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了凌家,首先出來迎接的是凌恬靜,他帶着他的家人跪在地上說道:“草民凌恬靜參見安寧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凌老爺請起。本宮這次來是想驗屍的。本宮聽衙門的仵作說,淩小姐的屍體已經被你們領回,如今安置在靈堂呢!”我望着凌恬靜說道。他一臉的悲憤和無奈地望着我。我心想,這個世界上的痛苦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他的痛苦我知道。
凌老爺一聽馬上說道:“公主,那個王素殺了我女兒,公主,你真的要爲他翻案嗎?”
我笑着說道:“若是他真是兇手,本宮又如何爲他翻案呢?凌老爺,喪女之痛,本宮深表同情,但是若是令愛不是王素所殺,那麼豈不是要幽雲姑娘含恨九泉嗎?”
凌老爺一聽馬上發火地說道:“怎麼可能不是他殺的。我親眼看到我的女兒渾身是血躺在那個畜生的牀上。一定是他殺了我的女兒,這肯定不會有錯的。”
我聽了皺了皺眉頭說道:“是嗎?你親眼看到?”
“這……”凌恬靜一聽馬上說不出話來了。他恨這個王素,要不是幽雲半夜去找他,也不會死於非命,而且如今幽雲之死已經讓整個凌家在信陽縣一帶蒙羞了。他覺得他無法出去見人了。
我說道:“本宮一定要開館驗屍,這樣才能還淩小姐一個公道,還王素一個清白。”
凌恬靜聽了只得點頭同意了。
擺上香案,上香後,幾個衙役把棺材撬開了。
“淩小姐,本宮知道你肯定心有不甘,含恨九泉,所以本宮纔有冒犯你的屍體,希望幫你討回公道。”我上香的時候說道。此刻凌家的人都站在兩邊。
“把屍體擡出來。”仵作說道。
我戴上白手套,和仵作一起檢查屍體。
“死者凌幽雲,十八歲。雙目緊閉,面色蒼白。胸口有數出刀痕,致命傷是心口一刀。**有血跡,生前曾經被人侵犯過。”仵作邊檢查邊說道。
我望着死者的手成爪型,突然想到了什麼。我抓過她的手看到,果然在她的五個手指的指甲裡有黑色的污垢。我說道:“死者的指甲裡有什麼東西,仵作你來看看。”
仵作一聽趕緊過來,他拿起鑷子小心地把污垢挑了出來,然後放到清水來,水裡頓時飄起了絲絲紅絲。看樣子這些污垢是被風乾了的血污。
“是血污,死者的手成爪型,看樣子是生前的時候和兇手搏鬥過,抓傷了兇手的手臂,這些血污應該是皮血。”我說道。
仵作也同意點了點了點頭。
“據本宮瞭解,王素的手上並未任何被抓傷的痕跡。反而是他的兄弟王福的手臂上有很多被指甲抓傷的痕跡。”我望着他們大家說道。
其實這個案子很好審判,但是因爲縣官收了錢,就不問青紅皁白胡亂審判了這個案子。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小姐的腦海的木板上有些黑色的顆粒,我趕緊用手把她的頭拖起來,果然在她的腦後有一個傷口,我說道:“仵作,過來,這裡還有一處傷口。”
仵作一聽趕緊過來,他輕輕地扒開了小姐的頭髮,果然在腦勺後面有一個三角形的傷口,因爲有頭髮遮住,一直沒被發現。
根據這小姐身上的傷,我的腦子裡初步有了幽雲被殺的經過了。
凌恬靜望着女兒的屍體再次入殮,心裡更加是悲憤莫名。他對我說道:“公主,就算我的女兒不是王素所殺,她也是因爲王素而死,草民心有不甘。”
我望了他一眼說道:“若是你當初不嫌貧愛富,只怕淩小姐也不落到如此地步。不甘心的人,只怕是淩小姐。明日本宮升堂,希望你們都能到堂旁聽。”
我回到衙門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郭公公還沒到嗎?”我問身邊的師爺說道。
師爺馬上搖了搖頭說道:“啓稟公主,未見有人來。”
我心想,按道理,他應該來了纔對,莫非他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情?或者是大內密探發現了許三娘沒有死,他又去追殺許三娘了?
