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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崇義傻傻的站在陳家的門口,陳文蕙則是紅着臉,快步走回了自己的院子,連給母親請安都沒有過去。到了自己的閨房之後,陳文蕙趕緊坐到了書桌前,翻看一本書,一邊看一邊在心裡想: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臉紅了呢?怎麼心跳的這麼厲害,就是前世初戀的時候也沒有這麼激動過,天啊,太羞人了,自己怎麼會喜歡上一個毛頭小子?這是怎麼回事?
而且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的年齡纔多少啊?才十一歲啊,這在前世也就是個小學生,連初中都沒有上呢?也太早戀了吧?前世的初戀可是大學纔開始的,之前一直都在埋頭學習來着,哪裡有那個精力去考慮學習以外的事情,要不名牌大學是怎麼考上的呢?可能是這一世沒有學習壓力才這樣的吧?不過想想,這個世界雖然沒有太早婚的,但是一般女孩子十四,十五歲就要嫁人了。就算是沒有嫁人,十五歲以後也要開始定親了。所以,很多女孩子十一,二歲就開始定親,等到十五歲以後嫁人。按說,現在也是時候,但是,陳文蕙還是覺得很荒謬。
這個時候,大丫鬟玉錦來對她說:“姑娘,您還沒有吃飯呢?這麼晚了,我已經叫廚房給做好了,是不是現在擺飯?”
陳文蕙一心在想着心事,哪裡聽到?玉錦見自己家姑娘沒有反應,有些奇怪就看看姑娘是看什麼書,居然這麼認真,不顧車馬勞頓,不怕餓,一心讀書?這麼悄悄的一伸頭看,玉錦嚇住了。自己家那個聰明無敵的姑娘居然在倒着看書,這個是什麼情況?難道姑娘已經聰明到不正常看書,倒着看了?這是什麼稀奇功力啊?姑娘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樣。玉錦心中充滿了濃濃的敬佩,說了一聲:“姑娘。難道倒着看書能看出一般人看不出的道理嗎?”
這一句話因爲是在陳文蕙身邊說的,陳文蕙倒是聽到了,不禁有些奇怪:“書怎麼能倒着看呢?倒着看什麼都看不懂了,還能有什麼道理能看出來?”
玉錦迷惑了說:“可是,姑娘,你不嫌車馬勞頓,不怕餓,一回來就坐在桌子邊。這麼認真的倒着看書,連我和你說話,都聽不到,不是看出什麼道理了嗎?”
玉錦這麼一說,陳文蕙才明白,忙低頭一看,天啊,真是羞死了,自己居然真的倒着拿一本書在看,真是有個地縫都能鑽進去啊。自己一世英名就這樣被趙崇義這個禍水給毀了。
陳文蕙穩定一下心神說:“恩。我就是研究一下,對了,你剛剛說了什麼?我這一會兒餓了。廚房準備飯菜沒有啊?”
玉錦忙說:“我就是來和姑娘說,廚房的飯菜都準備好了,姑娘要現在擺飯嗎?”
陳文蕙這個時候才覺得肚子餓了,忙說:“快點上吧。我早就餓了,趕緊吃完,我還要找母親說話呢。”
玉錦帶着滿腹的疑問忙匆匆的離開了,不一會兒和玉帶擡着飯桌過來,伺候着文蕙吃晚飯,陳文蕙匆匆的去了母親的院子。
到了白氏的正房。陳文蕙才發現父親已經回來了,二哥也回來了。正在說話呢。
白氏一看到女兒就笑了:“蕙兒,你回來的這麼晚啊。剛用完飯嗎?”
陳文蕙說:“是啊,我剛剛吃完,就過來了。”
白氏說:“你是不是跟着崇義去看他的莊子了?那個莊子怎麼樣啊?”
陳文蕙把莊子的情況說了一下,而且把自己的安排也說了一下。
白氏說:“恩,你安排的很好,我倒是覺得青霜能在京城也開一家制香坊就好了。因爲京城的香水銷量很大,全部都靠着從湖州的制香坊裡面運過來,運費也太多了。而且,經常缺貨。要是這邊也有就好了。這樣青霜也能在京城待着,就算是要經常巡查各地的鋪子,也只是偶爾出去,大部分都是呆在京城的,這樣也能多給我幫幫忙。”
陳文蕙笑了說:“母親用慣了的姐姐們現在都太忙了。只有飛光和吟紅姐姐在京城管理着京城的鋪子,紫玉姐姐和李環兩個人一直都在幫着父親在各地跑,推行新種,很少呆在京城,我們給他們準備的宅子,他們都沒怎麼住。青霜姐姐夫妻又長期呆在夷洲島。”
白氏笑着說:“是啊,就是碧水,碧紋都沒有在身邊啊。一個在湖州,一個在夷洲島。現在我手下只有紅鯉她們了。”
陳文蕙說:“母親,我要去南洋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
白氏說:“我和你父親覺得最近京城不是很平靜,所以,想要你們兄妹還是去南洋安全一些,儘快把南洋的根基建立好,我們也能多一條退路。”
陳文蕙很是高興說:“太好了,只是京城哪裡不平靜了?”
