刺耳的尖叫之後,三個人才發覺壁畫當中幾個仙女的眼睛竟然動了,其中一個已經血淋淋的流出血淚來,正是被苗然一飛鏢扎中的那個!
“我艹!是什麼東西?!”仙姿百媚的九天玄女,淡定慈悲的眼神換了一副帶着兇光的瞳仁,一下子就變成了地獄修羅的模樣,陰森恐怖的叫人忍不住汗毛倒豎。
“是老鼠。”聽着聲音,再看看扎的地方,如果苗然不來這麼一下,老鼠很可能會破出薄薄的牆壁石皮,一口釘在何建國的脖子上,何建國吐了一口氣出來,感激的拍了拍還在僵硬的戒備着的苗然。
機關重重的危險讓他們根本無暇仔細觀看壁畫中的細節,昏暗的光線和金寶的輝映又掩飾住了仙女那小小的瞳孔異常,要不是苗然無意間瞥到一截尾巴從裡面露了出來,都未必能發現小小的瞳孔竟然是中空的。
苗然是真驚嚇,她剛剛隱約的看到了壁畫後面老鼠的體型,忽然聯想到了第一次下到地洞裡遇見的老鼠大軍,然而這不是最重要的,讓她感覺到膽戰心驚的是現在纔看到的,正前方洞口,一左一右竟然盤旋着兩條一模一樣的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