“天長,本宮命你速速去譚家鎮去查看郭公公下落,本宮擔心郭公公遇到了什麼事情。”我對身邊的天長說道。
“是!”
晚上吃過晚飯,我就在書房裡整理一下思緒,想想這個案子。就在我發呆的時候,師爺走了進來。
他望着我說道:“公主,那個翡翠玉瓶的碎片至今還沒有找到,明日如何是好?”
我從包袱裡拿出了碎片放到桌上問道:“是不是這個?”
“是。就是這個,這個就是欽賜玉瓶的碎片,公主,它怎麼會在你是手上的。”師爺一聽頓時吃驚地望着我說道。
我無奈地說道:“是它找我告狀的,否則我怎麼知道這裡的案子呢。”
師爺一聽頓時吃驚,他心想,這個碎瓶子會自己找你去告狀,這怎麼可能?但是他又不敢對公主的回質疑。
“對了,馬大有呢!叫他來見本宮。”我對師爺說道。
師爺一聽趕緊出去找縣太爺了。
第二天,公堂之上。
“草民王素見過安寧公主。”王素跪在地上說道。
這個時候,另一個人縮成一團地跪在地上,他擡頭望着我,膽戰心驚地說道:“草……草……草民……王福……福……叩見公主。”
我望着王福突然凶神惡煞似地拍着驚堂木大聲喝道:“大膽王福,本宮問你,你是如何入室盜竊不成,殺人滅口的?”
王福一聽頓時嚇得暈了過去。好像我這招恐嚇的功夫太厲害了,像王福這樣心裡素質不高的人,經不起嚇的。
堂外的人見狀一片譁然。
我望着暈倒的王福,不禁地搖了搖頭,這個王福的心理素質不行。都不知道他怎麼會殺人的。難道是見色起意?可是當時天應該很暗。他應該看不清楚那個凌幽雲的相貌,那麼見色起意就說不通了。
“來人,拿冷水把他給本宮澆醒。”我對左右說道。
王福醒了過來,擡頭望着我,他發抖地猛地磕頭說道:“公主饒命,小人知罪,小人本來不想殺她的。可是她又抓又掙扎,小人錯手將她殺害的!”
“錯手?!那個凌幽雲的身上,七處刀傷,本宮問你,如果你是錯手,又怎麼可能會在她的身上捅那麼刀?”我一聽冷笑地說道。
王福一聽馬上哭喪着臉哀求道:“公主饒命,公主饒命!那日小人從賭場回來,已經是三更時分了,路過堂兄家,因爲身上的錢已經輸得精光,突然想到了堂兄家裡的翡翠玉瓶,上次小人聽賭場的老闆說過,那個翡翠玉瓶價值不菲。小人頓時起了偷盜之心。”
話說王福好幾次來過他的堂兄的家,知道翡翠瓶供奉在堂兄的房間左邊的香案上,這次他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庭院裡,輕輕地用匕首把堂兄的房間門的門閂給劃開,推門進去。摸黑找到了冰涼的翡翠瓶。就在他很高興要拿着翡翠瓶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牀那邊傳來女人的叫聲。
“誰?!”這個聲音頓時把膽小的王福嚇壞了,他手一鬆,頓時翡翠瓶落地,乓地碎開了。
“誰?!是誰?”那個在牀上的女子走了下來,她來到了王福的面前。幽雲以爲是王素,她心想,這個王素看他平日裡正經八百的,沒想到竟然想趁自己睡着了,來找自己。她想到這就不由心跳加快。她想,若是她和他兩個人生米煮成熟飯,爹孃怎麼反對都沒用了。
王福見狀一掌將那個女子推倒,可是那個女子倒地的時候,不偏不巧地撞在了椅子的直角上,她頓時昏了過去。
王福把女子推倒了以後,本想一走了之,但是他推那個女子的時候,手不偏不巧落到了幽雲身上最柔軟的地方,他頓時想,怎麼會在堂兄的房間裡有女子的,而且聽聲音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他把門關上,害怕地靠在門上。可是聽了很久都沒人的聲音。他突然想起書童憨子說過,堂兄王素是一個貪睡之人,只要睡下,除非有人掀被子,否則他不到自然醒是不會醒過來的。而憨子也是一個很貪睡的人。他微微放下心裡,他走到了女子身邊,然後拿起火炬點着了桌邊的蠟燭,藉着火光,他看到了一個絕色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