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三國 08 求師華佗歷數月 勢演變再拜名人
天,地,君,親,師,這是古時人們最重要的五種關係。三綱五常,尊師重道皆由此衍化。
劉曄自願放下身份拜華佗爲師,那就意味着他從入門那一刻起就只有一個身份——華佗的弟子。
對於他這種選擇,典韋自然極是好奇的,再看到胡六那默不作聲,僅是靜靜侍立劉曄身邊行止,偶然來了興趣問及,這才知曉胡六前番事端。無論對於寬下待人的劉曄,還是忠心可嘉的胡六,典韋都是心下觸動,對二人好感大增。甚至得空時都時常叫胡六到身邊,親自教授其武藝,倒令劉曄大開眼界,要知道這時候一般情況下,技藝一道絕大多數皆是非親非徒不傳。
至於一頭扎進醫理的劉曄,他實在沒有心思抽出時間來學習典韋的短兵器以及空手搏擊技巧,只是每日早晚皆練習華佗傳下“五禽戲”,據說不僅能強身健體,更有耳清目明之效,聽其講述,常常習練,壽元達到七八十歲實屬正常,這已算驚人之極了,要知道,三國時百姓平均壽命只在二十二歲,雖有戰亂原因,卻也跟疾病纏身,不得救治更有關係,從此處便可知曉常人活到五六十歲便算得“高壽”了。
隨着華佗的邊行醫邊前進的腳步,他們終於在六月十八日來到了襄陽地界……
從劉曄三月與曹操分手北上,再到四月餘在南山裡遇上華佗,再到現今時刻,整個東漢朝野同樣發生許多大事——
董卓遷都後,故態重萌。是時,荀攸與議郎鄭泰、何顒、侍中種輯、越騎校尉伍瓊等人密謀行刺,怎料被李儒手下先察覺,荀攸,何顒被收入獄,其餘人或死或被流放,何顒畏懼,於獄中自殺而死,荀攸卻是起臥安寧,細毫不曾驚慌,董卓奇之,聽李儒之計,放過這位穎川名士歸家欲招天下士子歸心,然其行止……
孫堅背盟回兵江東,於路上被劉表截個正着,幸得諸將死戰得逃,兵馬卻折損一半,僅有千餘,遂投南陽袁術,後被其表爲破虜將軍,兼領豫州刺史,與劉表結下不解之仇恨。孰不知後來袁紹不承認孫堅此職,反派周喁亦來任刺史之職,兩相交戰,孫堅擊敗周喁同時,袁術也與袁紹徹底撕破臉皮。
幽州自然也不平靜,公孫瓚接到董卓密詔,着其自行起事,可代劉虞而治幽州,不論如何行事,只要功成便可得朝廷詔書承認。就在他心喜萬分欲待全面起事,奇襲薊城時。經已被劉曄曹操聯兵殺死的徐榮推薦上位的同鄉,遼東太守公孫度趁各處大亂,無法東顧時,厲行嚴刑峻法,打擊豪強勢力,使令行政通,羽翼漸豐。現自號平州牧,起事大興刀兵,後征討烏桓,高句麗等。這可讓公孫瓚一時慌了手腳,渾沒想到以前一直與他稱兄道弟,似是共同進退的聰明人物居然如此行事,讓他一時估摸不準,萬一突襲不成,他揹負上“以上叛上”的罪名,只怕很容易就落得個腹背受敵的下場!
正巧此時接到袁紹派人送來書信,請他共圖冀州!
原來袁紹從那個有始無終的“盟主”當到頭後,引軍回河北,誰知軍中缺糧,幾乎到了潰散地步,此時冀州牧韓馥念及自己爲袁氏故吏,不顧軍師沮授等人勸阻,派人好心送上糧草,孰知袁紹卻聽了屬下謀士逢紀建議,動了取而代之的心思,這才差人送信給兵精勢大的公孫瓚,口中約盟,心裡卻定了計較。
公孫瓚得書,見袁紹信誓旦旦,說共攻冀州,平分其地,大喜下令屬將準備,計劃三月後興兵。
茲事體大,兵事更是如此,當然不能說攻便攻,見公孫瓚與其約下十月共攻冀州,袁紹心中暗喜,自是應下不提。
其時,劉曄隨華佗到得襄陽,幾日幫助診治後,稟之華佗需得求教前輩學習兵法謀略,華佗知他本來身份,何況在此年月兵荒馬亂,你不戰別人,只怕別人亦會來攻,念劉曄雖掌不小權勢,卻無絲毫視普通百姓如草芥之心,一月餘皆是盡心盡力,屢屢親自照顧病患,便是典韋現今都對他服氣之極,兩人私下自是兄弟相稱。於是便許他每日前半時間需得在他處學習醫理,後面時間可由得他自己處置。
於是劉曄便帶着胡六開始於城內外尋訪,欲求門路到得府上。
襄陽此時已戰平數月,故而防衛漸不似那般森嚴,匪流一清,百姓也多有和善之人,然如此詢問一人住處卻是難辦了些,畢竟郭嘉告之劉曄的也僅是對方住在襄陽附近某處而已。最後終是劉曄心思靈活,卻到城中名士府中詢問,他有列侯身份,自是無往不利,果然很快便得到確切消息,辭別士府,劉曄便直赴城北,過大道再經小路一個時辰,眼前一亮,一座府院現在眼底,雖不顯多大,卻是佈置得當,自有一股清雅樸素氣質,大門頂匾額上書“水鏡府”三字。
劉曄親自上前扣門,半響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有一位十歲童子探頭作禮詢問:“客人何事?”
劉曄輕施一禮道:“有勞童子通報先生,便說‘天華’門下劉曄有事來拜。”
“客人稍等。”
這童子年紀雖幼卻是眉清目秀,回答得體,無半分失禮怕生,顯然是主人調教有方,這纔有此成就。
不過半刻左右,童子再次迴轉,輕輕一禮道:“先生有請客人,還請公子及隨從解下兵器放於門內,先生不喜看到這些物什。”
“然。”
劉曄輕輕點頭,解下隨身佩劍,可胡六卻是面上表情尷尬,頗爲着急地望着劉曄,劉曄這才省起無論是張飛還是典韋,都有教他隨時兵刃不離,不得違背。
“汝且在外間相侯,吾需拜會前輩人物,自不會有危險。”
劉曄輕輕拍拍胡六肩膀道。
胡六眼中感激之色一閃,靜靜點頭,隻立於院內,注意四圍動靜,看劉曄隨童子入門。
進得室內,劉曄擡眼望間,只見一人坐於案前,面前卻是一盤擺好棋局,這人大約四十歲光景,眉目端正清秀,面白無鬚,皺起淡淡眉頭,半閉的眼中平靜無波,除眼前殘局外再無它物。
童子示意劉曄稍等,然後便屏息斂氣,不作聲響,生怕驚憂了中年男子。
劉曄點點頭示意瞭然,便也靜靜立身等待。
於圍棋一道,他卻是絲毫不精,只看得局中黑白紛雜,錯落糾纏不休。
“咦……可嘆十年,吾卻不能解棋局分毫!”
過得約半個時辰,中年男子終是長嘆一聲道。再擡頭間終是看到靜立的劉曄,他眼前一亮,將劉曄連看幾遍後,終是滿意地點點頭問道:
“汝爲‘天華’門下何人,來此作甚?”
“敢問先生可是道號‘水鏡’否?”
劉曄趕忙一禮拜過,然後詢問道。
“不錯,吾便是司馬德操,‘水鏡’之名卻屬友人相戲爾。”
原來郭嘉指給劉曄的正是這位有“知人之名”的水鏡先生——司馬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