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第三就沒了,無語淚奔。懇求大家支持回秦】
放下竹簡,上面是《司馬法》相傳是姜子牙所書寫,並不是司馬穰苴自己著作的,而是司馬穰苴自己的親身感悟以及對司馬法的理解寫上去。可以說是兩代大家的精華集萃,可惜的是後世已經只留下五篇,不過還好,現在以扶蘇的身份弄到的是全篇,沒有刪減遺失。
“將近日暮了吧。”扶蘇自言自語道。
一個親衛聽聞恭敬回道:“稟公子,還有一個時辰落日。”
扶蘇點點頭,揉揉太陽穴。心想這期澤的事情還真是個麻煩事,不過對付一股草寇就算再強大的草寇,對於期澤而言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但是,馬賊狡詐,能不能找到就是問題了。就算找到了,一旦打草驚蛇,把蛇趕跑了那就麻煩了。
“可有期澤的消息?”扶蘇問道。
那個親衛搖搖頭:“沒有線報。”
扶蘇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那偵騎可有消息?”
親衛道:“根據馬賊馬蹄車轍,應該是白雲山方向。”
扶蘇唔了一聲,不再言語。隨後忽然起身道:“走,隨我出去看看。”
說是出去走走,自然不會帶上儀仗。不過是兩個親衛貼身跟隨,七裡亭臨近縣城,農閒之時一般都有商販在這裡活動,農人也時常在這買些東西。一來二去,這裡漸漸有了一個集市。扶蘇來的便是這個集市,只是看着,不大說話。
走到一個小酒館,扶蘇也覺得餓了,叫了店家來寫酒菜,慢慢吃了起來。行軍之中,扶蘇對飲食沒有多大講究,也就不在乎酒館的水平了,不過吃着平常的飯菜,心中卻是寧靜。心想,普通百姓也就吃這個吧,也對,我又不是晉朝那個皇帝,何不食肉糜?
想着,暗笑起來。酒足飯飽,就有些食客議論起來,主角便是亭長曆守,算得上他們的父母官。
“厲亭長這次風頭卻是出的大了,連公子的親衛都親自去救他。”一個漢子首先挑開話題道。
另一個似乎有些不同意:“單單亭長這般忠義,去尋那賊寇巢穴,也就值得你我敬重了。何必再說些風涼話?”
先說話的那漢子見自己的話被人駁了,不樂道:“那歷守醉了大兵,害得馬賊來了都還醉醺醺的。本就是他的過錯,將功贖罪,理所應當嘛!”
那個漢子似乎被這人輕佻的語氣激怒了:“人家一片好心而已,你怎麼分明安個罪名上去作甚?若是你,敢去追那賊寇?怕是嚇得帶着婆姨跑遠了罷!”
先說話的漢子被這人一陣夾槍帶棒,還想說些什麼。卻沒有言詞,只要氣呼呼的付了酒菜錢,帶着褡褳離去。
扶蘇面上笑容盪開,輕聲感慨道:“歷守在七裡亭風評不錯。”
親衛知道扶蘇的脾氣,有時候自言自語起來,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不過拎一個參與討論的漢子不知道,接上話:“這位先生,您這話可說對了。亭長對鄉里鄉親還真沒話說,聽說,公子的親衛都敬重,帶兵去救了!”
