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衝擊力讓三名狼卒爲之鮮血狂吐,而緊隨其後的馬槊連刺,更是將其後一個個狼卒挑殺殆盡。
重甲騎軍的戰力十分強大,對戰陣的破壞更是無與倫比。無論結陣之士如何堅韌,在面對數百斤如同小山一般衝擊過來的時候,依舊難以抵擋。
青龍營的騎士是天下最強大的騎士,青龍營發起的進攻,更是開戰之初,便將對方的戰陣衝擊得搖晃無比。
王離的狼卒依舊未退,餘下親軍更是死死頂住。可戰場之上,並非只要毅力便能扭轉的。尤其是當扶蘇擁有了改變戰局的絕對力量之時。九千重甲騎軍一個衝鋒,便將王離苦心維持的戰陣衝擊的搖搖欲墜。
當羊牟從中路返回,牛天照和上官牟都側翼浴血而歸時。沉默如洪水猛獸般的重甲騎軍已經不可更改地成了這場戰局最耀眼的角色!
一次衝擊,搖搖欲墜。
羊牟三人從來不會放棄這麼好突擊機會,第二次衝鋒在整理完戰爭之後迅速開始。九千戰卒再次發起進攻,而此刻,蘇角也再次執銳上陣,領着秦軍發起了最後進攻。
見到王離將手頭之上所有的戰力全部投入戰場,王離面如死灰。
比起沉重的老式鐵甲更加輕便堅固的明光甲的出現是王離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同樣,在出現了這種甲具,讓扶蘇有了組裝重甲騎軍的條件後。
重裝騎軍無疑是奢侈而昂貴的兵種,在連材官都無法完全列裝鐵甲的當下,讓騎卒人馬都有甲具,那耗費顯然是驚人的。故而,王離完全想不到扶蘇會在這樣一個新興兵種投入如此巨大的砝碼。一旦失敗,對於已經拮据的財政而言,其代價將是恐怖的。
無論王離如何心中震驚,他無法辯駁的,便是而今九千恐怖的重甲騎卒完全沒有辜負扶蘇在他們身上的鉅額投入。
恐怖的撞擊能力和撼動戰陣的能力讓王離麾下的材官爲之恐懼,密集的戰陣儘管可以有效抵擋重甲騎軍的衝擊,卻代價高昂。只一次衝鋒,王離便感覺自己的部曲已經損失上千。戰陣已經爲之搖晃難以維持!
趙信此刻滿身血污,這位武藝高強的狼卒統領此刻狼狽非常。
面對重甲騎卒的衝鋒進攻,趙信沒有前例可鑑,只好勇猛迎敵。於是正對羊牟兵鋒,兩人大戰一場。儘管趙信也有馬,可身邊卻沒有騎卒扈從守衛。一干材官,對陣騎卒吃力非常。
於是儘管趙信十分賣力,用盡周遭狼卒性命相填這才穩住戰陣擊退羊牟。
戰場之上已經是亂戰一片,被重甲騎卒衝鋒打亂的戰陣儘管被竭力維持,可趙信已經看出了自己的窘境。他無力指揮其他部曲,在王離的越級指揮下也無力反抗。於是只能用自己的血氣之勇,領着精幹將卒試圖打退一股又一股的重甲騎卒。
但重甲騎卒本的強悍超出了趙信的預料,這些甲騎不同於以往遇到的匈奴甲騎。匈奴甲騎頂多只能算得上是輕騎兵,儘管自命甲騎,軍官士卒也多有甲具保護,可大多是皮甲。能夠用鐵甲的,非高級將領和重要軍官不可得。
故而,面對匈奴甲騎。材官只需要結陣相對,弩陣潑灑便能從容應對。
可面對重甲騎卒,趙信一個個辦法卻都是落空。
王離大軍的制式弩箭是大秦傳統的羽箭,破甲能力一般,既沒有三棱箭頭也沒有倒刺設計。儘管面對當初東方諸國的軍隊,大秦的弩機十分強大。可面對重甲騎卒,卻難以奏效。
大多數的羽箭擊打在了重甲騎卒的身上,都只能發出叮噹叮噹的響聲。
軍器監生產的明光甲不僅輕便可以方便騎卒裝備,而且防護作用也超過了以往的老式鐵甲。這樣普通而沒有破甲能力的羽箭對上明光甲,只能說是撓癢癢。
面對匈奴胡人等草原民族的騎卒進攻,大秦有三大法寶。一是材官列陣進攻,二是車兵摧鋒殺敵,三,便是大秦的弩箭應對。面對防護能力薄弱的外族人,弩箭劃破肌膚便代表的就是一個傷敵。
而今,趙信依樣畫葫蘆地對付。車兵王負被拋下沒有追上,無法用。而列陣對攻,卻是重甲騎卒屹然不懼的事情。重甲騎卒衝鋒進攻,如撼艾草。這樣強大的破陣能力下,除非趙信也能湊出一支三千規模的重裝材官列陣對攻,不然,盾牆再是高聳堅固也無法抵擋。
而今,箭支不能破甲之下。趙信心中已經感到絕望!
既然絕望,趙信也不吝這條性命去報答上司的厚愛。提起長劍,拿起小盾。趙信看向那個身着精甲的青龍營將官,竟是以步卒直接殺了上去。
趙信有其自持,身邊扈從緊跟之時,趙信竟是一躍而上手中長劍如光,迅疾在羊牟身邊武牟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便一劍封喉,隨後一腳踹開,身子如燕翩翩落下。
竟是轉眼之前,殺人奪馬,一氣呵成。
貼身相對,羊牟反應不慢。一夾馬腹抽身而退,從容調集一干扈從,作勢要將趙信圍殺在此處。
但趙信對此焉能沒有後手,數百趙信的親衛神色冷漠竟是都以必死之心,要來纏住羊牟的扈從。見此,羊牟也毫無畏懼,輕喝一聲,腰上彎刀抽出劃去,從下一撩,竟是對準了趙信胯下的戰馬。
趙信左臂提盾一檔,手上長劍刺來,儘管馬上長劍使用不便,可用在趙信手中,卻讓羊牟心中微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一念及此,羊牟在馬身之上猛然跳起,手中彎刀在手中迅疾脫手砸向趙信。而趙信忽然袖筒之中竟是一副弩機深藏,朝着羊牟激射而去,吱呀的聲音響起,電閃雷鳴之處,叮噹一響,卻是彎刀正中弩箭,叫羊牟跳過一劫。
羊牟臉上微微發汗,怒喝一聲,馬鞍上的馬槊入手,橫掃而去,力若千鈞。
趙信手中青銅古劍竟是絲毫不懼,劈斬應對,兩人馬上你來我往,轉瞬之間,就是數十招過去。
正當羊牟發力想要佔據上風壓制的時候,忽然鼓聲大作,猛然竟是多了幾分別樣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