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劉澈一擺手,有人捧過一隻錦盒。
當着黃臺吉的面打開,裡面有四支單筒純鋼外殼的望遠鏡。這種東西還有另一個叫法,叫兒童狙擊鏡,剁手網上砍砍價,一隻二百元。長度就是二十釐米,而且可伸縮,縮回去只有一半長度,號稱可以觀察一米至三千米,但剁手網上的號稱,要打一串問號的。
而且一口氣買十隻,還送軍刀兩把,每隻都配三角架。
劉澈親自調試好,讓皇臺吉試了試。當清楚的看到河邊自己的隊伍時,皇臺吉真的很震驚於劉澈竟然真的會把這個作爲禮物送給自己。
“精鋼外殼,防水。這纔是精品,定製這些就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劉澈還特點解釋了一句。
確實是非常的精緻,無論是作工,還是手感,都遠遠的超過皇臺吉的想像。
皇臺吉道謝之後,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難道還要直接問,你叫我來幹什麼,難道就僅僅是吃飯嗎?
倒是劉澈很直接:“我聽到一件小事,有人寫道:大義所在,固不得不然。這話,倒是很有意思呀。這個消息,我估計值一套萬曆年上上等的瓷器,或者是其它的什麼貢品。”
“我出兩套!”皇臺吉當下立即表示願意出雙倍的價格。
曾經皇家也賞賜過遼東這邊,野豬皮搞到一些不讓人意外。
劉澈擺了擺手:“我只要一套,因爲這個消息我瞞得住,不代表天下人瞞得住。所以我說只值一套。那麼另一個消息,我要一石雪蛤。因爲真的很值。”
劉澈請皇臺吉進帳蓬,這裡已經架上了火鍋,準備了好酒。
吃飯不假,可皇臺吉也明白了劉澈叫自己來的意思,劉澈也不是那種沒野心的人,所以肯定是來交換利益了,眼下野豬皮的野心還在遼東呢。但他們也摸不清劉澈的野心在那裡。
劉澈剛纔那句話,其實是李氏朝鮮(爲了迴避這個名字,以後改名李氏高麗)光海君寫給野豬皮的。他對大明不滿,源於大明對他們的支持不夠,所以想選擇更靈活的外交手段,這纔有了那封信。
這信是薩爾滸之戰背景下寫的。
李氏高麗出兵了,但出兵不出力,又讓野豬皮安撫了幾句,意思是不追究你們的過錯。這纔有了那封信。
“一石雪蛤不是問題。來人呀,記下來,一會快馬回去叫人準備。”皇臺吉立即就答應了,他相信劉澈的情報絕對值這個數。
“寫剛纔那話的人,活不了太久了。一,他的話讓大明朝廷知道了,他受不了。二,他傷害到了高麗內部各貴族的利益,三,他作了一些不怎麼光彩的事情。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有惡疾,我問過我這邊的醫官了。短則兩年,長則三年,這個病要不了他的命,也能讓他在牀上躺很久。”
劉澈這話值,絕對值一石雪蛤。
皇臺吉是作大事的人,不會象婦人那樣計較雪蛤值多少銀子,劉澈這些話值多少銀子。
最重要的是,劉澈給皇臺吉點明瞭一條路。
首先,現任李氏高麗的王,在內不得貴族的支持,在外不得大明的支持。被廢或者被殺都不讓人意外,那麼在這個期間,後金可以作些什麼呢。
皇臺吉不由的陷入了思考當中。
劉澈也不急,慢吞吞的吃着涮羊肉,就看着皇臺吉已經入神的時候,突然開口:“姑父呀。”
“啊!”皇臺吉差一點把酒杯都扔了。
“葉赫部從我這裡得到精鋼三十萬斤,糧食五萬石。我那另一個舅舅準備對海西女真原有的勢力下手了。也不知道怎麼樣鼓動的,我岳父似乎也很動心,找我借了軍械三萬,糧食三萬石。”
劉澈的話把皇臺吉嚇了一跳。
劉澈又說道:“都是親戚,你說我偏着這邊,還是偏着那邊呢。”
“你說李氏高麗是何用意,你那怕編一個假話來哄我也行,我要聽一聽。”皇臺吉卻又扯回李氏高麗的事情了。
劉澈爲皇臺吉把酒倒上:“我準備一年內佔了瀋陽、遼陽。然後打通到蓋州的水路,然後再佔了蓋州。這個過程中,葉赫、科爾沁讓我太頭痛了,他們總想着去打仗,搶地盤。這個和我的原則差太遠,所以我要和他們有一個結果。”
這是真話,還是假話。
皇臺吉感覺自己的大腦轉不過來了,應該是真的,聽起來太真的。可這又怎麼可能真呀!
真、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皇臺吉頭一次感覺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劉澈這話坑太深了。
從計劃上聽來,太瘋狂。就是後金沒經歷開原之敗,也不敢說一年拿下瀋陽與遼陽兩城,還說什麼打通到蓋州的水路。
可細想起來,劉澈憑什麼把李氏高麗的事情告訴自己,而且分析的這麼到位。
擺明了就是暗示自己,往南走,往南走,那裡有無數的人口,無數的土地,無數的財富。
這時,劉澈拿出一張紙放在桌上:“姑父,摸過就算交易成功,這個我要一擔人蔘。上等的野山參,而且年份不能低於百年。”
“來人,送信回去,準備野生山參百年以上的一擔。”
皇臺吉沒二話就答應了下來,然後一伸手把那張紙拿了過來,可一打開卻有些看不懂,因爲他不知道這是那裡。也不知道上面的標誌是什麼。
“兩個金礦,距離不算遠。過了江再往南走四十里左右就是第一個,品位不錯,儲量提煉出來,怎麼也有一百萬兩黃金。”
皇臺吉不能不信呀,這地圖詳細到了小溪,這種地圖的精細程度不是他能夠想像的。
合上地圖,皇臺吉又問:“葉赫一部什麼時候出兵的?”
“這就幾天,不是前兩天,就是這兩天。”劉澈給了一個模糊的解釋,但這樣就夠了。
皇臺吉把那份地圖小心的收到懷中,再問劉澈:“還有別的交換嗎?”
“姑父有興趣,可以繼續換。我這邊東西多,非常非常多。”劉澈舉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