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於文秀在這裡,肯定會說劉澈在忽悠人,而且使勁的忽悠。
放在現代,這機器最多就是比一臺縫紉機大些,再加一個柴油機罷了。這東西的全稱叫直接擠壓式膨化食品機,就是許多年前,那三輪車拉着,作長條形玉米膨化棒的那一種。
到了大明,爲什麼體積巨大。
其實巨大的不是原本的機器,而是動力的部分,劉澈沒帶柴油機過來,這裡用齒輪組,加上風力,畜力,來代替小柴油機的動力。
很快機器就動了起來,早就洗淨的玉米粒倒進料斗裡。
這邊在吐着一根根長長的玉米棒,有訓練過的軍士兩人一組,按一尺長一根,不斷的切斷,不斷的然後放在一旁,有專人整齊的將這些擺起來。
就在一旁看着,沒多大一會,就堆起了一人多高的一大堆。而這邊消耗的玉米也僅僅才半袋子罷了,楊嗣昌真的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東西,而且很明顯這是糧食變大了,試問自己的飯量,吃上三兩根應該就可以了。
楊嗣昌看的只是體積,其餘的他不明白。
“楊大人,這就是我要拜託你的任務,帶着單人小形糧食放大器去京城,給萬歲獻禮。不求別的,只求能給胡天任與嶽武有個爵位,日後咱們可與遼東經略有更多的談判資本。”
楊嗣昌感覺到一種天上掉官印的感覺,這是自己人生最大的機會。
“請大司馬放心,定不辱使命。”楊嗣昌一躬到底。
看着楊嗣昌一臉笑意的離開了這個院子,那百戶從那一堆玉米棒中拿了一根,放在嘴裡咬着。又拿了一根走到劉澈的身旁,劉澈擺擺手意思是自己不要,那百戶順手遞給了旁邊的一個士兵:“大司馬,不是說讀書人我們這些粗人聰明嗎?”
“有一句話就叫,高學歷低智商。用粗話來講就是,傻秀才。”劉澈很淡然的回了一句。
“大司馬,這東西就和雙蒸米一樣,看着多了,其實是虛的。要真當飯吃,估計我一個人就能吃半屋子。”
“誰說這些是給你們吃的。娃娃和婦人們當個零嘴行不。趕緊着,帶你的人走,讓工坊的人繼續幹活。”劉澈一招呼,這一隊軍士趕緊收拾着他們的東西準備離開,百戶指了指屋內堆起的那些玉米膨化棒,劉澈擺擺手:“帶回去給大夥嚐個鮮,走吧。”
這一隊士兵就是來這裡走個過場,純粹是演戲給楊嗣昌看的。
楊嗣昌走了,帶着一臺偉大的糧食放大器離開了,鐵嶺的人不能隨便進京,所以會有人把他送到瀋陽,那裡有買奴的,他可以買兩個奴僕陪他一起進京,相關的文書劉澈已經在王化貞那裡拿到了。
王化貞纔不在乎一個楊嗣昌呢,在他看來這就是劉澈打發這個亂說話的人滾回京城去。
神器?一個黑呼呼的鐵球就是神器了,笑話。王化貞才懶得多看一眼呢。
鐵嶺城外,劉澈的隊伍正在往撫順走。
身在新賓城的皇臺吉拿着一封請柬到了野豬皮的近前:“阿瑪,鐵嶺的小蠻子送信來,說邀請我吃飯,就在撫順城南十里的河邊,您說我去是不去?”
野豬皮沒回答,只是在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張皮。
一張真正的極地藍狐的皮,在陽光下有一層層淡淡的藍光。這張是貢品,是東海女真給的貢品,按現代的說法,這就是極地雪狐的一個變種,其實還是純白的雪狐,只是在陽光下,會有淡淡的藍色光芒。
“那漢人小蠻子,你要穩住。從你回來之時講過的情況來看,他知道我們的野心。眼下一但大明的朝廷也知道我們的野心之時,那麼我們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去見見他,聽他說說話,無論是真是假,總是沒壞處的。”
“是,阿瑪!”皇臺吉恭敬的施了一禮,然後接過了那張藍狐皮。
這樣的東西作爲禮物,不失禮。
可就這樣,皇臺吉還是又準備了一件大氅,純色雪貂皮,整個大氅沒有一根雜毛。
劉澈到了撫順城,李克泰與趙率教都過來了。
“大司馬,這種小事您隨便派個人過來就可以,爲何要親自來。”
“明年咱們會有大計劃,肯定要是往海邊發展的。但野豬皮往南的路就等於是斷了,咱們再把北邊封住,你們說野豬皮要怎麼辦。他的野心要怎麼釋放出來呢?”
劉澈有詳細的想過這些個問題。
後金是有野心,但眼下的野心還在於一統整個遼東,與大明以山海關爲界,分兩邊而治。一直到大明完全內亂,起義軍無數,後金這纔有了取代大明的想法。
當然,這一切還有一個人爲的原因,就是范文程等人的推動。
沒再講下去,趙率教與李克泰都明白,後金下一步計劃,肯定還是往南,只是方向不再是西南,而是東南了。
撫順城南,說是十里,其實只有五里不到,劉澈選擇的地方是河心島上。
臨時有一個帳蓬,還是很普通的那種行軍帳蓬。
此時,河面早已經結冰,不需要用船就可以渡河,與上次只帶了十幾人不同,這一次跟着皇臺吉過來的足有幾千人,就在岸邊列隊。
“姑父呀,好久不見。”劉澈遠遠的一抱拳。
聽到這一聲姑父,叫的皇臺吉心裡不由的顫抖了一下,可依然陪着笑臉:“確實是好久不見了,上次你給你姑姑的禮物她非常高興,特別叫我送了回禮給你。”
當下,身後的人捧着那雪狐皮,還有那件雪貂皮。其餘的禮物有,但沒有必要擡上來。
劉澈眼睛都亮了,這東西是極品呀。
沒敢睜眼,只是眯着眼睛笑着叫人接過,當下問道:“姑父喜歡什麼,只要侄兒有的。除了女人與書之外,其餘都好說。”
“那千里鏡。我真的很喜歡。”黃臺吉一直盯着劉澈的反應,他這算是爲難劉澈了,在他想來,那樣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外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