陳遠恆把之前和白氏分析的話和兩個兒女說了一遍。陳文麟沉默了一下說:“孩兒今天出門會朋友,那些世家公子還有讀書人都分成了兩派,一派是齊王派,一派是晉王派,這兩派鬥爭很厲害啊,奪嫡的兇險,已經初步顯露出來了。這都不說,正如父親說的,我也感覺,好像有股子暗流在操縱着朝廷的局勢,真是不好說啊。”
陳文蕙皺了一下眉頭說:“恩,那我們確實需要把南洋的基業儘早建立起來,畢竟夷洲島離大陸太近了,如果奪嫡失敗,大楚想要收回夷洲島新光城,我們可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可是南洋就不同了,山長水遠的,朝廷管不了的。而且,這造船技術現在掌握在黑家和陳家這兩家,朝廷是沒有的。”
陳遠恆說:“我和你們的母親雖然很捨不得你們離開身邊,特別是文蕙,還是個女孩子,你母親的意思是讓你留在京城,過幾年也能說親了,不能耽誤你一生的大事。可是現在情況如此,我們認爲還是去南洋的好,一來躲避一下風頭,二來,加緊建設南洋的基業,這樣我和你母親才能安全的呆在京城。”
陳文蕙聽了說:“可是,你們帶着京城,我又有些不放心了。”
陳遠恆呵呵笑起來說:“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和你們的母親都是世家出身,生長在京城,從小就進皇宮,對於官場,宮廷都熟悉的很,我們一定會安排好自己的。雖然大家都知道我是晉王一派的人,但是我升官可不是靠着晉王,是皇上提拔我的,再說了,我現在要推廣新種,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面,無形中躲開了一些鬥爭。還有你們的母親,你們也不要擔心,她可是比我聰明十倍的,又有麗川公主,皇貴妃娘娘護着,一定沒有事的,你們不在,我們正好沒有顧慮,大展拳腳,幹一番事業,將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白氏笑着說:“老爺,盡是胡說,我哪裡比老爺聰明十倍了?”
陳文蕙看到父母親恩愛的樣子,伸手搖着母親的胳膊說:“母親,父親都說你比父親聰明十倍,我們也是這樣認爲的。是不是啊,二哥?”
陳文麟也笑了起來:“真真的。”
一家子都笑了起來。
白氏又問:“蕙兒啊,你既然要去南洋,你京城這弄出來的一攤子事情可怎麼辦啊?”
陳文蕙笑着說:“我知道母親在京城已經很忙了,不用母親操心的,這些我都安排好了。我留下秋碧和翠翹兩個,一個幫着明珠姐姐管理醫院和和養善堂,一個幫着母親管理這些產業,當然,主要是我的產業,黑家的鋪子,還有我的京城的鋪子,還有,恩,還有崇義哥哥的莊子。”
說到最後,陳文蕙不由得臉一紅。白氏敏銳的觀察到了,心裡不由得一嘆,情之一字,是註定的,逃也逃不掉的。
陳遠恆說:“既然你們都安排好了,就開始着手準備吧,最快也要準備一個月的功夫呢。對了,你們兄妹找個時間遞個帖子,由你們母親帶着去宮裡一趟吧。”
陳文蕙不由得奇怪道:“去宮裡幹嘛?”
陳遠恆說:“你啊,你都當了縣主了,到現在也沒有去宮裡謝謝你大姑姑,這要走了,當然要去感謝和遲行啊。還有文麟,你大姑姑本來就很疼愛你,你這樣匆匆走了,她肯定不高興的,去陪她說說話也是好的。”
陳文蕙不由得更是奇怪了:“可是,二哥是男人啊?能進內宮嗎?”
陳遠恆呵呵笑着說:“按照以前的規矩是不行的。內宮裡面除了皇上就只有太監了,別的男人是進不去的。可是從前朝光烈皇帝開始,他說,進宮的那些宮妃們也是人,怎麼能斷了親緣呢?就准許四妃以上的親族男子可以覲見,只是給的次數少而已。你們的大姑姑可是皇貴妃,除了皇后她最大,當然可以讓你哥哥去覲見了。”
陳文蕙不由得心裡暗歎,這個扶蘇,改革的地方還是蠻多的。