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提氣息胸,身子後縮出數尺,黑臉公子一拳落空。
少年站定之時,身的兩把腰刀同時拉出來了,二目瞪圓,小臉本來凝得如鐵,現在殺機四現,舞動雙刀向黑臉的公子殺來。
黑臉的公子也不示弱,從兵器架子抽出一杆長矛,叮叮噹噹跟少年公子鬥在一處。
院裡看熱鬧的見二人打起來了,這可不是試,而是拼命,紛紛閃避,膽小的嚇得乾脆跑了。
朱由崧靜觀事態的發展,隨行的賀宣嬌手按配劍做好了護駕準備,因爲她的陛下身邊現在只剩下她和王鐸了,這位新任的大學士是又是位官,讓他舞弄墨行,護駕根本指望不他。
二人正鬥得難分伯仲之時,鄭大木斷喝一聲攔在了二人間:“住手!光天化日,京師重地,爾等在此械鬥,不懼怕王法嗎?”
這時白臉的公子也過來勸,“小兄弟,箭技絕,馬兄已經認輸了,不要再糾纏不休了吧。”
少年公子看看打着官腔的鄭大木,又瞅瞅勸架的白臉公子,最後認爲他們三個是一夥的,怒道:“好哇,你們想憑人多勢衆,那一起吧,小爺奉陪!”
說着揮刀對鄭大木和白臉的公子也下手了,這二人一看這小子真邪門,竟然連勸架的也打,真是個二百五,都是年輕人火氣也大,二人也真有些急了,各拉刀劍跟少年公子殺在一起,黑臉的公子當然也不能看着,抖矛衝來,三戰少年公子。
“公子,要不要把他們全都抓起來?”賀宣嬌問朱由崧。
朱由崧搖了搖頭,眼前這幾個身手都不錯,除了鄭大木外,這三個都是什麼人呢,我大明正在用人之際,如果他們都是趕考的武舉子好了,將來定能夠爲天朝建功立業。
朱由崧正想着,少年公子處於下風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一個打三個他有些吃不消了,抽刀便走。
鄭大木、黑臉的公子及白臉的公子也沒追,哪知這少年並非真走,跑出幾步後,猛然回頭,背後的弓箭到手裡了,而且還是三支狼牙箭,認扣添弦,弓弦咯吱一響,嗖嗖嗖三支狼牙箭同時飛出,目標當然是鄭大木、黑臉的公子和白臉的公子。
這三位沒想到這位少年公子這麼狠,這是要下死手哇,黑臉的公子正向給他解圍的鄭大木和白臉的公子拱手致謝,鄭大木和白臉的公子拱手客氣着,三位正要深聊,這三支箭到了。
等他們聽到金風響動,再想躲爲時已經晚,千鈞一髮之時,空一道白光逞弧形閃過,隨着三聲金屬鳴響,三支狼牙箭墜落在鄭大木等三人眼前。
與三支箭幾乎是同時落地的還有手持長劍的俊郎公子,此人生生得瀟灑,濃眉朗目,英武不凡,更不凡的是他這騰身一劍將三支狼箭同時擊落的身手,避免了一場流血犧牲。
在場的人看呆了,特別鄭大木和黑臉公子、白臉公子,臉現驚愕之色,一時間竟然忘記過來向朱由崧道謝救命之恩。
那位發暗箭的少年公子更沒料到朱由崧的身手,性高氣傲的他被三個人圍毆本來生氣,一時火起,來了個敗取勝,想把那三個傢伙射翻教訓他們一頓,打算用這種方式警告三位:小爺不是吃素的,你們想以靠人多勢衆欺負小爺辦不到,今天讓你們嚐嚐小爺的厲害!至於後果他腦子一熱則沒有考慮。
可是沒想到今天管閒事的還真多,又冒出來一位。更令這少桀驁不馴的少年沒想到的是,這位年輕的公子生得像個玉面書生,卻有如此非凡的身手,他的一發三箭已經是絕技,而這位公子更絕,騰身一劍令這神鬼難防的三箭全部落空,不可思議之餘,少年小臉變得煞白,二目噴火,這是惱羞成怒的症狀。
少年收了弓箭,重新揮舞雙刀向朱由崧撲來。
“休要撒野!”沒等朱由崧再伸手,女扮男裝的賀宣嬌嬌喝一聲,一道麗影擋在少年公子面前,擺劍刺。
少年公子要崩潰了,又來一個管閒事的,而且這一個生得更加俊朗,面白如玉,肌膚如雪,這張臉長得跟個大姑娘一樣,一襲白衫,聖潔無瑕。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等教訓完這惡毒的小子再來謝恩。”
鄭大木完全沒認出朱由崧過來拱手一揖,遂滿臉的怒容縱身衝向那們少年公子,那黑臉的公子和白臉的公子也氣壞了,跟鄭大木一樣過來先給朱由崧作揖,然後怒氣衝衝地過來跟賀宣嬌一起四個人又把那們少年公子圍了。
這少年公子滿不在乎,臉凝如鐵地叫囂,“你們還有多少,都一起過來吧,小爺今天奉陪到底!”
朱由崧一看,這少年除了有幾分楞頭青外,還真有英雄氣概,到了戰場夠員悍將。
可這樣鬥下去必有人受傷,朱由崧剛要過去制止,正這時看熱鬧的間走出一人高聲斷喝:“住手!爾等倚多恃強竟然欺負一少年,堂堂之京師重地,即便無有義士,亦無天理乎!”
此人挺身而出,赫然站在了少年公子一方。朱由崧一看這位抱打不平之士身七尺有餘,年紀三十來歲的樣子,一襲灰布衣衫,那張臉寬下窄,微微有些黑鬍鬚,兩隻眼睛射出憤世嫉俗之光。
“太沖兄?”鄭大木看到此人驚道。
“大木?”來者正是黃宗羲,也看到了鄭大木,臉一愣遂不屑道,“堂堂國子監生,受了皇封的錦衣御侍,竟然也來摻乎此事?”
鄭大木臉一紅,“太沖兄口下留德,在下與他們幾個萍水相逢,不是我等仗勢欺人,實是少年公子囂張狂妄,得理不容人,且下手狠毒,方纔若非那位仁兄出手相救,我等此時估計已經橫屍當場了。”鄭大木說着感激地朝朱由崧看了一眼。
黃宗羲也注意了旁邊站着的一位氣度不凡的公子,身邊還跟着一位僕人,卻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這是爾等恃強凌弱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