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那麼的靜。我一個人坐在涼亭裡,舉頭望着明月。在涼亭的旁邊,就是那樹血紅的石榴。
月,你是千百年來照在大地上的那輪明月嗎?你是否和我一樣,來自一千年後呢?
花,你血色紅豔,讓我感覺這是一樹思念家鄉的相思花。
這個時候我忍不住想唱歌,想唱一段自己思鄉的心聲。
“石榴花來自遠方
石榴花盛開在四月時光
紅若血帶着淡淡芬芳
我站在月下帶着孤獨和迷茫
我有多少心事無法言談
我坐在月下心帶冰涼
仇與愛誰能令我不忘
誰能給我或多或少的希望
帶走歲月的蹉跎和彷徨
忘記了昨日的憂傷…“
公孫策聽到這悽美的歌聲,不由地放下手中的書本,輕巧地打開了窗,在潔白的月光之下,他可以隱約地看到涼亭裡坐着一個人。好憂傷的歌曲…這個公主,看她平時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內心竟然帶着如此憂傷和傷感。看來,她也是一個性情中人。這纔是一個完整的她,她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而是一個有悲,有喜,有怒,有樂,有哀,有愁的人。不過,她有沒有恨?他看不出來。
公孫策望着這個公主,他的心裡不由地對她生出了一份愛憐,這樣的一個孩子,真希望她能一輩子平平安安無災無難的。公孫策一想到這個無災無難,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明天,公主就要去赴約了,她一定會沒事情的。他心裡默默地祈禱道。這個時候他想起了什麼,他趕緊回到房間,然後拿出自己的烏龜殼來占卜。中下籤?籤文竟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水遭蝦戲。英雄才華橫世高,空有心力落泥池。”
不行,公主此行會遇到危險的。公主不會游泳,在水上根本就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公孫策自己對自己說道,無論如何要阻止她,可是以公主那種自信和自傲的脾氣,她又怎麼會聽自己的呢?
不行,得去找公主說清楚。公孫策想到這個馬上拿着籤文推門出去找公主了。他來到花園裡,就看到安寧公主在月下舞劍。
“公主,公孫策有事情要和公主說。”公孫策望着在舞劍的公主說道。
我聽了這話,趕緊停下來,把手中的劍收起來說道:“先生這麼晚還不睡覺,找本宮有什麼事情嗎?莫不是關於明天和水寇相約的事情?”
公孫策一聽馬上點了點頭。他說道:“學生自小跟在父親身邊,通曉易經玄學,剛纔學生斗膽替公主求了一簽,籤文顯示公主明日不易…”
“呵呵,好了。卜卦求籤的這些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而且萬事都求籤問神,那就不用做事情了。先生,不必擔心,我有感覺我這次我能馬到成功。你呢,就安心地回去睡吧!”我一聽馬上笑了起來,我不待他把話說完,我就樂呵呵的說道。我說完就把他推回房裡,讓他去睡覺。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要去睡覺了,否則第二天眼睛兩個黑眼圈就難看咯。
公孫策望着公主遠去的背影,想說什麼,他嘴張了半天,沒機會說出來。哎,這個安寧公主,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我將衙門裡的一干人等叫到大堂上。這些衙役一聽到我說要去洞庭湖和水寇相會,頓時嚇得腿都軟了,他們兩腳一哆嗦,都癱倒在地上了。
我望着他們,頓時搖了搖頭說道:“本宮都不怕,你們怎麼怕成這個樣子了?”
“公主,你是不知道,那洞庭湖的水寇有多麼厲害。我們這麼多人去…都不是他們對手,每次我們去圍剿他們,都會弄得狼狽而逃。公主,你就放過我們吧!”
“公主,我家裡尚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呱呱待哺的嬰兒,你不能害…你不能害了他們無依無靠啊。”
…
我聽着他們這些話,頓時勃然大怒起來說道:“哼,你們當衙役的就這樣貪生怕死,怪不得連年水寇橫行,你們連一點爲民做主的膽量和俠義都沒有。本宮要把你們全部都撤職,你們滾吧!願意和本宮去留下了,不願意都滾蛋回家照顧老婆小孩。”
這些衙役聽到我這樣一說,頓時靜得是鴉雀無聲了。他們心裡盤算着,還真的不能去,去了可能沒命,不去,就算不在衙門當差,但是還能做別的小生意,怎麼說也是性命要緊。他們你看我,我看你,都等着有人先提出要離開的話。
我望着他們這一百來號人,見他們都不說話了,頓時說道:“怎麼?都不想走了?那就乖乖地跟着本宮去吧!”
