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陰冷的風,整個草原被大雪覆蓋,遙望天空,天色陰沉的就像一塊豆腐,好似瞬間就要砸在大地上一樣。
張公謹、李孟嘗和侯虎三人並肩而騎,他們身邊則是兩萬多精騎緩緩跟隨,而在這支精騎的最面前,一個騎兵長矛上挑着一顆早已結了冰塊的頭顱行走在最前面,長矛上面的頭顱赫然就是突厥將領阿史那社爾首級。
連續的急行軍已經讓這支騎兵顯得有點疲憊,但馬上的騎士都很精神。因爲,他們打敗了突厥精騎,他們完成了朝廷交給他們的任務。
而這支騎兵的主將張公謹也是急着想回圖論河,目的不爲別的,只爲支援圖論河的唐軍主力。頡利的十多萬大軍駐紮在圖論河唐軍主力的對面,對圖論和的唐軍主力造成了很大的威脅,這個消息張公謹已經從給李靖彙報戰況的回來的斥候的口中得知。
所以,他想盡快的去支援唐軍主力!
但是,這樣的天氣,連續不斷的急行軍已經使得這支騎兵很疲憊。張公謹也知道大家需要休息。
“張都督,還是讓將士們休息休息吧!這樣連續兩天兩夜的急行軍,將士們都顯得很疲憊,要是在這種情況下遇到突厥的騎兵,我們必敗無疑啊!”侯虎小心的提醒張公謹道,平時大帳議事的時候,侯虎可以跟張公謹暢所欲言,那是因爲有李恪的囑咐,他有權利發表自己的意見,但是在行軍這方面張公謹就是主將,侯虎只能給張公謹提醒一下而已。
“是啊,大軍是需要休息了,我們再怎麼心急的要馳援大總管和殿下,但將士們也要保持充沛的體力才行啊!再說了這麼急行軍,別說的人,就是戰馬也吃不消啊!”李孟嘗也支持侯虎的建議。
張公謹沒有說話,他皺眉看了看天空,見陰沉的天空似乎要壓在他的頭頂上,在草原待習慣了的人都知道,這是要下雪了。看到即將面對的下雪天,張公謹知道要真開始下雪的話,那會對行軍和休息都造成很大的困難。所以,他果斷的下達了宿營的命令。
張公謹命令一下大,唐軍斥候便在附近尋找到了一塊有水源的地方,開始紮下營帳。
營帳搭好,張公謹和李孟嘗還有侯虎三人走進營帳,三人開始圍坐在火盆邊上開始討論軍情。
“剛纔尋找水源的時候斥候彙報說,他們發現了附件好像有突厥斥候活動過的痕跡!”
侯虎被張公謹任命爲負責斥候偵查和情報工作。
所以,他簡短的描述道,“而我剛纔也去看了一下,果然的突厥斥候留下的足跡,幸好現在是冬天,雪地上的足印還不是很模糊,我能辨認的出來。”
侯虎的話張公謹和李孟嘗一點都不懷疑,李恪讓侯虎在漠北潛伏了兩年多這件事情張公謹是知道的。
所以,在聽到侯虎這麼說出自己偵查到的情報,張公謹臉色變得很嚴,開始沉思,思考侯虎話中的意思。
“那你還發現了什麼沒有?他們大概有多少人?”李孟嘗率先開口問道。
“其他的倒是沒什麼發現,至於人數嗎?”侯虎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自己也不敢肯定,大概有將近一百多人吧!”
聽到侯虎報出突厥斥候的人數,雖然還不是很確定,但李孟嘗的臉色也變得很嚴肅,他很清楚一百多斥候意味着什麼,這不就意味着附近會有突厥騎兵嗎?
可是突厥騎兵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這裡可以距離圖論河還有三百多裡啊!李孟嘗心裡很疑惑,難道說突厥頡利將主意打到了自己的這這支騎兵嗎?
李孟嘗想到這裡,不由的將目光移向張公謹,見張公謹也看向他,看到張公謹的眼中的沉重之色,李孟嘗就知道張公謹和自己想到一處了。
“看來我們又要面對強敵了!”張公謹微微嘆息一口道,“頡利拿圖論河的大軍沒辦法,就把主意打到我們這支騎兵頭上,他是想給自己的愛將阿史那社爾報仇啊!”
“那這件事情大總管和殿下是否知曉呢?”侯虎焦急的問道。
“我怕的就是這點啊!”張公謹說道。
“爲什麼?”侯虎不解道,他雖然有才能,但跟張公謹和李孟嘗這樣的沙場宿將相比,不管是資料還是經驗要欠缺很多,自然也就看不透頡利現在的心思。
“頡利是想利用攻打我們引出圖論河大營中的大軍啊!所以,我敢肯定頡利會明目張膽的調兵遣將,讓大總管和殿下知道他攻打的目標就是我們,這樣殿下和大總管肯定會派出援兵支援我們,而這支援兵就是頡利真正要消滅的目標。”張公謹解釋道,“圖論河大營中要是有大軍駐守,他的騎兵就不可輕易攻不大營,所以,他等待是軍營空虛的時候,而只要大總管和殿下派出救援我們的騎兵的時候,正是大營空虛的時候,而這個時候也正是頡利攻打大營的時候。”
“所以說,頡利這次設下了一個圈套,我們既是知道這是個圈套,但也只能跳下去啊!”李孟嘗說道,“不管是什麼情況,只要圖論河大營派出援兵,頡利就有機可趁,他可以派人攻打大營,可以分別殲滅我們還有支援我們的援兵。畢竟,我們的兵力太大,而他手裡有十六萬大軍。”
“對,而這支斥候肯定是頡利軍營派出的斥候,他們的大軍現在肯定還沒有出發!”張公謹很肯定的說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侯虎問道。
“如果我料的不差的話,這支斥候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蹤跡,他想要將消息彙報給頡利至少需要到今晚子時才能回到頡利的大營,而頡利子時發兵攻打我們的話,那他的大軍跟我們相遇也需要十多個時辰,也就是最遲也要到明天早上,而我們想躲過這支騎兵順利的回圖論河大營的話已經不可能了。”張公謹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看了侯虎和李孟嘗一眼,語氣堅定的不容質疑的說道,“所以,我們現在休息,養足精神,今晚子時出發,趕到跟頡利大軍之間拉斷我們跟圖論河大營之間的距離,這樣殿下和大總管派兵救援我們,我們也能儘早的跟援兵會和,而頡利不知道我們今晚子時會突然行軍,所以,他不可能派太多的人馬攔截我們,到時候只要我們跟援兵一會和,我們兩支兵馬就能殲滅頡利的這支想阻攔我們的騎兵,然後我們就可以儘可能快的馳援圖論河的軍營。”
“我同意弘慎的會見!”李孟嘗說道,他突然開口稱呼張公謹的字,可見他已經預料到了自己這次所要面對的可能是最爲艱苦的一場戰爭。所以,他纔會以朋友的身份親密的稱呼張公謹,而不是以下屬的身份。
“我也支持張都督的建議!”侯虎自然不會反對。
“那好,我們現在就命令將士們吃飯休息,今晚子時我們出發!”張公謹下令道。
“諾!”李孟嘗和侯虎起身拱手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