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櫻花把我扶坐到地上,然後對縣官說道:“你已經抓到我了,請不要爲難他們了,放他們兩個走。”
縣官說道:“把把他的面紗揭下,本官要看看犯案無數的落櫻花到底長什麼樣子。”
面紗揭開了,露出來的面容竟然是一個絕色美女,我看了都驚呆了,世界上竟然有那麼漂亮的女子。她的臉上帶着一絲冷漠,一絲無情,一絲苦笑。她轉頭望了一下我,然後低下身,用手摸着我的頭說道:“小妹妹,是大姐姐連累了你,受這場牢獄之災。”
縣官走了過來,上下打量着落櫻花,點頭說道:“果然是人如其名。美如櫻花。”
展昭握緊了拳頭,他望着我,看我有什麼反應。
我此刻心裡不由地想,她對我如此,我怎麼忍心害她?我翻身抓過地上的那把劍,然後一劍架在了縣官的脖子上,對衆多衙役說道:“不想他死的,就讓開。”
“女俠,你不是…你不是說你幫本官抓拿落櫻花的嗎?你怎麼?”縣官頓時不明白了,他全身發抖地說道。
我冷冷地說道:“沒錯,我開始是想抓她的。不過,我現在改變注意了。她如此待我,我不可以害她。你快叫你的手下把她的手鐐腳釦都打開,否則休怪本姑娘無情。”
展昭見狀點了點頭,心想,這個安寧公主果然也有俠義之心。
縣官馬上揮手對他的手下說:“快,快把落櫻花的手鐐腳釦打開。”他的手下見狀趕緊過來,用鑰匙把手鐐腳釦打開。
我們三人挾持着縣官出了府衙的大門,到了大門,我一掌把縣官推到他的那些手下的懷裡,然後躍身離開了。等那些衙差反應過來,三個人都不見了。
城外的十里亭。
我望着落櫻花,仔細打量着她,她大概二十左右,長得真的太美了,給我的感覺就是那種彷彿是世外的仙人一般的感覺。她的冷,她的平,給我一種說不出的美感。我對她作揖說道:“落櫻花,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偷盜官銀?”
落櫻花轉頭望了我一眼,然後淡淡地問道:“那你爲什麼要救我呢?你本來和縣官設計好了,要抓我,爲什麼臨時反悔救了我?”
展昭望着了我一眼,笑着故意說道:“某人良心發現,抓你這樣的一個俠盜用那麼卑鄙的手法確實太不光明瞭。所以才救你的,你不必對她感激了。”
我瞪了展昭一眼,心想,你就那麼喜歡損我嗎?我趕緊笑着對落櫻花說道:“因爲你不是一個壞人,而我也不是一個壞人。我當然要救你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要偷盜官銀送給那些老百姓了嗎?”
“去年棗陽縣附近的蝗災特別嚴重,很多百姓的莊稼都被蝗蟲吃了一半,但是棗陽縣的縣令並沒有上奏朝廷,該徵收的稅,依然徵收。如今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很多百姓揭不開鍋了,我於心不忍,所以藉助了此時盛開的櫻花之名,偷盜官銀分發給無法活下去的老百姓。”落櫻花淡淡地說道。她彷彿在敘述一件和自己一點關係沒有的事情,她的臉上那麼冷漠,一點表情也沒有。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人?她的樣子讓我想起了那個長期居住在古墓裡的小龍女。
我聽了她的敘述不由地皺着眉頭說道:“看來,這個棗陽縣令也不過是個欺世盜名之徒。”莫非大宋就沒有什麼好官了嗎?看起來清廉的官卻貪圖名聲,若是如此百姓何辜。
展昭也同意點了點頭,他對落櫻花說道:“不過姑娘,你偷盜朝廷的官銀,你就不怕朝廷抓你?”
“櫻花在花開時絢麗無比,不過花期短暫,給人展示了自己的所有美麗之後很快便凋謝了。人生短短几十年,就算是多活幾十年,少活幾十年又用什麼關係呢?人活着,總是要死的。”她淡淡地說道。她來到了涼亭的長凳邊坐了下來,她太靜了,宛如一叢白色的櫻花。
展昭聽了落櫻花的話,頓時愣住了,這樣的話出自一個年紀只有二十歲,容貌出衆的絕色美女之口,真的令人難以置信。在她的心裡,看來從未存在一個死字,她的人真若其名。他也來到了長凳邊,然後和落櫻花相對而坐。他說道:“姑娘,你既然說人生幾十年都是要死的,爲什麼你還要去牢裡救人呢?反正你救了那個人,她以後也是要死的。”
“師父說過,世間萬物都是有生命的,無論是一棵草還是一朵花,我們都不能輕易地踐踏它們的生命。何況,別人還是因爲我而遭受的牢獄之災呢?”她望着展昭,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說道。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恩!櫻花姐姐,你以後不用再去盜官銀了,我替你幫助那些百姓。你盜的那些官銀就算是朝廷發給百姓賑災之用的。”
“你?”她轉臉望着我疑惑地說道。她望了我一會,似乎明白了,她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是我太小看人了。你談吐不像一般人,計謀老練,又善於攻心。莫非你就是皇上御封的安寧公主趙玉蘭?”
“姐姐看人真是仔細。”我點了點頭稱讚道。我又看了一會,她的眼睛裡確實清澈和平靜得如同秋天的明月,能有這樣眼神的人,肯定是一個清心寡慾之人。我笑着說道:“我看姐姐也不像是凡俗之人,姐姐一定是住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修道的。這次肯定是姐姐初次從那個地方出來。是不是?”
她點了點頭。
“我師父是華山老祖,希夷先生。我這次是奉了師命到塵世歷練的。”她望着我說道。
展昭一聽希夷先生馬上說道:“陳傳老祖?原來姑娘你是他的徒弟啊?怪不得姑娘如此清亮脫俗。”展昭更加對落櫻花另眼相看了。
“既然姐姐你要到塵世裡歷練,不如和我在一起吧!我不知道爲什麼,一看到姐姐就特別的喜歡。”我馬上笑着說道,然後拉着她的手,望着她,一臉懇切和希望。
她點了點頭,她說道:“我如今只怕不和公主在一起都不行了,相信官府已經下達海捕文書,畫上我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