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學習編織的並不僅僅只有她們幾個,其它的僕婦瞧着好看,也紛紛學了起來,就在婦人們學着手工編織的時候,時間飛逝,到十月初的時候,地裡大白菜差不多都長成了。
也就是在這期間,村子裡原本的懷疑慢慢消失了,畢竟,地裡頭的菜好好的長着,而且越長越大。
眼瞧着一棵棵抱成團的大白菜在地裡長着,村裡的冷嘲熱諷又變了模樣。
“這一棵菜差不多得有七八斤吧。”
“瞧着最少也得有四五斤出去……”
“那這一畝地可不得有幾千斤?”
“那可不是,這麼多菜,你們說往那擱啊!”
“就是,瞧着非得在地裡凍爛了不可,你們瞧那外面的菜葉,好像都快凍壞了……”
像這樣的流言蜚語,這些天在莊子裡流傳着,就連施奕文都有所耳聞。
不過對於這些,他也就是聽聽而已。
莊子裡有多少人想看笑話,他不知道,但是有時候他很清楚,對於百姓來說,在沒見到實實在在的利益之前,他們絕對不會相信種菜能掙錢。
倒是小憐她們聽着這樣的流言蜚語,心中很是氣不平,好幾次聽着家中僕婦們提到地裡白菜多的不知往那擱時,她都會撅着小嘴嚷嚷道。
“你們懂什麼,少爺種的大白菜可好吃了,吃起來甜甜的,肯定能夠賺好多好多錢的,到時候眼紅死你們……”
別人到時候會不會眼紅,施奕文不知道,可是地裡的白菜總得收。在接下來的幾天中,原本應該是冬閒的莊子裡,忙活着起來,莊裡的男女老少紛紛下地收起了大白菜,收取的白菜直接放到後院的空房裡堆垛起來,而施奕文總會趁着沒人的時候,把房裡的白菜裝進了空間裡,這是他剛尋思出來的保鮮的方法,畢竟,這麼長時間,超市裡的青菜仍然還保持着新鮮。時間靜止的空間就像是一個巨大的保鮮庫,有了它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長期貯藏的問題。
當然,除此之外,施奕文還讓人挖了在村邊在挖了上百個活窖,一米多深、十幾米長的活窖窖頂用高粱杆子搭建成一個棚頂,一個這樣的活窖能儲存幾萬斤的白菜。雖然比不上空間裡的白菜新鮮,但放上幾個月沒有問題。
當然,更爲重要的還是要把這些大白菜給賣掉,畢竟,這一季白菜足足收了三四千萬斤,這還是因爲肥料不足,再加上種的晚了幾天,要不然畝產萬斤根本就不是事。
不過,對於施奕文而言,他並不着急,他不急,不代表別人不急。至少一直憤憤不平的小憐她們早早的就急不可待了,畢竟家裡的空房裡早就垛滿了白菜,那上百個活窖裡也存着白菜,甚至地裡還有不少大白菜沒收,她們瞧在眼裡,自然是急在心裡。
難不成真的拿這些菜養羊不成?
“少爺,那麼多菜咱們可怎麼賣啊!”
又一次,瞧着盤子裡的羊肉白菜,小憐吃在嘴裡沒有了往日的甜頭。寇芸也在一旁跟着說道。
“就是啊,少爺,那麼菜不賣掉的話,早晚得放毀了,萬一要是爛了菜,到時候可就全完了。”
“不着急。”
瞧見她們緊張的模樣,施奕文解釋道。
“現在才十月的天,還沒到臘月呢,有的是時候賣,你就等着吧!”
天氣越冷,菜越值錢!
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儘管從不曾懷疑過少爺,可小憐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
“可,可不去賣的話,怎麼賣得掉?少爺,要不,咱們上待賣菜去?”
小憐的話讓施奕文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憐,瞧把你急的,既然少爺說不急,那少爺肯定是心裡有主意,你就等着吧,我說的對吧,少爺。”
瞧着寇芸討好時眼波流離的模樣,施奕文的心頭一跳,這小狐狸,越來越妖了……不,是媚了。
“哼!”
瞧見寇芸的模樣,小憐不滿的哼了聲,嘟着嘴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見狀施奕文便笑着解釋道。
“小憐,你別擔心,咱們不賣有人去賣,如果我估計的不差的話,這兩天就該有人去城裡賣大白菜了。”
確實就像施奕文說的那樣,他不着急,不表示其它人不着急,至少對於等了兩個月的王得功來說,他一直在等着大白菜能收的那一天,甚至早在幾天前,他差點的就要把地裡的大白菜收了,進城賣菜去了。
可也就是在地裡頭,他碰到了東家,在施奕文知道他擔心地裡的菜凍爛了之後,特意指導下他挖了地窖,並且告訴他如何貯藏大白菜。
這天天剛放明,王得功就把大白菜從地窖掏了出來,然後按東家說的法子,把白菜一棵棵的在大車上碼放整齊,一棵棵大白菜碼在車上,看上去確實頗爲新鮮,甚至有些惹眼。
“他爹,你還別說,這菜瞧着確實惹眼,大冬天的,能吃個新鮮菜確實不容易。”
婆娘的話,讓王得功的心裡面稍微有了一點底。
“小喜,等賣完了菜,我就到布莊裡給你扯布,還得扯上等的松江花布,留你做新衣裳。”
看了眼王氏,想着她這些陣子受的委屈,王得功一邊說,一邊又對兒子們說道。
“在家聽你孃的話,等爹晚上回來,給你們帶豬頭肉吃……”
冬天的路不容易走,得虧過了莊頭的土路,就到了那條從張灣到京城的石鋪官道,趕着牛車在官道上走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京城,雖然還沒進城,可城外卻已經很是熱鬧了,瞧着街上涌動的人流,王得功心裡忐忑不安的趕着牛車。心裡尋思着。
這大白菜能賣掉嗎?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個有些詫異的聲音。
“喂,這菜是什麼菜?瞧着挺新鮮的,咋賣的,什麼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