扶蘇打扮自由讀書,雖然諸子百家都有涉獵,不過一開始喜好儒學多謝,打扮起來也是儒雅不凡。被稱作先生,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期澤敬重一個亭長連軍規都差點忘了,這等事令扶蘇感到些許尷尬。
扶蘇啞然,一時間到不知道怎麼接話下去,乾脆也不說。好在那個食客也是自來熟,談興也好,見扶蘇氣度不凡,也有心想繼續說下去。
於是,便嘮嘮叨叨說下去。漢子走南闖北,去的地方也不少,算得上見識不錯,加上口才也不賴。扶蘇也聽着有心,畢竟各地線報說的是些大事要聞,這般民間看法接觸得極少。所幸也就樂的當一個合格聽衆,不時點點頭,讚賞的樣子。
見此,那漢子說的也起勁,似乎得到了知音。
扶蘇聽着,心中也是分析。漢子身份不高,接觸得卻不少。這些年,秦國各地,說不上民不聊生,但老百姓不好過卻是真的。一方面是各地情況不同,但官員推行秦朝政策卻是一般。有些生搬硬套,這樣的施政難免就有不合適的地方。
於是百姓就多有不忿,就算想反抗,但刑律嚴苛,漸漸也只好忍下去。好在官吏初時不明白,漸漸瞭解了地方實情,也就做了許多變通。加上地方官也有不少有才能的,各種手段下去,軟硬兼施也就解決了。
可惜的是,近年來,西北要修築長城抵禦匈奴,京師也要修築阿房宮。這樣浩大的工程項目可以說是很重的負擔了,徵發的徭役稅賦都有增加,富裕的地方民衆或許好些,能承擔下去。就算窮一點的地方,若是有個有才能的官員,也能撐過去。但碰上那種窮山惡水,貧瘠之地,有沒有有才能的官員,百姓就很艱難了。
再加上一些六國遺族,心懷不軌的世家豪族,秘密團體加以引誘,這民間風聞就對朝廷很不利了,從這行商漢子口中,扶蘇就能得出。這漢子是秦人,也對朝廷有些不滿。
因爲上郡北地郡幾乎貼着長城,雖然徵發徭役修築長城的很多是罪犯,但還有一部分是百姓去赴徭役,碰上鄰里家人一去不歸的,也對朝廷心生不滿了。
零零散散的東西彙集在扶蘇腦海中,讓扶蘇也感到沉重。這纔是史書中的秦朝啊,*。或許是漢朝爲了證明取代秦朝的合法性的一種措辭,但終究這個秦帝國在走下坡路是很明顯的事實了。
帝國現在還算最興盛的時期,然而各種或明或暗的隱患已經在迅速蠶食着帝國的基石,不管如何。扶蘇要做出一些改變,扶蘇心中想着,或許早些解決膚施的事情,在九原會有突破口。
扶蘇這邊沉思,那個行商漢子似乎也說累了,要走,於是和扶蘇告別一聲便回去了。日頭入了西山,餘暉灑向整個小鎮子。一片金黃,賞心悅目。西邊竄出一隊騎軍。爲首的正是英武的期澤。期澤身邊,一個面孔方正,渾身染血的正是亭長曆守。
見此,扶蘇展顏一些:期澤果然沒讓我失望。
一個婦人哭喊着撲向歷守,正是歷守之婦,旁邊還爬着一個咿呀學語的幼兒。看着這一幕感人的場景,扶蘇笑着捶向期澤輕輕道:“不錯。“
期澤傻笑也是傻笑忽然向扶蘇道:“公子,聽說月芷姑娘去了咸陽。”
扶蘇臉色猛然抽搐,神色淡然道:“許是緣分吧。”扶蘇神色淡然,心中卻是一痛,自己剛剛被貶出咸陽,她就來了。想來前期的波譎雲詭中月芷感受到了不安,想來見一面,卻不想世事難料,還是沒見到。
重重呼出一口氣,扶蘇道:“給歷守的傷口處理一下,儘快帶來見我。”
期澤拱手領命。
大帳之中,少年手臂般粗大的蠟燭燃燒着,必啵之聲響起。期澤帶着一個更衣沐浴過的歷守先來。
扶蘇溫言道:“厲亭長請坐。”
歷守恭敬坐下。扶蘇態度好,那是風度。可作爲下屬的歷守要是敢毛躁點不恭一點,那就是藐視上司了。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中,這是極大的不敬。
扶蘇展顏一笑:“你做的不錯,敢去追那馬賊,還助期澤一舉剿滅了一股馬賊。功勞不小。”
歷守連忙謙遜回道:“這是屬下應作的。身爲亭長,捕賊擒寇,是卑職本分之事。”
扶蘇心中暗自點頭,這歷守心境倒是不錯。沒有因爲立下這樁功勞便浮在天上,這很難得。說着對帳中的一個文人模樣打扮的官員道:“文縣令,縣中似乎還缺一個文無害?”
文姓縣令恭謹回道:“如公子所言,正是,還缺一名文無害。即公平吏,掌巡查監獄,複查案卷,以防止冤獄。”
扶蘇沉吟一下:“文縣令,我舉薦歷守填補這空缺,你以爲如何?”
文縣令哪敢不從?扶蘇有聖旨在身,可直接任命。這般客氣,不過是給下屬一個面子而已,畢竟還有一個更下屬的歷守在。心中感激,面上更是恭敬道:“公子所言甚是。下縣即日便任命歷守爲文無害。”
扶蘇點點頭對兩人道:“都下去吧,歷守,你隨期澤去。明日再去赴任。“
衆人心中凜然,看來扶蘇打算今夜便動手了。
果然,深夜,兵馬緊急集合。扶蘇身後卻突然多出一羣人,皆是衣甲鮮明,坐騎神駿。一個個彪悍之氣四溢。歷守看得清楚,正是與楊止一樣的宮騎親衛。
扶蘇冷聲:“衆將領命,兵發白雲山!”
“諾!”一干人凜然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