“公主,對不起。請恕卑職無法遵從你的命令。卑職告辭了。”
“公主,卑職告辭了。”
…
望着他們一個兩個都放下捕快的佩刀,然後低頭走人。我頓時氣不從一處來。我指着他們說道:“滾吧!就算本公主一個人,也敢去洞庭湖看看那個連成,看他到底是什麼人?”
“公主,你別生氣。連成他們確實很可怕,你不能怪兄弟們都不願意跟你去。”這個時候,一個斯斯文文的衙役上前作揖對我細聲說道。
我轉臉望着他,因爲我還在氣頭上,我指着他的鼻子對他說道:“你們這些衙役都是吃乾飯了,平時就知道欺負老百姓,要是叫你們給老百姓辦件事實,你們不是害怕得罪權貴,就是害怕得罪強梁,真是一羣廢物!你怎麼不走?你就不怕變成洞庭湖魚蝦的點心嗎?”
那個衙役聽了不由低頭撲哧地一笑,心裡想:這個公主倒是快人快語。他說道:“公主,卑職不走了,卑職願意陪公主一塊去見那個連成。”
我聽到他這樣一說,然後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這個人斯斯文文,怎麼可能打得過那些強悍的水寇呢,我搖了搖頭說道:“好了,知道你不畏強梁了。不過,你這個樣子,去了還不是送死。本宮用你去。”
“公主,你是小看在下了,在下生在水邊,長在水邊,水性很好的。公主…”
“好了,既然這樣,你就跟本宮去吧!”我一聽知道他想說什麼,我也不聽完就答應了。我望着身邊的人,這個時候沒走的就只有三個衙役了,我說道:“你們三個還有誰是精通水性的?又有膽子和本宮去見見那個什麼水上飛魚的?”
“公主,我們都是精通水性的。”他們三個齊聲說道,“我們早就想去見識一下那個水上飛魚的厲害了。”
我望着這些人,心裡還真有點打鼓。感覺這些人不像是衙門裡的人,特別是那個斯文的衙役。我轉頭望着身邊的紅衣捕頭。這個捕頭叫劉芳,奇怪了,這個宋朝的男人怎麼老喜歡取個女子的名字呢?他見到我看着他,他馬上作揖說道:“公主有什麼吩咐?”
“劉捕頭,本宮想問一下你,你可是會水性的?”我打量着他說道。這個劉芳一臉正氣,想必也是一個好人,既然是好人,那他跟在我的身邊我自然放心多了。
“回稟公主,卑職確實會水性。”劉芳馬上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本宮就帶着你們五個人去見見那個什麼水上飛魚。”
“公主,那我們兄弟兩個?你怎麼不帶我們兩個去?”王朝一聽馬上着急了,他趕緊問道。要知道他們兩個可是公主身邊的貼身保鏢了。
我看着他們着急的樣子,頓時笑了,我問道:“那你們兩個可會水性?”
“我們…我們…我們確實…”馬漢低着頭半天說不出話了,他支支吾吾的樣子,我就知道他們不會水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好好守在衙門,就好了。”
我吩咐他們四個去準備準備,卻單獨把劉捕頭留下來了。我問道:“那四個人,是什麼?他們到衙門當衙役多久了?”
劉捕頭見我這樣問,覺得很奇怪,但是他還是據實回答了。他說道:“那個斯斯文文的叫做周繼棠,是個落地的秀才,家住在洞庭湖畔的小香漁村。那三個黑臉的衙役分別叫做,李三彪,張九弟,王小二。他們和周繼棠是同村的好兄弟。他們進衙門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吧!”
我聽了皺了皺眉頭。我說道:“他們都是同時進衙門做衙役的嗎?”
“是的。”劉捕頭點頭說道,“公主,他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你下去準備準備吧!”
看來這個周繼棠不是普通的衙役,莫非他們也那個水上飛魚有什麼關係?走一步看一步,都到這個時候了,我總不能臨陣退縮。這樣就不像我的性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