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自成的四個妻妾之,論本事邢夫人和高夫人都稱得巾幗的魁首,高夫人自不必說,武兼備,是李自成南征北戰的半邊天。
然而二夫人邢氏也不是省油燈,貌美如花,還有點水性揚花,面且勇武過人,弓刀石馬步箭不輸於男將,當時她在李自成軍負責管理後勤給養,因與高大帥氣的高傑經常接觸,二人日久生情,最終她繼第一任夫人韓金兒之後給李自成又戴了一頂實實在在的綠帽子,跟着高傑私奔降明瞭,現爲高傑的伯爵夫人,泗州城的主將,手綰三萬重兵。
高傑這次要進駐揚州,不得不防備淮安的劉澤清,因爲劉澤清奉命駐守淮揚之地,而他高傑名正言順的駐防區域是徐州和泗州,也是說,要進駐揚州還輪不到他高傑,劉澤清他似乎更名正言順,因此高傑興兵揚州之前調兵譴將,在徐州和泗州佈下六萬重兵,分別由大將李成棟和邢氏掌兵,只要劉澤清敢來和他爭揚州,這二人從徐泗兩地用兵端了他的淮安。
劉澤清這次還真沒來跟高傑搗亂,在他的這片天地裡,財政收入一概不交朝廷,全供他自己揮霍,他也知道在這亂世誰的胳膊粗力氣大誰說話有底氣,因此他也在到處擴兵買馬,糧餉不夠縱兵搶劫,或者給朝廷要。這次朱由崧答應撥糧撥餉,不欠一兵一卒,不拖一一兩,接到聖旨後他高興壞了,要這樣至少得補給他一百萬兩的官銀吧,因此他正忙於修宮造殿,規模基本是二號皇宮的標準。
但看着屬於自己的肥肉要被高傑吞下去了,他也騷動不安,在高傑虎視揚州期間他沒閒着,而是縱兵搶掠了淮。不但要銀子和珠寶,少婦長女只稍有姿色他也全都掠到營,和部屬整日尋歡作樂。
邢氏夫人看到劉澤清按兵不動放心了,但突然接到高傑的命令,黃闖子提重兵猛攻鳳陽,讓她出兵趕往鳳陽解圍。
邢氏夫人不敢怠慢,留下一衛人馬令一名信得過的總兵負責,守住泗州,親率大兵兩萬五千開往鳳陽。哪知還沒走出一百里,便被幾匹戰馬截住了去路。
這是胡茂楨派來給夫人送信的,當一名千總跪倒在邢氏夫面前,說明經過並把胡茂楨的親筆印信承,邢氏夫人聽說丈夫在儀真遭襲被困危在旦夕,驚得花容失色,立即命隊伍改變了方向,兩萬多人馬殺奔儀真而來。
救人如救火,邢氏夫人嫌步卒速度慢,讓手下的兩名總兵負責統率步卒作爲後援,她親自統五千鐵騎作爲前鋒風日以繼夜地趕路,馬隊所過之處,漫天的征塵,遮天蔽日。
邢氏夫人一邊縱馬飛奔,一邊心裡默默禱唸,“天保佑,當家的千萬不能出事兒……”她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到儀真,好幾百裡的路程很是漫長,一天一夜的急行軍後,邢氏的馬隊離儀真不足五十里了。
天過巳時,火辣的太陽炙烤着大地,邢氏夫人這一路跑得香汗出盡,嬌喘連連,把那些男爺們甩在子後面數十步開外。
正這時,從路邊的樹林裡躥出幾十條黑影攔在邢氏夫的馬前,這些人沒有甲衣卻各持刀槍如凶神惡煞。把戰馬嚇了一跳,突然剎車不往前跑了,兩隻前蹄揚起多高,一聲嘶鳴差點把邢氏摔下來。
“籲——”邢氏帶緊絲繮穩住身子,把雙劍拉出來了。
“什麼人,膽大包天敢攔老孃的路,活膩歪了不成!”邢氏還以爲是遇劫道的,柳眉倒豎,厲聲嬌叱。
立在馬前的壯年漢子身材高大,五官周正,一身老百姓的打扮,滿臉的灰土,一點也沒在乎,齜牙一笑:“老子劫色!你這婆娘,還不到老子懷裡來嗎?”
“當家的?”對方一說話,邢氏夫人這纔看清這條壯漢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高傑。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認爲是白日做夢,剛在馬一怔,高傑三躥兩縱便落到了她的馬,從背後攔腰把她抱住了。
“當家的……真的是你,我們不是在做夢吧……”邢氏一臉的萌態,滿身的征塵也遮不住迷人的嬌美,高傑沒說話,而是用嘴堵住了她,邢氏也可能是太高興了,身子一軟,雙劍落地,兩個人在馬旁若無人地擁吻起來……
高傑身後的幾十個人見此情景,趕緊把身子轉過去了,邢氏身後的兵將也陸續趕來了,但全都勒住了戰馬,兩個人的葩行爲令千軍萬馬止步不前,當他們看清馬的男主角時,一個個面面相覷,滿臉的不可思議。
畢竟是三百多年前的時代,高傑和邢氏再狂熱奔放,光天化日,衆目睽睽,這樣在馬親熱也覺得有點兒不合時宜,因此邢氏先讓自己的激情冷卻下來,差紅着臉半推半道:“當家的,弟兄們都看着呢……”
高傑也收斂了,死得活的他沒想到在這裡能遇自己的紅顏知己,看到這裡全面自己的人馬,盔明甲亮,刀槍如林,威威武武的全是馬隊,一眼望不到邊,覺得自己剛纔的確有些失態了。
“當家的不是遭襲被困儀真茂林了嗎,怎麼會這裡,還弄成這般模樣?”邢氏不解道。
“唉,別提了!”高傑鬆開了邢氏,嘆了口氣,把經過簡單說了一遍,原來高傑突圍之後一千多人只剩下他們四五十人了,無意間發現一個小山村,怕被朝廷的人馬發現再堵,他們洗劫一個小山村然後才成了這般模樣,不敢走大道鑽山林在此巧遇。
想想自己這兩天的遭遇高傑又罵了,“王八日的,能困住老子的人還沒生出來呢,這筆賬老子給你們記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